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你謀殺啊,用這麽大力幹嘛,會不會捏呀你,也不是我說你,訓練訓練不行,捏肩捏肩也不行,真不知道你能幹成點什麽…”
宿舍裏許言特有的大嗓門不時傳出,對身後捏肩的駱一飛,那叫一個橫挑鼻子豎挑眼,把昨天駱一飛對他的,統統讨了過來。
駱一飛拉長着臉,額頭上青筋蠕動,對許言恨得牙癢癢的,瞧瞧這家夥得瑟的嘴臉,讓他捏肩捶背也就算了,嘴裏還不停的嫌棄着,要不是怕明天被罰跑十圈,他早就撂挑子不幹了,哪裏還用得着受他的鳥氣。
這邊駱一飛極力忍耐着,那邊同宿舍的戰友,卻一個個饒有興緻的看着,袁國慶更是笑嘻嘻道:“一飛,這是怎麽回事,你不是說已經降服了許言了嗎,怎麽現在卻給他捶背了呢?”
駱一飛心頭暗罵,嘴上卻不肯認輸,嘴硬道:“都是戰友,革命同志,應該有來有往才對,昨天許言幫我捏肩捶背,今天我當然要還回來。”
切!
一群人撇嘴不信,有幾個甚至$,還豎起了中指,對駱一飛的話嗤之以鼻,狗屁的有來有往,看他那一副吃大便般的惡心樣,要說他是自願的,恐怕是鬼都不相信。
果然,就像是響應衆人所想,許言在指使了駱一飛捏肩捶背捶腿之後,還不肯作罷,又指着自己換下來的髒衣服道:“去把我的髒衣服也洗了!”
這一下駱一飛不幹了,怒視着許言道:“許言,你别太過分了,昨天我讓你捏肩捶背,現在統統都還給你了,你别得寸進尺。”
“我就是喜歡得寸進尺,你不服氣?”許言瞥了駱一飛一眼,無視他憤怒的目光,道:“别弄得多委屈似的,你就說自己幹還是不幹。”
“不幹!”
許言眼睛微眯,再次确認一遍,“你确定?”
“确定!”
“行呀,那你就等着明天罰跑十圈吧!”許言淡淡說了一句,從凳子上起身,走到自己的床鋪下,雙手在床沿一按,身形一縱竄了上去,竟是不再理會駱一飛。
駱一飛愣了一下,面色變幻兩下,心底隐然有些擔憂,不過嘴上卻不肯示弱,“罰跑就罰跑,不就是十圈嗎,誰怕誰呀!”
“你們兩個不會是認真的吧?”袁國慶看看許言,又瞅瞅駱一飛,不确定的問了一句,眼見兩人都不吭聲,他豎起大拇指道,“好樣的,果然夠爺們,我給你們點個贊!”
“你們兩個可别認慫呀。”别的戰友紛紛應和,一群人嘴上如此說,不過誰都沒有放在心上,并不覺得兩人會當真。
隻是結果卻出乎所有人意料,第二天許言果然如他所說那般,依然故意不把被子疊好,結果自然是毫無疑問,兩人被罰跑了十圈。
聽到罰跑的命令,駱一飛臉都白了,而宿舍裏衆人也齊齊變色,一個個神色古怪的盯着許言,誰也沒想到他居然這麽玩。
十圈跑完,休息時間也結束了,兩人大汗淋淋的喘息,許言還好一點,雖然滿頭大汗氣喘籲籲,可是精神卻還算不錯,還有工夫挑釁的看着駱一飛,而駱一飛則慘了,直接累成狗,不斷地吐舌頭,看向許言的目光,又是忌憚又是無奈,這家夥就是個瘋子,對别人狠對自己也狠,爲了整他居然連自己都豁出去了。
不光是他如此想,宿舍裏别的戰友,也對許言心存忌憚,看到駱一飛凄慘的模樣,不少人忍不住縮了縮脖子,心底暗暗下定決心,一定不能得罪許言,這家夥就是個瘋子,整起人來不要命,殺敵一千自損八百,典型的損人不利己。
孫鑫一直在一旁盯着,看到許言駱一飛兩人跑完,他暗暗算了一下時間,忍不住有些心驚,這兩人的體能與速度,一點都不像是新兵,駱一飛的體能已經算是出類拔萃了,然而許言竟比他還要變态幾分。
心頭如此想,孫鑫表面上卻不露聲色,道:“體能不錯。”
“一般一般,世界第三。”許言毫不謙虛道,大口的喘息着,嗓子都快冒火了,居然還有心思回嘴。
眼見許言現在還敢頂嘴,孫鑫面容一肅,道:“明天被子再疊不好,罰跑十五圈!”
聽到這話,三班衆人頓時大驚,駱一飛更是哆嗦了一下,今天不過是跑十圈,就差點要了他半條命,如果是跑十五圈的話,他非得交代了不可。
訓練休息時間,駱一飛徹底老實了,對許言那叫一個有求必應,什麽捏肩捶背捶腿,外加洗衣服,被整的沒一絲脾氣。
駱一飛這邊剛洗好衣服回來,許言又指着自己的鞋子,頤指氣使道:“去,把我的鞋子也給刷了!”
駱一飛惡狠狠的瞪了許言一眼,強忍着怒氣又把他的臭鞋拿了出去,來到水龍頭前悶頭刷了起來。
好不容易把鞋子刷好曬了出去,駱一飛抹了一把汗水,無力道:“鞋子也刷了,你現在滿意了吧,明天可以好好疊被子了吧?”
“還不錯。”許言先是給予肯定,接着話鋒一轉,又道:“至于疊被子,明天看你表現啦。”
做了這麽多,許言還是不松口,駱一飛忍不住爆發出來,怒道:“許言,你别太過分了,我隻是讓你捏肩捶背捶腿,你不光讓我做了這些,還讓我幫你洗衣刷鞋,到底還想怎麽樣?”
“我不是說過嗎,我的便宜不是那麽好占的,我會讓你加倍還回來的。”許言咧嘴說道,這家夥記仇着呢,因爲團長拒絕了他的毛遂自薦,把他給轟出了部隊,他都能編排出一個自己是對方女婿的謊言來,昨天駱一飛讓他捏肩捶背,他要是肯善罷甘休才怪!
“許言,我告訴你,你别欺人太甚,兔子急了還咬人呢,逼急了我,大不了一拍兩散,明天一起跑個十五圈,我不好受,你也别想好過了。”
“好啊,那就試試看,哼,我最讨厭别人威脅我,既然你這麽說,我還偏偏就故意不疊好了,明天咱就跑十五圈,看看誰先撐不住,我估摸着我跑個二三十圈沒啥問題,應該還能支撐幾天,倒是你…”許言頓了頓,掃了駱一飛一眼,懷疑的話語接着出口,“不知道明天那一關過不過得了?”
“你…”駱一飛氣鼓鼓的瞪着許言,郁悶的想吐血。
争執中,兩人誰也沒注意,班長孫鑫無聲無息出現在窗外,聽到許言嚣張的話語,其臉色頓時古怪起來,咳嗽一聲,走進宿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