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态度的變化,許言又不是傻子,當然感受得到,他奇怪的看向鍾茗,頗有些摸不着頭腦,這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,怎麽說變就變了呢?
如果是往常,許言若是想不明白,肯定不會多想,可是現在不同,剛剛看光了鍾茗,雖然出發點是爲了救人,可畢竟有些心虛,就不由的多想了一些。
是什麽原因導緻她态度的變化呢?
是擔心他錯過任務,從而與龍牙特戰大隊失之交臂嗎?許言當然不敢如此想,哪怕是他再不懂女人,也還沒有遲鈍到連孬好都分不清的份上。
不可否認,其中肯定也有這方面原因,可這肯定不是最主要的,畢竟如果鍾茗真的擔心他,大可以直接說出來,不用忽然表現的如此冷漠與疏遠。
即然不是因爲這個,那隻能是因爲别的原因,許言能想到的有兩種,第一就鍾茗體内餘毒未清,其身體還有些不舒服;第二個原因則是,因爲他之前看光了她,她心裏還在惱羞生氣。
若是在這兩種選項中選擇一樣的話,許言顯然更傾向于後者,餘毒清沒清他不知道,可是身體不舒服卻絕對不是現在這種表現,所以隻能是鍾茗還在惱羞生氣。
許言越想越覺得自己猜想的沒錯,連忙解釋道:“鍾茗,你别生氣。我真沒有占你便宜,當時情況危急。我就是想幫你,絲毫沒有别的想法的…”
許言手忙腳亂的說着。就差舉手發誓了,爲了增強說服力,他又着重加了一句:“你一定要相信我,我一直當你是哥們、兄弟的!”
不加這一句還好,加上這一句之後,本來鍾茗神色已經和緩了一些,可是聽到許言這話之後,她臉色又重新冷下來,而且比之前更冷。
見到鍾茗如此。許言後面的話,徹底說不下去了,也越加的茫然起來,怎麽越解釋她越是冷漠了呢?
小心的打量鍾茗,許言暗暗思忖原因,很快他便想“明白”了。
女人嘛!不光口是心非,也都比較多疑,她肯定是懷疑他的話,對他有些誤解。
抱着如此念頭。許言再次開口解釋:“鍾茗,我真的沒動别的心思,而是當你是好哥們好兄弟,一直以來都是。過去是,現在是,将來也是。請你一定要相信我…”
許言急切的解釋,鍾茗絲毫沒被感動。相反她怒了,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釋這點。是爲了證明她之前想多了嗎?
“夠了!”鍾茗漠然開口。
許言愣住了,怎麽也想不到他都掏心窩子解釋了,她居然還不相信他。
短暫的愕然,許言正要再次解釋,隻是這一次鍾茗不等他說話,就先一步開口,“你時間不多,該出發了。”
“你現在這個樣子,我不放心。”
“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,你還是考慮一下怎麽通過考核吧!”
“考核的事情不急,等有戰友過來,我立即就走,加緊點時間,肯定來得及的。”
“你還是現在就走,免得回頭誤了時間,失敗了反過來埋怨我。”
“我不會失敗,更不會埋怨你!”
“我不希望因爲我而讓你的考核産生變數,我不想欠你。”
說了一圈,又回到了原點,而且比之前更加冰冷了。
這是爲什麽呢?許言想不明白,不過他卻知道,鍾茗現在對他挺不待見,這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,他也是心高氣傲的人,雖然看光了她,是有些心虛,可那也是爲了救人,現在一再的拿熱臉貼冷屁股,他也是有脾氣的。
“你就這麽希望我走?”許言凝視着鍾茗,氣鼓鼓的眼神,仿佛能看破他的内心。
“是!”鍾茗眼眸閃爍一下,旋既便堅定了起來,雖然看到許言此時表情,她是有些不忍,她也希望有個人陪,可是一想到許言的話,她的心便堅定起來。
“好,我走!”許言重重點頭,氣呼呼的留下一句“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”,頭也不回的走遠,走到一顆大樹前的時候,他心頭憋屈難耐,忽然一拳打出。
砰!
拳頭裹帶着呼嘯的勁風,狠狠的跟樹身碰撞在一起,伴随着一聲悶響,樹皮被掀掉一塊,遠遠的飛了出去,而許言的手掌,也在反作用力下,受到了不輕的擦傷,鮮血自皮下滲出,點點滴滴彙聚,染紅了他的拳頭…
許言打了一拳之後,看也不看受傷的拳頭,頭也不回的走遠。
身後,鍾茗一直低垂着的頭顱,不知何時擡了起來。
望着許言憤憤離去的身影,她心裏同樣不好受,隻是一想到他之前的話,一想到他斬釘截鐵單的拿他當哥們兄弟的話,她就莫名的感覺不舒服,莫名的想要發脾氣。
是喜歡上他了嗎?她也不知道!
不過在一次次的接觸中,她對他的印象與态度,卻由一開始的憎惡,到後面的欣賞。
可隻是欣賞嗎?
她也不敢确定,不過她會時不時的想起他,會爲了他的事憂心,也會因爲他跟别的女人親近而莫名煩躁,這還僅僅是欣賞嗎?
縱然鍾茗沒有談過戀愛,沒有絲毫的戀愛經驗,也知道這怕是已經超過普通欣賞的層次了。
哎!
良久之後,一聲輕歎傳出,鍾茗定了定神,強笑道:“這樣也好,他比我小三歲,而且也不符合我的擇偶标準;他也當我是哥們兄弟,這樣是最好不過,彼此沒有别的牽扯,安心做戰友就是。”
最好不過嗎?
應該是吧,可是爲什麽心裏卻沉甸甸的,就像是堵了一口巨石般,怎麽也開心不起來,哪怕是強笑,那笑容卻浮于表面,連眼底都達不到,更别說是内心了。
呼!
鍾茗深吸一口氣,又徐徐的吐出,連氣息都有氣無力,一如她此時的心情。
心思激蕩下,暈眩的感覺傳來,鍾茗身體搖擺了一下,連忙雙手撐住地面,漆黑與暈眩潮水般沖刷而來,餘毒竟在此時發作了…
(未完待續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