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才剛蒙蒙亮,嘹亮的号角聲,便準時的響徹。
新兵連衆新兵紛紛爬起,并快速的到操場集合,新一天的訓練随之拉開序幕。
随着新兵一起起床的,還有美女軍官鍾茗,她雖然在過周末,并不需要訓練,不過長久形成的習慣,以及一些别的原因,卻讓她早早的起床。
君子報仇十年不晚,鍾茗不是君子,她是女人,記仇的女人,所以她大早上的便爬了起來,許言那般對她,若是不狠狠收拾他一頓,她覺都睡不踏實。
強壓着立即去操場的沖動,一直到早餐過後,鍾茗這才跟團長老爹說一聲,說要去看看新兵素質如何,本來團長要親自去的,不過卻被她拒絕了,她可不是去考察新兵素質,而是去找機會收拾許言的,老爹跟着算什麽,勤務兵跟着夠了。
去了操場,轉了一圈,還别說,真讓她找到收拾許言的機會,雖然許言的表現很好,各方面軍事動作教科書一般标準,可是奈何他有個豬一樣的隊友拖後腿。
沒錯,又是江大年,他又左右不分了,因爲他的左右不分,讓得三班成2,爲了笑柄,并進入了鍾茗的視線内。
“這個班級不錯!”鍾茗輕輕說了一句,轉身離開操場,似乎根本就沒放在心上,可是不管是跟随而來的勤務兵,還是三班班長孫鑫,臉色都黑了下來。
固然,鍾茗是團長的女兒,算不得是外人,可是别忘了,她還有另一個身份,那就是特種部隊的一員,來看新兵操練,也有考察新兵素質的意思在其中,然而結果呢,這個節骨眼上,江大年卻左右不分,訓練了近兩個月,到現在依然左右不分,他丢的不光是他一個人的臉,而是整個野狼團的臉。
鍾茗離去,雲淡風輕,不帶絲毫煙火氣。
孫鑫卻難以平靜,他的臉黑的像鍋底,拳頭也用力攥緊,眼角微微抽搐,額頭上青筋暴突,面容猙獰而扭曲,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。
恥辱呀!莫大的恥辱!
想他入伍四年,一直争優争先,無論是在班級還是連隊都是标兵,以往帶出來的新兵,也都在新兵連數一數二的,然而今年帶的新兵,卻讓他晚節不保,因爲江大年,因爲這個左右不分的新兵,他成爲了全團的笑柄。
咔嚓嚓!
孫鑫拳頭用力的捏在一起,發出一連串的爆鳴。
一團怒氣自心底滋生,他想要大聲咆哮,想要狠狠的呵斥,然而喉嚨裏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一般,發不出哪怕一個音節。
如果換一個人犯錯,比如說是許言,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呵斥,甚至可能動手揍人,可是對于江大年卻不能,因爲江大年并不是不努力,相反他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,隻是因爲天資問題而總是出錯,對于這麽一個勤勤懇懇的人,他又怎麽好開口呵斥,再說了呵斥又有什麽用?
眼見孫鑫面色變幻,江大年結結巴巴的開口,“班…班長,對不起,我…我又轉錯了,你…你罰我吧!”
“算了!”孫鑫心頭輕歎一聲,無力的搖搖頭,面對江大年他一點脾氣都沒有,而且相信經過今天的事情之後,連裏肯定會對他做出安排,如此他也懶得與之計較了。
不過雖然不計較,他的臉色卻并不好看,跟剛吃了一坨熱翔差不多,如此憋屈而無奈的表情,讓得許言駱一飛兩人忍俊不禁,不小心發出輕微的笑聲。
這一下頓時捅了馬蜂窩,孫鑫面對江大年不好發火,可是面對他們兩個,可絲毫不會客氣,一下子爆發出來,“很好笑嗎,丢人都丢到外面部隊了,還有臉笑,午飯不用吃了,統統給我加練!”
于是乎,三班衆人悲劇了,被操練了一上午還不算,到了中午别的班都去吃飯了,他們還在操場上揮汗如雨的訓練着。
當然,訓練的不是左右轉,而是正步,而且是整人版的正步,喊了一沒有二那種,讓你身體繃直,一隻腳懸空,一站十幾分鍾,那叫一個酸爽。
二班長吃飯回來,看到三班在操練,悠閑地剔着牙,道:“三金,還在操練呀,再不去吃飯,食堂可沒飯了!”
孫鑫悶哼一聲,本來見三班衆人難以堅持,正準備讓衆人換換腳的,結果被二班長一調侃,氣悶之下也不喊了,如此可苦了三班衆人,一個個小腿肚抽疼,身體搖搖欲墜,一身一臉的汗水,就沒有斷過。
許言脊背筆挺,腳掌懸在半空,注意到孫鑫沒注意這邊,嘴巴徐徐開合,道:“我說哥幾個,這樣下去不是辦法,咱們得找點事情轉移注意力,不然的話就太難熬了。”
“怎麽轉移注意力?”駱一飛問道。
“要不咱們就接着昨天的來,先把老大選出來再說。”許言道,不得不說這貨很執着,這都被罰成狗了,還不忘成老大這事。
“算了吧,都被訓成狗了,哪有心思選老大。”駱一飛第一個反對。
“就是,我現在難受死了,腳跟灌了鉛似的,直往地上墜,隻想着能換換腳,别的啥也不想。”袁國慶哆嗦着說道,别的人也基本上是這個意思。
許言當然沒這麽容易放棄,他眼珠子一轉道:“這樣吧,要是我能讓班長免了大家的懲罰,你們就認我做老大,怎麽樣?”
“如果你能做到,我就認你做老大!”袁國慶道,反正老大肯定沒他的份,而且現在也确實痛苦難忍,答應這個條件百利無一害。
“我也是。”趙春雷等人紛紛附和。
“騾子,你呢?”許言又看向駱一飛。
駱一飛猶豫一下,也跟着點頭答應下來。
見所有人都答應下來,許言喊了聲報告,把班長孫鑫引來,道:“班長,我們已經站了很久了,又累又餓,什麽時候可以休息休息?”
“想休息?”孫鑫冷然一笑道:“把二班的喊下來,我就讓你們休息。”見大家确實難以支撐了,他便喊了聲二,讓大家換了下腳,然後又走向一旁。
本來他這話也不過是敷衍,因爲不到訓練時間,單憑加練喊口号,根本不可能喊出二班來,可是許言那是什麽人,慣會斷章取義、曲解人意,當然不會被這點事難住,不就是喊二班下來嗎,太簡單了!
眼珠子一轉,許言沖旁邊的駱一飛道:“騾子,咱兩換個位置。”
“你幹什麽?”駱一飛不樂意道。
“去喊二班下來,班長不是說了嗎,把二班喊下來,就讓咱們休息。”許言狡黠一笑,快速的跟駱一飛交換了位置,然後又看向下一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