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!”唐覺搖搖頭道。
“拿不定主意?”莫文遠一愣,旋即說道:“這還有什麽好考慮的,讓他通過考察期不就得了,這小子的表現太驚豔了,軍事素質超強不說,連我們束手無策的江大年左右不分問題也能夠順利解決,說是曠世奇才也不爲過,您不會是還準備考驗他吧?”
“這些我都知道,他的表現确實很優秀,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優秀,如果換個人的話,我肯定讓通過考察期,可是這小子不一樣,他天生欠敲打,就是那跳脫的孫猴子,如果不給他頭上套個緊箍咒約束一二,他敢把整個部隊給掀個底朝天!”
“這倒也是!”莫文遠點點頭,對唐覺的話深以爲然,哪怕是有考察期約束着,許言依然惹出了不少事,要是失去這個束縛,天知道會鬧出什麽亂子來呢!
“那你想好怎麽約束他了嗎?”莫文遠感興趣道。
唐覺看了他一眼,輕聲說了幾句,後者臉色頓時古怪起來,好一陣瞠目結舌之後,這才不确定道:“連長∽,,你不會是認真的吧,部隊裏可是從來沒有這個軍銜的…”
“他值得我們爲其破例!”唐覺勾唇道。
見唐覺似乎打定了注意,莫文遠臉上的驚訝化爲竊喜,“也确實,相信他看到自己軍銜時,臉色一定會很精彩,哈哈…”
……
“一二一,一二一,一二三四…”
嘹亮的口号聲響徹,新兵們踏着整齊劃一的步伐,精神抖擻的進行了分列式檢閱後,又回到了主席台下。
迎風飄揚的紅旗下,衆新兵站的筆挺,雙眸炯炯的盯着前方,内心激動而期待,經過三個月的磨練,他們迎來了軍旅生涯的第一個轉折點——授銜儀式。
三個月的磨練,付出了無數努力,灑下無數的汗水之後,在今天他們将褪去新兵的外衣,成爲一名正式軍人,成爲一名光榮的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人!
許言站在隊列中,昂首望着前方主席台,拳頭無聲的攥緊,低喃的自語出口,“這一天終于到了!”
在許言期待的目光下,團長鍾鼎爲大家講話,無外乎誇獎一下,然後再敲打一下,諸如大家做得很好,可是不能因此自滿,以後成爲真正的軍人,要更加嚴格的要求自己之類的,聽得許言那叫一個昏昏欲睡,所幸講話時間并不長,很快就到了許言最期待與感興趣的授銜環節。
在唐覺的引領下,新兵連進行了莊重的宣誓,接着衆人輪流上前,領取自己的領章,今年的新兵并不多,因此很快就輪到了許言,在他領取領章的時候,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總感覺團長看他的眼神很古怪,這讓他心底不禁犯嘀咕,暗道: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,這老小子不會是看上了我,真的想讓我當他女婿吧?
“要是他用團長身份壓我,我是堅決反抗呢,還是屈服在其淫威之下呢?”許言漫無邊際的想着,随着衆人回到了隊列中,在戰友們互相佩戴領章之時,他暗暗觀察團長,卻見他不時的看向自己,臉上帶着一抹詭異的笑意,不光是他就連别的部隊領導,也同樣是如此表情。
這讓許言心頭咯噔一聲,越加擔心起來,真害怕團長忽然在主席台上,就指定自己做他女婿了。
不過很快他便抛開這個念頭,反正他也沒準備在部隊多呆,成爲了正式軍人之後,他就會離開這裏,回到東海一高去泡校花,到時候天高皇帝遠的,團長就算是真的有這想法,自己也完全不用鳥他!
一念至此,許言漸漸放松下來,也有心思開始打量四周,卻見不少新兵如飲醇酒,一臉的潮紅與興奮,臉上也在綻放着異樣的光彩,似乎他們佩戴的不是一枚領章,而是一份榮譽與使命感。
許言撇撇嘴,目光繼續轉移,卻發現三班衆人,也一個個詭異的盯着自己,他疑惑的眨眨眼睛,心底嘀咕一句,“這群傻帽,肯定是被哥的雄姿英風給震撼了。”
真的是這樣嗎?
許言很快就察覺了不對勁,因爲在這群戰友眼中,他并沒有看出崇拜,有的隻是懷疑、驚奇與探究。
授勳儀式結束,眼見衆人依然如此望着自己,許言忍不住問道:“神經病呀你們,一直盯着哥幹嘛,沒見過帥哥嗎?”
“帥哥見過不少,可是像你這麽帥,這麽與衆不同的,卻是第一次見。”駱一飛忍着笑道,說着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許言肩頭。
注意到其目光,而且也見似乎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肩頭,許言忍不住偏頭看去,卻見一枚領章靜靜的躺在肩頭,上面兩個金黃色的大字,閃耀的有些刺目,赫然是見習兩字。
見習!
許言瞠目結舌,看看自己領章,又看看戰友們的領章,然後他的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,别人的領章上隻有一杠一拐,而他卻莫名的多了兩個字。
“尼瑪,這算什麽,見習列兵嗎?”
許言臉色鐵青,頭頂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,氣的渾身直哆嗦。
費盡了千辛萬苦,付出了無盡努力,好不容易完成連長條件,本以爲可以成爲正式軍人,以強絕的姿态回歸,泡上校花揚眉吐氣,誰知道卻換來這麽一個結果,弄了一個狗屁的見習列兵頭銜給他,部隊裏何時有過這個頭銜,這擺明了是把他當猴子耍!
尤其是想到自己先前的自作多情,想起自己誤會團長要拉自己做女婿,許言就忍不住眼前發黑,哪怕是以他的臉皮之厚,此時也忍不住臉上發燒,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下去,太特麽丢臉了,人家這哪裏是看上自己,要讓自己做他女婿了,分明是看自己出醜好不!
都被人當成猴子耍了,還自我感覺良好,在那裏糾結一些有的沒的,這對于他來說絕對是不可饒恕的奇恥大辱!不可饒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