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朋友早就挂斷電話了,卻還在這裏裝模作樣。”
“依我看,對方是不是他女朋友都是兩。”
短暫的愕然之後,衆人便哄然大笑起來,對許言極盡嘲笑,之前被插隊的憋屈與不爽,全都化作嘲諷與歡笑爆發而出。
被當衆揭了老底,哪怕是以許言的無恥與厚臉皮,此時也忍不住有些臉紅,要是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,肯定落荒而逃,一秒都不敢多待,可是許言畢竟不是常人,在短暫的尴尬之後,他很快便恢複如常,怒而回頭,不屑的目光在衆人臉上掃過,大喝道:“笑什麽笑,很好笑嗎?”
“電話挂斷就不能聽了嗎,沒聽過餘音繞梁三日不絕嗎,我家妙婵就算是挂斷電話,那聲音也是久久不散,算了,了你們也不懂,一群沒文化的土鼈…”
許言斥責了一番,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,大步離開隊伍,一直走出很遠,都沒見衆人反應過來,他暗暗松了一口氣,得瑟的想:我他媽真是個天才,這樣都能讓我過關!
孫鑫望着許言的背影,好一陣瞠目結舌,一開始莫文遠鄭重叮囑,交代務必要盯緊許言,他還覺得有些題大做,并沒有怎麽放在心上,不過經過這件事之後,他卻徹底改觀了,這家夥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,絕對的無恥,絕對的疲賴,打個電話都能如此有聲有色跌宕起伏,若是不盯緊一,真不知道會惹出什麽亂子。
“一定得盯緊他,不能讓他惹出亂子!”孫鑫暗暗下定決心,快步跟上許言,帶他回到三班,并讓大家相互介紹認識。
孫鑫話語剛落,坐在門口的駱一飛,便自來熟的開口,“我叫駱一飛,東北黑龍江人,歡迎來到三班,以後大家都是戰友了,如果有人欺負你,你就報我飛哥的名字。”
“對,遇到麻煩報他名字,能打吐血的,絕不隻打斷肋骨。”另一人笑着調侃道。
“校長,你想找事是不是!”駱一飛瞪眼道。
許言朝着兩人看去,隻見這駱一飛身材并不高大,跟大家常的東北大漢有些出入,算是一個“東北漢”,當然讓許言關注的,并不是駱一飛的身材,而是他的眼神,其雙眸晶亮而閃爍,這種眸光許言非常熟悉,因爲他便是如此,這個駱一飛跟他應該是同一類人,許言多看了一眼,卻并沒有放在心上,要比耍人他似乎還沒輸過!
唇角微微揚起,許言又朝着後面開口之人看去,這人綽号叫做校長的,身材則略顯瘦,他是浙江甯波人,原名叫做袁國慶,家裏是做生意的,開了個幼兒園,挂名在他的名下,因此大家都叫他校長。
緊接着宿舍裏幾人輪番介紹,全國各地的人都有,大家都是年輕人,很快便熟悉了,唯有一名胖乎乎少年,坐在角落裏,怯怯的耷拉着腦袋,性格非常的腼腆。
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許言目光投向胖少年問道。
胖少年擡頭正要開口,駱一飛便當先道:“他叫江大年,河南商丘人,大年初一出生,所以叫做大年,你叫他大年或者胖子都行。”
大家相互熟悉認識後,還沒有上幾句話,下午訓練時間就到了,一群少年埋怨着去了操場,開始了下午的訓練。
這是一場再不普通不過的訓練,與往常唯一的不同之處,便是多了一個人,這一天本應随着時光的流逝,而被塵封在記憶最深處,可是後面發生的一些事,卻讓這一天深深的刻在了衆人腦海,永久的保存在記憶中,不曾随着時光而褪色!
一名戰友在多年之後,就這件事寫下了一篇“奇葩之人必有奇葩之行,記我的奇葩戰友”的文章。
文章是這麽寫的,那是我入伍的第二個月,具體時間已經記不清了,那天我們班來了一個新人,他的名字叫做許言,對于他的到來,初時我并沒有多少感覺,隻是多了一個戰友,也僅僅是多了一個戰友,并不覺得這會對我的生活産生什麽影響,隻是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,錯的很離譜。
他的到來讓我平靜的軍旅生活徹底被打亂,讓我的人生從此充滿了驚險、波瀾與變數,因爲我從來不知道下一刻迎接我的是什麽…
具體的事情是這樣的,在大家集合之後,孫鑫因爲許言這個新人加入,特意增加了一些隊列練習,本來是想看看許言的底子,好針對性指導,别讓他拖了班級後退,結果卻大大出乎其意料,許言的動作教科書般标準,輕易的融入了隊列中,一都看不出是新來的。
這本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,不過卻因爲另一個人,而讓孫鑫的臉拉長下來,是江大年,那個大年初一出生的河南人,他又轉錯方向了。
對,你沒有聽錯,他又轉錯方向了,入伍訓練已經一個多月了,按理是不應該出現轉錯方向這種低級錯誤的,可是這事卻真實發生了,因爲江大年左右不分。
整齊的隊伍中,忽然出現兩個人面對着面,又是有新人加入的檔口,孫鑫火氣蹭蹭直往上蹿,沖着江大年吼道:“你們兩個面對面幹什麽,談對象啊!”
噗!
許言一下子就樂了,班級裏别的人也忍俊不禁。
“出列!”孫鑫喝道。
江大年很自覺的走出隊伍,腦袋耷拉的更低了。
“你看着地面幹什麽,看着我。”見江大年這樣,孫鑫怒氣更盛,沒好氣的呵斥一句。
江大年哆嗦了一下,慌忙擡起頭來,怯怯看向孫鑫,卻見他恨鐵不成鋼的望着自己,斥道:“我你是孩子嗎,連左右都分不清,再來一遍,聽我口令!”
“向左轉!”
“向右轉!”
“向右轉!”
孫鑫喊了幾聲口令,在喊完第三次的時候,他就喊不下去了,因爲江大年又轉錯了。
見孫鑫停了下來,一語不發的看着自己,江大年心翼翼的開口,“班長,我是不是又轉錯了?”
孫鑫搖搖頭,氣憤填膺道:“哪能啊,是他娘這個世界颠倒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