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言進入石室,看到江大年被鬼子兵踩在腳下性命垂危,他頓時怒發沖冠,嘴裏暴喝一聲,腳掌猛然一踏,身形借力反沖,一個箭步沖上前去。
嗖!
許言身形破空,帶動呼嘯的勁風,朝着那鬼子兵急掠而去。
這一下許言傾盡全力,速度不可謂不快,說是追風逐電也毫也不誇張,六七米的距離,或許隻需要半秒鍾,可是有時候半秒鍾的時間,就足以決定生死。
他雖竭力阻止,卻依然有些遲了。
他要跨越六七米的距離,那鬼子兵隻需要手腕向下一送的,就能刺穿江大年的胸膛,而現在他的刺刀已經刺落。
銀亮的刺刀,閃爍着森冷的寒芒,在許言趕到之前,狠狠落在江大年身上,雪亮的刀鋒破開皮肉,一抹血迹在刀鋒下浮現。
“不!”許言悲呼。
鬼子兵陰森一笑,不理會許言的悲呼阻攔,在他驚駭欲絕的目光下,雙手狠狠向下一送。
嗤!
鋒利的刀鋒,瞬間撕裂血肉,朝着江大年胸膛深處鑽去,大半個刀刃沒入其中,鮮血瞬間蔓延而出。
嗖!
于此同時,許言如風掠至,一腳朝着鬼子兵踢去。
這一腳攜怒而發,速度力量驚人,腿腳未到,一股淩厲的勁風便先一步到達,吹的那鬼子兵衣衫亂舞。
那鬼子兵瞳孔一縮,絲毫不敢怠慢,腳下快速的退後一步,揮拳朝着許言腳掌打去。
拳腳交擊,兩股力道碰撞,如同當空響起一道驚雷,無形的聲波四下擴散,卻被石室牆壁阻擋,在石室内四下沖撞,整個石室都随之轟鳴起來,震耳發潰。
許言耳鼓轟鳴,卻絲毫不在意,此時在他眼中,隻剩下一個目标,那就是眼前刺傷江大年的鬼子兵。
喝!
許言低喝一聲,膝蓋一彎,将鬼子兵拳頭上的力道卸去大半,而後猛然一彈,一股沛然大力,再一次爆發而出,力道竟不比上一股弱上多少。
咫尺之内發力,赫然是寸勁的功夫,不過卻被許言靈活運用到腿上了。
這一次,那鬼子兵再也難以抵擋,踉踉跄跄的退出了五六步,砰的撞在了石壁上。
一腳踹飛鬼子兵,許言再也沒看他一眼,蹲在了江大年身旁,望着他胸口上插着的刺刀,看着鮮血順着刀刃蔓延,顫聲道:“大年,你感覺怎麽樣?”
“許言,你怎麽下來了?”江大年咧嘴道,随着其開口,有鮮血自口鼻溢出,順着唇角滑落。
那血殷紅的刺目,映紅了許言的眼,他眼瞳急劇收縮,知道江大年傷勢超乎想象的重,肯定是髒器破了,不然不會口鼻溢血。
“我看你們失去了聯系,擔心你們出事,就下來看看。”許言解釋一句,見江大年神色灰敗,精神似乎也随之萎靡下去,急道:“大年,你振作點,我這就帶你上去治療。”
一邊說着,許言上前抱着他,一隻手捂住他的傷口,作勢要帶他離開。
江大年單手敷在許言手上,沖他搖搖頭,慘然道:“許言,别白費功夫了,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最清楚,我是不成了…”
“不…不會的!”許言用力搖頭,不願意聽這些,也不允許他出事。
“許言,你聽我說。”江大年提高聲音道:“我知道你不想我出事,可是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,我内髒破碎,如果現在就手術,或許還有救,可是現在這種情形,根本沒這個機會的。”
“我這就帶你出去,外面有醫生,一定能治好你的。”許言紅着眼睛道,不願意放棄他。
兩年時間同吃同住,一起訓練一起受罰,江大年跟駱一飛是他最好的兄弟,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出事,但凡有一線希望,他都不會放棄的。
見許言如此,江大年眼底滿是感動,從一開始許言就一直照顧他,在别人嘲笑他看不起他時,是許言指導他幫他提高,一步步的樹立他的自信,讓他從一個差等兵成長爲特種兵,可以說沒有許言,就沒有他江大年的今天,許言是他的戰友、老師、伯樂,是他最好的兄弟。
許言不想他死,他也同樣不想死,他還想要跟許言做一輩子兄弟呢,可是他也知道,現在身處險境,帶着自己這個累贅,不光他自己活不了,許言也可能被拖累。
眼底決絕之色一閃而逝,江大年堅定道:“許言,你聽我說。”
“我是不行了,你别管我,快去幫騾子他們,古墓裏有好多怪物,騾子張勝鍾茗他們處境也很危險。”
許言眉頭簇起,一時有些遲疑不決,理智告訴他應該放下江大年,去幫駱一飛他們,可是人不光有理智,更講感情。
從感情上講,他實在難以做到。
在許言進退兩難時,江大年忽然做出驚人之舉,他趁許言不注意,忽然攥住刺刀,猛的向下一壓,本就刺入身體的刀刃,又鑽進了幾分。
不!
許言這一驚非同小可,嘴裏發出一聲悲呼,手掌按住他的傷口,鮮血自手指縫間滲出。
呵呵!
江大年咧嘴傻笑,鮮血汩汩而湧,他居然在笑,隻是臉色蒼白,笑容有點難看。
“你傻呀!”許言斥責。
“我知道你不會丢下我的,可是我不能總拖你的後腿。”江大年解釋一句,咳血催促:“我是不成了,你快去幫騾子他們…”
鮮血蔓延,江大年臉色煞白,眼瞳也開始渙散,“對不起,我又給你丢臉了,連個鬼子也打不過,我…我總是那麽笨,似乎不配做你的兄弟…”
他的聲音越來越低,最後漸漸不可聞,某一刻他腦袋一歪,敷在許言手上的手掌,無力的滑落而下。
大年!
許言大吼,撕心裂肺。
片刻後,他放下江大年,一滴淚水滑落道:“大年,你一點也不笨,你是好樣的,也永遠是我的好兄弟,一輩子的好兄弟!”
說完這句話,許言徐徐從地上站起,臉色悲傷積雪般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憤怒與仇恨,他陰沉的目光投向鬼子兵,冰冷的話語出口,“你該死!”
冰冷的話語,帶着森冷的殺機,肆無忌憚的在整個石室内沖撞,整個石室内的溫度,在這股氣息的影響下,都似乎忽然下降了幾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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