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言以這個爲由,執意要把任務進行到底,态度堅決,不容置疑。
鍾茗知道無法改變他,心頭暗歎一聲,叮囑他要小心,如果事不可爲,一定要及時撤離,千萬不要逞強,然後離開雲隐物流。
不管是許言還是鍾茗都并不知道,兩人見面的事早已落入了史雲松塔木的耳目。
山間一處别墅。
塔木與史雲松兩人坐在客廳裏,正在談論許言的事。
“許言那邊什麽情況?”史雲松問。
“他回去之後,把自己關在了健身房,瘋狂的鍛煉發洩,連拳頭都打破了,正如您所料,他很痛苦。”塔木彙報。
“桀桀,親手殺死自己兄弟,那種滋味當然不好受。”史雲松陰冷一笑,聲音尖銳如夜枭。
“啧啧,兄弟爲了保住他,不惜把自己暴露出來,最後更是求他殺死自己,還真是兄弟情深呢!不過,他隻怕做夢也想不到,他身份早就暴露了,就連讓他殺死自己兄弟,也是您一手安排的。”
塔木豎起大拇指,稱贊了一句,接着疑惑道:“金蠍先生,有一diǎn我不太明白,既然知道他是内鬼,爲什麽不殺了他,或者直接廢了他,留下他畢竟是個禍根…”
“直接殺了他或是廢了他,僅僅是摧毀他的,那樣太過便宜他了,我要從心靈到雙雙摧毀他!”
怨毒的聲音入耳,聽得塔木寒毛炸立,雖然心頭不以爲意,不過他嘴上卻不敢表示,diǎn頭附和道:“那是,那是…”
似乎知道塔木言不由衷,史雲松瞥了他一眼,接着解釋道:“而且,我留着他還有别的用意。”
“什麽用意?”
“釣魚!”
“您是想針對龍牙,以他爲餌引龍牙的人上當。”塔木一怔,旋即失聲道。
眼見史雲松不置可否,塔木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,擔心道:“金蠍先生,龍牙是最精銳的特種部隊,怕是沒那麽容易上當?”
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現在他們應該已經跟許言取得聯系了。”史雲松高深莫測道。
在他說話的時候,電話鈴聲響起,是負責監視許言之人打來的,說有女人跟許言見了面。
塔木挂斷電話,駭然的看向史雲松,爲他的算計能力震驚。
咕噜!
塔木暗暗吞了一口口水,詢問道:“金蠍先生,果然有人跟許言取得聯系,咱們接下來怎麽辦?”
史雲松站起身來,在客廳裏跺步幾圈,竟自走到一副畫前,道:“要讓一個人失去理智,最好的辦法就是一次次揭開他的傷口。”
塔木能混到這個地位,自然不會是傻子,一聽這話頓時明白過來,沖手下吩咐道:“打電話給許言,說晚上我要請他吃飯。”
……
傍晚。
許言如約而來,到了塔木指定的酒店。
雖然不知道塔木打的什麽算盤,葫蘆裏賣的什麽藥,不過他卻沒有拒絕的餘地,哪怕前方是龍潭虎穴,他也隻能硬着頭皮闖進去。
想象中的鴻門宴并沒有發生,在他出現在預訂包間的時候,塔木很熱情的沖他招手,“許言來了,快來這邊坐。”
“來了!”許言應了一句,身體卻悄然繃緊,并沒有因爲塔木的熱情,而有絲毫的掉以輕心。
塔木這等老狐狸,僞裝幾乎是本能,前一刻可能還跟你談笑風生,下一刻說不定就會把刀子捅進你身體,如果真的相信他釋放的好意,最後肯定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,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。
不過,雖然戒備,許言卻凜然不懼,現在可不是在荒郊野外,被十幾人用槍指着,隻能做活靶子的份;在相對狹小的包廂裏面,再加上塔木近在咫尺,就算是他真的要動手,他也有信心在其得手之前,把他給制住拉他墊背。
坐在座位上,許言貌似随意道:“塔木先生,忽然請我來吃飯了,不會是有什麽行動吧?”
塔木哈哈一笑,道:“當然不是,是有個生意夥伴,對你很感興趣。”
許言心頭一動,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史雲松,不過他卻并沒有表現出來,而是故作不知道:“什麽人?”
“回頭見了你就知道了。”塔木賣了個關子。
許言也沒多問,如此過了片刻,包廂門再次打開,一人在兩人簇擁下進來,此人身材不高,身上卻有一股陰冷的氣息,尤其是臉上半張青銅面具,更是爲他增添幾份陰森與危險,赫然是史雲松。
随着他出現,塔木起身招呼一句,接着介紹兩人認識。
“金蠍先生,您好!”許言招呼,客氣而恭敬,就像是已經忘記了之前是他攔下駱一飛,斷絕駱一飛最後一絲逃脫希望一般。
史雲松見他如此,眼底閃過一抹異色,嘴上故意說道:“許言是吧,你很不錯,連兄弟也能果斷射殺,是個幹大事的人。”
贊歎的話語入耳,卻宛如一柄利刃狠狠宰在心頭,讓得許言唇角抽搐,拳頭無聲攥緊,眼底更是殺意勃發,恨不能立即沖上去,跟史雲松拼命。
“金蠍先生謬贊了。”許言忍耐道。
“絕不是贊歎,能夠毫不猶豫的,連開兩槍打死自己兄弟,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,從這一diǎn上看,你已經超過了大多數人。”
卧槽!
一而再被史雲松提到自己的傷心事,許言心頭一團火氣翻湧,恨不能立即沖上去,跟史雲松拼個你死我活,可是理智告訴他,現在還不是時候。
“許言,冷靜,他是在試探你,現在還不到跟他拼命的時候,暫且忍耐,待到查清楚蠍子所在,這筆賬會讓他加倍還回來的。”
許言在心底一遍遍告訴自己,藏在桌下的拳頭,攥緊松開,松開又攥緊,如此反複幾次,最後終是松開了。
許言調整一下情緒,平靜道:“金蠍先生太誇獎了,出賣自己兄弟的人,我根本不會拿他做兄弟。”
“說得好!”金蠍擊掌贊歎。
兩人交談幾句,塔木招呼服務生上菜,一場酒席随之開始,席間史雲松塔木一次次提及駱一飛的死,一次次揭開許言的傷口,讓他的心在滴血,痛苦到麻木,不過最終他卻忍耐下來了。
酒席結束,許言跟史雲松塔木分開,臉色青紅變幻,低喃的自語出口,“一再的針對我試探,我的身份恐怕已經暴露,他們卻不肯戳穿我,看來是有所圖謀,既然如此,那就鬥鬥看,誰技高一籌…”(未完待續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