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言擺着手疾呼,在鍾茗的步步進逼下,一步步的後退,心頭叫苦不疊,有心想要逃跑,卻又不敢轉身。
倒不是害怕鍾茗回頭找上他,反正對方鐵了心要收拾他,要是能逃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逃走,能躲過一時是一時,慢慢的再想辦法,總好過當場被修理,問題是他做不到呀。
鍾茗一步步走來,看起來速度不快,可是全身筋肉緊繃,随時可能發出雷霆一擊,他面對面都沒有把握接得住,要是轉身逃跑的話,隻怕剛剛轉身,根本來不及逃,就被對方一擊撩倒了。
因此縱然是心頭打鼓,許言也隻能硬撐着,一邊防備她出手,一邊快速思忖對策,可是辦法又豈是那麽好想,這邊他辦法還沒想到,鍾茗就再一次出手。
刷!
鍾茗腳下一點,身形驟然前沖,一記鞭腿橫掃而出。
許言瞳孔一縮,單見一道腿影閃過,呼嘯的勁風撲面而來,他想也不想的向後疾退,後退的同時雙臂交疊橫在胸前。
砰!
鍾茗的鞭腿狠狠的砸在許言雙臂上,伴随着沉悶撞擊』←,聲響徹,一股沛然大力自兩人碰撞處湧出,鍾茗的右腿一彈而開,而許言則被這股大力,推的向後一連退出了五六步,這才穩住身形。
許言驟然擡首,駭然的望向鍾茗,雖然不是第一次跟鍾茗交手,可是再一次的碰撞之後,他依然被其表現出來的狂猛力道給震撼了,這哪裏還是個女人,分明是一頭女暴龍,太狂暴了。
“她出手速度太快,我雖然能捕捉到她的動作,卻無法做出有效應對,動作預判根本派不上用場,得想想辦法才行,不然非讓她打死不成。”
許言眼眸閃爍,快速的轉動念頭,在鍾茗再一次逼來之時,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,連忙道:“停,别再打了,再打我生氣了!”
哼!
鍾茗對他的威脅充耳不聞,以不變的步伐與節奏,再次朝着許言逼近。
“你别以爲我是跟你開玩笑!”許言見狀,哪裏還敢說什麽場面話,慌忙将威脅的話語說出口,“你再動手,我立馬跪在你面前。”
啥!
鍾茗腳步一頓,驚詫的盯着許言,懷疑自己聽錯了,這家夥居然說,她再動手,他就跪在她面前。
“那你跪啊,看看你跪了,我會不會繞了你!”鍾茗冷笑揶揄。
許言眼皮一翻,道:“誰讓你繞,我告訴你,我這不是求饒,也不是跟你商量,我這是威脅,威脅懂嗎?”
跪地!威脅!
鍾茗一臉愕然,她聽說過跪地哀求,也聽說過各種威脅方式,可是跪地威脅這種方式,她卻還是第一次聽說。
“我倒是想看看,你怎麽個跪地威脅法!”鍾茗心下好奇,因此并沒有忙着動手,而是望着許言,等待他的解釋。
眼見鍾茗停下,冷冷的盯着自己,目光雖然依然兇厲,可是卻暫時沒了動手的意思,許言松了一口氣,甩動一下麻木的雙臂,又裝腔作勢的咳嗽兩聲,這才得瑟道:“孤陋寡聞了吧,沒聽說過吧,一頭霧水了吧…”
鍾茗沒有一頭霧水,相反她一臉的冷然與不爽,冷笑盯着許言,不耐煩道:“我想你不用解釋了。”
“等一下!”許言見狀哪裏還敢胡說,連忙揮手制止住他,道:“我警告你,你别再動手了,你要是敢再動手的話,我立馬跪在你面前,扯開嗓子大喊,說‘老婆,我知道錯了,我再也不敢了,你打我吧’讓全野狼團的人都聽到。”
蝦米!
鍾茗一下子傻眼了,這個色胚子說什麽,跪在她面前,喊“老婆,我知道錯了,我再也不敢了,你打我吧”,哪個是他老婆?
眼底一點火光閃爍,然後快速的燃燒起來,鍾茗瞬間就怒了,冰冷的話語自櫻唇之中吐出,“色胚子,既然你自己找死,我就成全你!”
許言凜然不懼,大聲說道:“來啊,打啊,我站在這裏不動,有本事你就來打呀,隻要你敢再動我一根手指頭,我立馬就扯開嗓子喊,别怪我沒提醒你,旁邊可是有人看着的,而且這裏距離男澡堂不遠,隻要我往地上一跪,這麽扯嗓子一喊,我敢保證不出半分鍾,就會聚集幾十人,把今天的事情宣揚出去,到時候…”
鍾茗面色狂變,雙眸噴火的盯着許言,這個色胚子太可惡太無恥了,居然敢用這種方式威脅她。可是不得不說,這一招真的很有效,因爲他深深的明白,要是真被許言這麽一鬧,她的名聲肯定就毀了,若是換一個地方毀了就毀了,大不了以後不來了,可是這裏不一樣,她老爹是這裏的團長,她不可能不再來這裏,就算是能做到不來,老爹也要受到一些風言風語的。
鍾茗惡狠狠的盯着許言,恨不能剜下他一塊肉來,可是卻不得不考慮他的話,當然若是讓她就此放過他,她卻說什麽也不願意,因此她色厲内荏道:“你以爲這麽說,就會有人相信了嗎?”
許言何其聰明,一聽鍾茗這般說,立時便知道,她心頭開始猶豫了,便又加了一把火,眼皮一翻說道:“信不信重要嗎,部隊這地方你也知道,平日裏連個母耗子都見不到,忽然鬧出這麽一出,我想大家一定會很感興趣的,一番談論宣揚肯定少不了,甚至是傳出更誇張的版本也不一定。”
“當然了,就算是他們不傳出更誇張的版本,不是還有我在嗎,我就跪在地上,說‘老婆,我錯了,你原諒我吧,以後你再來的時候,我一定盡量的滿足你,不會讓鍛煉影響床上發揮的,你再給我一個機會,不要甩了我好不好…’”
許言捏着嗓子,以哀怨的聲音,把準備好的說辭說出,那話中的内容,堪比十八禁,簡直不堪入耳,直氣的鍾茗渾身哆嗦,她氣鼓鼓的指着許言,罵道:“你無恥!”
“無恥又怎樣?打不過你,還硬扛着被你揍,那才是無腦呢,無恥總比無腦強。”許言翻翻白眼,恬不知恥的說了一句,接着道:“反正我這個人吧,臉皮比較厚不怕丢臉,倒是美女軍官您,可得好好考慮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