聽了這話,許媽媽先是一愣,而後疑惑道:“這是怎麽回事,許言不是說他…死了嗎?”
“他活的好好的呢,是我跟朋友救了他。”張岚解釋道,并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下。
原來,駱一飛中槍那天,張岚跟秦曉月等人一起去郊外踏青,剛好在案發地不遠,在駱一飛中槍的時候,她們聽到了槍聲,好奇之下就趕了過去,正看到駱一飛倒在血泊中,而史雲松塔木等人已經離開。
本來秦曉月是打算報警的,不過張岚認出了是駱一飛,想到他特種兵的身份,忽然出現在雲滇,以她記者的敏銳嗅覺,她猜測駱一飛十有是有卧底任務,就攔下了秦曉月,把他送到了秦曉月家開的醫院搶救,并封鎖了消息。
也就是因爲這樣,龍牙特戰隊一直查不到駱一飛住院記錄的原因,以爲他已經死了。
随着張岚解釋,許媽媽這才明白是怎麽回事,道:“原來是你救了駱一飛,可你怎麽不告訴許言呢?”
張岚一滞,支支吾吾道:“我猜出他可能在卧底,怕敵人得到消息,會再次對他不利,而許言正在執行任務,我根本聯系不上他。”
她的話半真半假,怕駱一飛之事暴露是真,聯系不上許言是真,可是其中也有一些小算盤。
開始的時候,爲了安全起見,她掩蓋了消息,可是等駱一飛脫離危險後,她心思就開始活絡起來,想着自己救了駱一飛,幫了許言這麽大的忙,可是一個天大的人情,就一直隐瞞着,等待着跟許言對話,隻是因爲一些事,一直拖到了今天。
這也就有了之前,她跟吉旭打電話的事情,隻是她做夢也想不到,開槍打駱一飛的是許言,做夢也想不到許言爲此自責了許久,做夢也想不到許言會爲此付出慘痛代價…
“駱一飛現在在哪?”
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,是中隊長吉旭,他趕到病房外,也聽到了張岚的話。
“他在秦月醫院。”張岚直接道,知道許言受傷的事後,這時候她可不敢賣關子。
“帶我去見他!”吉旭道,不等張岚反應,又道:“駱一飛還活着,對許言來說或許是個轉機。”
……
秦月醫院。
心外科一處病房。
駱一飛倚靠在病床上,旁邊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女醫生正背對着他忙碌着。
駱一飛望着女醫生窈窕的身影,眼珠子滴溜溜轉動一下,故意呻吟一聲,道:“醫生,我不舒服?”
“哪裏不舒服?”冷冰冰的聲音傳來,女醫生回過頭來,露出一張冷豔的面龐。
她看起來二十五六歲,面容精緻,額頭高潔,氣質冷冽,有股生人勿近的氣質。
“胸口!”駱一飛道。
女醫生微微蹙眉,走到駱一飛身旁,詢問道:“胸口哪個位置,指給我看?”
“我胸口痛指不了,要不我說你指。”駱一飛道。
女醫生懷疑的看了他一眼,卻并沒有多說什麽,伸出一根手指,點在駱一飛心口某處。
“右邊一點!”駱一飛道。
女醫生手指右移一寸,停頓了一下。
“上邊一點。”
女醫生手指上移,再次停頓。
“右邊一點,對,再上邊一點…”
駱一飛一會上一會右的,女醫生纖纖手指,在他的指引下,很快從包紮傷口的紗布上移出,落在了駱一飛右側胸膛上,而這家夥則眼睛眯起,露出色授魂與的表情。
那女醫生早就有所懷疑,注意到他猥瑣的神情,哪裏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,她心頭冷笑一聲,手指又移回駱一飛心口處,道:“是這裏嗎?”
“好像是…”
“我幫你按一下吧。”女醫生危險道。
“好!”駱一飛此時魂都快丢了,哪裏還有功夫思考,嘴裏胡亂的應道。
啊!
下一刻,駱一飛傷口一痛,龇牙咧嘴的慘叫一聲,擡頭看向女醫生,道:“你幹什麽?”
“幫你治胸口痛。”女醫生應了一句,接着道:“現在好點了嗎?要不要我再幫你按按?”
說話間,女醫生手指又落在他心口,駱一飛汗毛炸立,滿腦的旖思煙消雲散,忙不疊道:“不用了,不用了,我不疼了,不疼了!”
“下次再心口痛,記得及時告訴我。”女醫生冰冷道,她把心口兩字咬的很重,帶着明顯的嘲諷。
“一定,一定…”駱一飛心虛道,冷汗都快出來了。
女醫生瞥了他一眼離開病房,駱一飛躺在床上,龇牙咧嘴的低語,“這娘們下手真狠,疼死我了。”
咔嚓!
房門再次打開。
駱一飛連忙閉嘴,躺在床上裝睡。
卻不知進來的不是女醫生,而是吉旭跟張岚,兩人在病房外,恰好看到了之前的一幕。
見駱一飛裝孬,吉旭沒好氣道:“别裝了,起來吧。”
“中…中隊長!”駱一飛直起身子,坐在病床上敬禮。
“别動,你胸口痛。”吉旭揮手攔住他。
駱一飛一下子尴尬起來,知道自己之前的舉動,已經落到他眼中,讪笑的轉移話題道:“中隊長,您怎麽現在才來,任務進行的怎麽樣了?”
“失敗了!”吉旭歎息道,接着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。
聽了許言的遭遇,駱一飛大驚失色,急切追問道:“他現在怎麽樣了?”
“他自覺親手打死了你,又眼睜睜看着鍾茗被打落懸崖,再加上自身被廢,現在自信心崩潰,心喪若死,萬念俱灰,已經好幾天沒說話了。”吉旭搖搖頭,把許言狀況說了,接着道,“我聽張岚說你還活着,就來看看你,希望你的出現,可以給他點信心。”
駱一飛想也不想道:“那還等什麽,走呀!”
在張岚交代下,駱一飛直接出院,離開秦月醫院,轉到了軍區醫院,并出現在許言病房,兩兄弟見了面。
兩人彼此對視一陣,駱一飛當先開口,“看什麽,不認識了?”
“你還活着?”許言顫聲道,這是這些天他第一次開口。
“幸虧張岚及時出現,送我去了醫院,不然就算是子彈沒打中心髒,我也得失血而死。”
“太好了,太好了…”許言開心道,說了幾句又想到鍾茗同樣中槍的事,神色又暗淡下來,“你能活下來,鍾茗卻未必有這麽幸運。”
吉旭在一旁勸道:“許言,你别胡思亂想,騾子中兩槍失蹤都能活下來,鍾茗也肯定能活下來。”
“真的嗎?”許言希冀道。
“當然,我們在懸崖下一直沒找到她,她肯定是被人救走了,你好好養傷,耐心的等待就是,她一定會出現的。”
“到時候咱們一起報仇,把那個狗屁金蠍幹掉!”
許言偏頭看了看四肢,自嘲道:“我這樣還能報仇嗎?”
“怎麽不能,手筋腳筋斷了而已,以現在的醫學水平,根本不算是大問題,肯定能痊愈的,到時候咱們兄弟繼續并肩作戰,幹掉金蠍,把蠍子給連根拔起。”
聽到他們相勸,又受到駱一飛活下來鼓舞,許言也樂觀起來,重重點頭,道:“好!”(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