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你知道,那還不快松開,不知道先來後到嗎?”另一人說道。
“都急着逃命了,誰還跟你講先來後到。”這人撇嘴道。
“你到底怎麽才肯松手?”
“你放開窗簾,我給你五萬塊…西南的那家台球室,你不是一直想要嗎,隻要你放開窗簾,我都給你…”
“你當我是傻瓜嗎,危急關頭,一個空頭支票就想打發我。”這人嗤之以鼻,根本不爲所動,錢财固然是好,地盤他也想要,可是當務之急,還是先逃過這一劫再說,要是連命都沒了,錢跟地盤再多也是枉然,難道還能帶到陰曹地府去不成。
“這麽說,你是鐵了心不放了。”另一人道。
“不放,死也不放!”這人堅定道,态度堅決的一塌糊塗。
“好,既然是沒得商量,那我們就耗着呗。”另一人道。
“耗着就耗着,誰怕誰!”這人道。
兩人隔着一個窗戶,分别抓住窗簾兩端,相互角力,一張窗簾被兩人扯得獵獵作響。
窗台上擠着的幾人,看到兩人這麽争下去不是辦法,有人看不過去了,出聲勸道,“我說兩位,你們别再扯了,再扯就扯下來了,到時候大家都沒得躲。”
嗤!
裂帛般的聲響傳來,窗簾在兩人合力之下,一下子撕裂開來,兩人因爲用力過猛,重重的跌在地上。
而窗台上的五個人,失去了窗簾遮擋,一下子顯露了出來,幾人憤恨的望着地上的兩人,正準備另外找地方躲。
轟!
恰在此時,會議室的門轟然洞開,許言駱一飛兩人,出現在會議室門口,已經從樓下上來了。
整個會議室,瞬間死一般的寂靜。
兩名卷着窗簾之人,躺在地上眼角斜斜的望向門口,見到是許言兩人,之前争鬥時臉上殘留的幾分兇狠,如同冰雪遇到烈陽般迅速消融,取而代之的是惶恐與驚懼。
五名擠在窗台上的人,注意到兩人進來,之前掙紮的動作,一下子凝滞下來,五個人擠在一起,頭顱埋在彼此肩頭,縮着頭做起了鴕鳥,飲水機後冰箱後以及沙發後,衆人一個個低垂着頭顱,努力的收縮身形,生怕被他們發現了…
許言目光在會議室一掃,眼底多了一抹訝然,他有想象過自己上來時的場景,想象過有人埋伏,想象過一群人色厲内荏的威脅自己,也想象過對方硬氣的跟自己對峙,甚至想象過這群人搞來槍支對付自己…卻唯獨沒想過這種場景。
許言做夢也想不到,這群人居然害怕到這種程度,他跟駱一飛還沒上來,一群人已經躲了起來,可是那躲藏技術,未免也太爛了吧。
五個人擠在一張窗台上,窗簾還被人給扯了;地上躺了兩個,用窗簾捂住臉裝死屍;一個小小的飲水機後面,居然能夠躲兩個人;冰箱後面也躲了四個,最上面那家夥肩頭都露在外面了;還有那張桌子,桌子一角已經掀起來了,還在微微顫動着,不用腦袋想也知道,裏面肯定藏了不少人;還有一個撅着屁股蹲在一張沙發後;最離譜的則是一人趴在進門的花瓶後,身體貼着花瓶顫抖,眼睫毛微微蠕動,嘴裏還在念念有詞,以爲自己會隐身術,随便念念咒語,就沒有人能發現了嗎?
“這是在演雜技嗎?”駱一飛眨眨眼睛,不确定的說道,如果不是之前來過這裏,清楚的知道這裏就是常樂幫,隻怕他都會以爲這裏是雜技班了。
駱一飛踱步到長桌前,在最外面那人屁股上拍一把,道:“出來吧!”
“大哥,這裏面真的躲不下了,你到别處看看吧。”這人不知道身後的是駱一飛,還以爲是自己的同伴呢,苦着臉說了一句,擺擺手讓他到别處躲去。
這種姿态讓得駱一飛哭笑不得,臉上表情也精彩起來,短暫的詫異之後,他冷着臉道:“是不是讓老子揪你出來!”
“都特麽别躲了,都給老子滾出來,我數到三,如果誰還在躲藏,那他這輩子就不用出來了。”
聽到駱一飛的威脅,會議室慌亂的聲音傳來,地上躺着的兩人,慌忙把窗簾從臉上移開,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;五名擠在窗台上的人,也掙紮着想要下來,可是五個貼在一起,現在同時用力,一時卻根本無法下來;飲水機後、沙發後,一個個人頭探了出來;冰箱後四個疊羅漢之人,一個慌張之下,齊齊摔倒在地;長桌下衆人也慌忙往外鑽,一時間整個會議室菜市場一樣喧鬧起來。
駱一飛目光一掃,見到長桌一角依然微微翹起,赫然還有人在地下,他在長桌上敲了兩下,道:“不出來是吧?”
“大爺,我卡住了,出不去…”下面傳來一個帶着哭腔的聲音,駱一飛探頭看去,卻見這人一隻手一隻腳都打着石膏,此時身體緊貼着桌子底下,赫然是被卡住了,這讓他有些目瞪口呆,手腳都傷成這樣了,還能躲到桌子下,而且還被卡住了,這也太人才了吧!
在駱一飛的威逼下,一群人紛紛從躲藏處走出,在許言兩人眼前站成一排,乖巧的跟小學生似的。
“常威呢?”許言目光一掃,并沒有看到常樂幫幫主常威,忍不住微微蹙眉。
“常威!”駱一飛吼了一嗓子。
“我在這裏!”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來,許言兩人循聲看去,卻見會議室角落裏,有一隻方形的紙箱,常威的聲音正是從紙箱裏傳出的。
“去把他弄出來!”許言吩咐一句,兩名常樂幫之人,忙不疊的上前,把紙箱打開,露出裏面四仰八叉的常威。
“常幫主好興緻呀。”許言似笑非笑的盯着常威道。
常威唇角扯動一下,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,好興緻個屁,要不是怕了兩個煞星,他至于吓得躲到箱子裏嗎?(未完待續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