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言跪在垃圾桶前,一遍又一遍的嘔吐着。
如此一直持續四五分鍾,他也記不清自己吐了多少次,反正後來根本吐不出什麽了,隻是偶爾有黃色的苦水順着唇角滑落。
嘔吐了一陣,直到吐無可吐,許言這才停了下來,其臉色煞白的厲害,似乎之前連續的嘔吐,吐出來的不光是穢物,連帶着他全身的力氣,也随着那接二連三的嘔吐,而快速的流逝消散。
“許言,你還好吧?”
戰友們紛紛表示關切,駱一飛、江大年、班長孫鑫、班副呂小林…所有三班的戰友,以及偵察連的戰友,都由開始的錯愕轉爲擔心。
這其中也包括曾經被許言挑戰過的杜振劉威等人,不光是因爲許言這一戰,代表着的是偵察連的榮譽,更重要在他們對許言的不爽與不服,在許言不斷地挑戰中,尤其是後來那些鬧劇般的挑戰中,早已随着爆笑而煙消雲散,因爲在軍事項目上輸給他,總好過于被他罵的體無完膚強。
許言掃了衆人一眼,扶着桌子顫巍巍站起,在戰友的攙扶下回到了宿舍,無力的躺在床上,雙+≌,目無神的盯着房頂,這一次他把自己玩慘了。
本來以爲隻需要吃幾隻蛆寶寶,就可以惡心到田明,出其不意的令其嘔吐,誰知道對方不光是個超級吃貨,而且忍耐惡心的程度,也不是一般人可比,在吃了小半盆米飯之後,又被自己接二連三的刺激,居然還能忍得住,害得他不得不加大刺激程度,一邊吃米飯一邊說着惡心的話。
雖然最終結果還算理想,刺激得田明嘔吐出來,赢得了這場比賽,可是他受到的刺激,卻遠勝田明十倍,因爲在說出那些話之前,他首先要在腦海中呈現那種情形與景象。
一想到當時的情形,許言胃裏又開始不舒服了,好像有無數蛆寶寶在沖撞一般,他再次捂住嘴幹嘔起來…
期間也曾喝過水補充體力,可是基本上喝多少吐多少,如此一直折騰了一兩個小時,他這才臉色慘白的睡去,哪怕睡夢中眉頭都一直緊鎖着,喉嚨裏時不時的就會發出響動。
就在班級所有人的擔心下,一夜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。
第二天清晨。
許言從睡夢中醒來,目光在房中一掃,就看到一道黑影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,赫然是江大年,他一如既往的早早起床,不過卻并沒有如往常般,練習如何将左右化作本能,而是坐在宿舍裏看護許言。
聽到動靜,江大年回過頭來,見到許言醒來,連忙湊了過去,壓低聲音道:“許言你醒了,感覺怎麽樣,我幫你倒杯水吧!”
“不用,我很好啊,前所未有的好!”許言說了一句,一個挺身坐起,扯開嗓子喊道:“都起床了,早操要開始了!”
“許言,你一大早的嚎喪呢。”
“吆,我還以爲你熬不過昨晚呢,還準備要不要送個花圈給你,看來這筆錢是省下了。”
“昨晚還吐的稀裏嘩啦,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,沒想到這麽快就生龍活虎了,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,好人不長命,禍害活千年,他這條命堪比小強!”
衆人被許言吵醒,一邊起床穿衣,一邊嘴賤的調侃着。
許言笑吟吟的聽着,難得的并沒有開口辯駁,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,雖然付出了慘痛的代價,雖然昨天吐的一塌糊塗,可是總算是赢了田明,讓連長答應自己通過考察期,成爲一名合格的正式軍人,他來部隊的目的也就達到了,也是時候回去找校花兌現賭約讓她做自己女朋友,在大嘴潇灑等人面前得瑟顯擺一番了。
起床,穿衣,拿起背包,将衣櫃裏屬于自己的東西收拾起來,他的心已經離開部隊,飛回到了東海市一高了,隻是還需要找一下連長,對象最後一項程序。
早操過後,三班衆人到了餐廳。
許言因爲昨天吐的一塌糊塗,肚子裏早就空蕩蕩的,再加上人逢喜事,今天可謂是胃口大開,對着桌上的飯餐瘋狂掃蕩。
三班衆人訝然的盯着他,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,駱一飛開口說道:“許言,胃口不錯嘛,不想你的蛆寶寶了?”
許言啪的把筷子拍在桌上,撸起袖子對駱一飛道:“騾子,你這是想讓我跟你講講蛆寶寶的事情還是咋滴?”
駱一飛見狀,哪裏敢接腔,忙低下頭去,埋頭默默的扒飯。
若是以往許言肯定會窮追猛打,可是今天他卻并沒有跟他計較,愉快的吃完早餐,跟班長孫鑫說了一句,第一個離開餐廳。
“他今天好奇怪!”
“對呀,要是擱在往常,如果被這麽調侃,他肯定會咬回來的。”
“有古怪,一定有古怪!”
在三班衆人的揣測中,許言已經來到了連長辦公室。
敲門,進入。
“報告!”許言立正敬禮,喊了聲報告。
“精神不錯嘛!”唐覺瞥了他一眼說道。
“那是,這不是連長您說,隻要我能赢了田明,就讓我通過考察期,授予我列兵軍銜,讓我成爲一名正式軍人嘛,這次您應該不會說話不算話吧?”許言涎着臉說道,眼巴巴的盯着唐覺。
“連長一向說話算話,你的領章已經準備好啦!”一旁莫文遠笑着說了一句。
接下來唐覺将列兵領章取出,取下了許言肩上的見習列兵領章,親自幫他換上列兵領章,鄭重的叮囑道:“許言,從今天起,你就是偵察連的一名士兵了,我希望你能用自己的血與喊維護咱們偵察連的榮譽,維護咱們野狼團的榮譽!”
“是!”
“這段時間好好訓練,軍區聯合實戰演習馬上到來,希望你的狡猾與無恥,不是隻能對付自己人,也能對付野狼團外的人!”
“是!”
幾分鍾後,許言走出連長室,到了拐角處時,他又回頭看了一眼,啐了一口,低喃道:“是,是個屁是,軍區聯合實戰演習,你們自己玩兒吧,小爺我是不伺候了。”
……
千裏之外。
一身軍裝的鍾茗,在幾人的相送下上了一輛軍車。
“鍾上尉,你真的不在這裏玩幾天了?”一人挽留道。
“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,出來有一段時間了,任務圓滿完成,也是時候回去了。”鍾茗拒絕道。
“鍾上尉,該不會是想男朋友了吧!”
鍾茗不理會此人的調侃,淡淡的說一句告辭,車子徐徐滑行,朝着東海市方向接近。
路上其唇角無聲勾起,心頭不由的想起了許言,那個幾次三番戲耍自己的小子,上一次抓到他現行,卻因爲緊急任務沒能收拾他,現在也是時候找他清算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