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神态那表情,怎一個情真意切了得,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上一次兩人格鬥,真的是劉威故意相讓的呢!
“這是怎麽回事?”
“劉威不是找麻煩的嗎,怎麽許言反而感謝他,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,到底是許言偷襲,還是劉威故意讓他?”
“你問我我問誰去,看下去不就知道了。”
衆人一臉茫然,疑惑的盯着兩人,思來想去不得要領,最後索性也不再想,凝目注視劉威,看他怎麽反應,觀察事态發展。
劉威愣了一下,旋即甩開許言的手,喝道:“誰他娘的讓你了,你别胡說八道!”
“劉威大哥,這裏沒有外人,連長他們都不在,你就别否認了。”許言誠懇的說了一句,不給劉威繼續開口的機會,繼續說道:“我知道是你故意讓我的,不然的話以大哥你的實力,在整個團裏誰能打得過你,我就算是偷襲也傷不了你,肯定是你照顧兄弟,看到我給你遞的眼色,領會了我的意思,故意讓我的,一定是這樣!”
幾句話的功夫◎,,劉威大哥又變成了大哥,如此許言還沒完,繼續說道:“大哥,你就别否認了,我知道你這一切都是爲了我,可是現在我已經進入部隊了,就沒必要再藏着掖着了,爲了讓我進入部隊,已經夠委屈你了,累得你名聲受損,許多人都說你連新人也打不過…”
說到這裏,許言這才停頓下來,故意留給劉威開口的機會,後者也果然不負所望,瞪眼大罵道:“誰他娘的放狗屁,我會打不過你一個新人?”
“對,大哥是團裏的格鬥高手,我一個新人怎麽可能打得過。”許言接過他的話茬,一邊說着他深吸一口氣,大聲道:“今天當着大家夥的面,我不能再隐瞞大家了,我要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!”
“事情的真相就是,大哥爲了讓我通過考核,這才故意相讓,不然的話我根本通不過考核。”許言目光環顧,對圍觀衆人道:“以後,你們不準再非議我大哥,他是團裏的格鬥高手,是講義氣的真英雄好漢子,而不是連新人都打不過的慫包。”
“我還以爲是找麻煩的呢,原來是誤會!”
“劉威班長真仗義,爲了兄弟進入部隊,不惜故意落敗,果真是高風亮節,我輩楷模!”
周圍衆人紛紛議論起來,不少人更是豎起大拇指,對劉威贊賞有加。
議論與贊賞的話語入耳,劉威頓時尴尬起來,動手也不是,不動手也不是,一時竟是愣住了,不太靈光的腦袋,罕見的開始運轉起來。
他來是興師問罪的沒錯,目的就是爲了教訓許言一頓,然後挽回自己的名譽,可是就算是暴揍了許言一頓,被新人偷襲擊敗,依然會是他的一個污點,可是現在則不同,隻需要順着許言的話說,一切就會發生根本性改變,原本是污點的東西,将再也不會是污點,而是高風亮節!
到底是動手,還是不動手?劉威陷入了兩難,
動手吧,固然能夠教訓許言一頓,可是名譽卻會受損;而不動手吧,能夠保全名譽,卻太便宜了許言!
見劉威遲疑不決,許言踏前一步,再次握住他的手,道:“大哥,謝謝你的幫忙,真是太謝謝了,這份恩情我許言一輩子也不會忘,我知道大哥這次來,是覺得兄弟不夠意思,其實你真的誤會我了,我并不是過河拆橋的人,這些天我一直想要去看你的,隻是你也知道,新兵連任務重訓練緊,我是真的抽不出時間…”
“這樣吧,等新兵期過了,時間寬裕了,訓練任務沒這麽重了,小弟一定好好的請大哥搓一頓,給大哥你道謝并賠罪!”
許言連吹帶捧,外加開空頭支票,憑着三寸不爛之舌,硬生生的把黑的說成白的,把無恥的偷襲變成了兄友弟恭的情義之舉,說起來有理有據,讓衆人恍然大悟的同時,也徹底把劉威給忽悠住了。
見許言連吹帶捧,而且又主動把台階送到腳下,劉威也隻好借坡下驢,努力擠出一個微笑,道:“好說,好說。”
嘩!
随着劉威的點頭,人群瞬間嘩然起來。
“原來是一場誤會。”
“我就說嘛,許言一個新兵,怎麽可能打得過團裏的格鬥高手呢,原來是劉威班長故意相讓,這就難怪了!”
一群新兵紛紛開口,贊歎的話語毫不吝啬的送出。
劉威一開始還有幾分羞赧,後來聽人說的次數多了,也就習慣了,心底反而多了幾分得意,似乎真的有這麽回事一樣,還微笑着沖衆人點頭示意。
許言見狀,暗暗翻翻眼皮,心頭輕歎,智商是硬傷呀,彼此根本不是一個層次,忽悠這樣的蠢貨,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,太勝之不武了!
一群随着劉威過來的老兵,一個個面面相觑,神色古怪之極。
這說好的找麻煩呢,怎麽變成了感謝會現場了?而且劉威什麽時候跟許言串通好了,當日他們就在場,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呢?
“劉威,這是怎麽回事,你們兩個什麽時候…”有老兵懷疑的問道。
“這位班長,你是有所不知…”許言不等此人說完,便直接開口解釋,将之前的說辭再次說了一遍,說完又朝劉威拱拱手。
劉威咳嗽一聲,睜着眼睛說瞎話道:“對,就是這樣的,許言給我遞眼色,我看出了他的哀求,這才故意放水的,不然他哪能踢中我!”
許言激動的上前抱住劉威,“大哥,你終于肯承認了,你就是我的親大哥!”
劉威身體一僵,而後反手摟住他,拍拍他肩膀道:“好兄弟,以後在團裏如果有人敢欺負你,你就告訴大哥,大哥幫你出頭!”
兩人執手相看淚眼,那叫一個難分難舍,一場好好的興師問罪,竟變成了基友會,激情四射,破日穿穹!
團長辦公室裏,鍾茗捏着望遠鏡,睜大眼睛望着新兵宿舍門口,等待着許言被收拾,一分鍾過去了,兩分鍾過去了,五分鍾過去了…
她眼淚都快瞪出來了,卻依然不見兩人動手,不僅如此,兩人還抱在一起,比親兄弟還親,于是她風中淩亂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