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焰東一堆西一堆的,幾乎成爲了一片火海,把半邊天都給映紅了。
火焰外圍,鍾茗等人大口喘息着,因爲許言的突然沖出,吸引了火箭筒的攻擊,他們有了喘息之機。
不過,幾人卻并沒有放松,而是擔心的看向山村外圍,看着許言在火箭筒轟炸下,宛如一葉随時可能傾覆的扁舟,卻又一次次的奇迹般挺過去,一直奔出了二百來米,在對方填充炮彈的時候,突然停了下來半跪在地,槍口瞄準山dg。
“許言,加油啊!”鍾茗低喃,其雙手緊握,掌心裏早已被汗水打濕。
“一定要成功!”江大年等人也同樣祈禱。
在衆人殷切的目光下,許言半蹲在地,深吸一口氣,調整因快速跑動而急促的呼吸,腦海中快速的計算着,身體卻放松開來,尋找着最佳的開槍感覺。
某一刻,他眼眸驟然一亮,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,槍口又往上擡了少許,食指由輕而重的扣動扳機。
砰!
一顆彈殼跳落下來,啪的一聲落在地上,而彈頭在彈藥反推力下脫膛而出,劃破風的阻力,朝着山腰處飛去。
山腰上。
那名持火箭筒之人,看到許言忽然停下,并遠遠的用狙擊槍瞄準他,他先是一愣,旋即就冷笑起來。
“這麽遠的距離,居然想要狙擊我,真不知道是說你天真好,還是說你愚蠢好…”
這人低喃一句,自顧自的填充炮彈,準備下一炮,就把許言轟成塵埃,顯然根本不相信許言能擊中自己,因爲這已經超過了狙擊槍的最大射程。
可真的是這樣嗎?許言真的打不中他嗎?那可未必!
下一刻,一顆子彈宛如風中精靈般,旋轉着從山下歡快的飛來,朝着自己宿命中目的地射去。
噗!
一聲悶響過處,這人隻覺心口一痛,他奇怪低頭,卻發現心頭中彈,鮮血汩汩湧出,染紅了他的衣襟,也染紅了他的眼睛。
“這…不可能!”
這人駭然的望着心口,臉上的不屑譏諷,被無邊恐懼取代,下一刻他眼前一黑,噗通一聲撲倒在地,緻死眼睛都沒閉上,死不瞑目。
山村旁,張勝放下了手中望遠鏡,激動的歡呼一聲,“好!”
“怎麽樣,是不是打中了?”江大年急切道。
“打中了!”張勝diǎn頭。
“好!”江大年等人振奮的揮舞拳頭。
莫小北最誇張,大聲嚷道:“許言好樣的,我愛死你了!”
人群忽然寂靜下來,大家驟然回首,看看他,又瞅瞅鍾茗,目光詭異。
莫小北一愣,旋即明白過來,讪讪解釋道:“那啥,我就是說他很厲害,沒有别的意思。”
“這話你還是跟鍾茗解釋吧。”張勝嬉笑道。
鍾茗面色微紅,嘴上卻道:“好啦,大家打起精神,對方設了這麽一個局,肯定不可能隻這diǎn手段。”
就像是應和她所想,許言從遠處跑了回來,凝重道:“有大批人馬攻過來了,大家小心應對。”
片刻後,雙方交火,對方的火力很猛,戰鬥手段多樣,顯然是訓練有素,雖然單兵作戰能力遠遠不上他們,可是他們準備充分,占據地利與人數優勢下,卻也讓許言等人疲于應付。
砰!
張勝以狙擊槍射穿一人手臂,又在對方槍火下縮回頭來,嘴上罵道:“娘的,都是雇傭兵,蠍子這次怕是傾巢而出了。”
“不是蠍子的人,應該是他們花錢雇傭的。”許言更正一句,對一旁的莫小北道:“小北,通知中隊長,尋求支援。”
“信号被屏蔽了,根本發送不出去。不過中隊長那邊,應該已經知道這邊情況,隻要咱們撐一陣,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到來。”
“怕是不容易!”
許言看看己方陣營,又看看遠處黑壓壓的對手漸漸逼近,忍不住苦笑一聲。
戰鬥依然在繼續,對方步步進逼,雖然沿途抛下十幾具屍體,不過卻把距離拉進了許多,照這樣下去,很快就能攻到許言他們身前。
轟!
一顆手雷飛來,在他們身旁炸響,一顆鋼珠射穿莫小北腹部,鮮血汩汩湧出。
許言見狀,知道再不撤就不行了,果斷道:“大家往後方撤,我殿後!”
莫小被用皮帶箍住腹部傷口,臉色蒼白道:“許言,我受傷了,走不了了,讓我留下來殿後吧!”
“少廢話,趕緊走!”許言呵斥一聲,并對江大年張勝幾人道:“帶他走!”
“走吧!”江大年與另外一名特戰隊員一左一右扶住他。
莫小北深深凝望許言,眼圈泛紅道:“你要小心。”
張勝幾人開路,江大年兩人扶住莫小北,一群人朝着後方撤離。
砰!
許言扣動扳機,子彈射入一人眉心,那人仰面栽倒在地。
鍾茗也不示弱,同樣開槍擊斃一人,兩人頻頻開槍,爲江大年等人撤退掩護,不時的就有血花綻放,
在兩人震懾下,對方一時倒也不敢過分逼近,爲江大年等人争取了不少時間。
如此過了一陣,眼見江大年幾人已經走遠,而對手又密集的圍了上來,鍾茗對許言道:“許言,敵人圍上來了,咱們也撤吧!”
許言也不是傻瓜,當然不會跟對方硬拼,兩人相互爲對方掩護,從原處撤了下來,沿着另一處方向撤離。
砰砰砰!
山林中槍聲大作,許言兩人且戰且逃,沿途擊斃不少追兵,不過身上的彈藥卻越來越少。
鍾茗再次開槍擊斃一人,躲在一顆大樹後說道,喘息道:“許言,我沒子彈了。”
許言卸下彈夾看了一眼,道:“我還有一顆!”
“對方馬上追來了,隻怕咱們很難逃脫了!”
“你怕不怕?”
“不怕!”
“放心,咱們沒這麽容易死,我聽到前方有流水聲,應該有河流,咱們往那邊走。”
許言傾聽一陣,忽然拉着鍾茗的手,貓着身子朝着前方跑去。
砰砰槍聲中,前方水流聲越來越大,很快他們來到一處空曠的斷崖前,那水流聲正是從前方斷崖下傳來的。
兩人對視一眼,彼此都很驚喜,有斷崖河流,他們就有機會。
“走!”
許言低呼一聲,兩人加快速度,朝着斷崖沖去。
五十米,三十米,二十米,十米…
就在他們即将到達斷崖前時,鍾茗腳下一軟,轟然撲到在地,手掌也從許言手中松開。
“鍾茗!”許言驚呼回頭。
卻見鍾茗眉頭痛苦的蹙起,單手捂住右腿,有鮮血自指縫溢出,她中槍了。
看到她如此模樣,許言眼瞳急劇收縮,想也不想的朝着她跑去。
砰!
一顆子彈擦着身體飛過,險之又險的打在他腳下。
許言悚然一驚,驟然擡頭看去,隻見前方數十米外,幾人身影走出,爲首一人舉着槍,槍口淡淡硝煙升起,此人帶着半邊面具,赫然是史雲松。(未完待續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