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匹馬坐三個人,怎麽想,怎麽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,而且就算是可以,他也不能那麽幹啊!萬一被誤會是在占對方的便宜怎麽辦?
“要不,您二位先騎馬進城?”親兵看了看歐律比亞和秋聲的臉色,試探地說道。
“你……”秋聲聞言眉頭一挑,就想開口呵斥,被歐律比亞隐晦地警告了一眼,才不甘不願地閉上了嘴。
親兵沒有錯過這個細節,見狀馬上就心中有數了,看來這兩個人裏面,真正當家做主的是穿白衣的師姐。這也是歐律比亞故意傳遞給他的訊息,否則,如果真的不想讓對方看出來,暗中傳音,豈不是方便多了,也安全多了?
“不必了,一起過去就是。”話音落下,還不等着親兵反應過來歐律比亞到底是什麽意思,就見自己腳下竟然出現了一片雲霧。
“這、這是……”親兵震驚地看着自己的身體慢慢地被雲霧托起,離開了地面,連話都說不利索了。
歐律比亞沒有理會他,而是扭頭對着一旁早已目瞪口呆的村長說道,“這些日子承蒙關照,我們就此别過。”然後□□控着雲朵慢慢地升高,朝着縣城的方向飛去。
“神仙、神仙啊!沒想到我竟然真的看到神仙了,還讓對方在自己家中住了半個月?!”等到歐律比亞等人的身影完全看不到了以後,村長才如夢初醒地大喊道,“快快快!快把神仙住過的屋子給我封了,以後誰也不準進去。”
本來因爲歐律比亞和秋聲的入住,村長的家中就已經在時時刻刻都是吸引着衆人的目光,而且方才當朝太師的親兵前來造訪的時候,還有人在外面排隊等着看病呢,對方自報身份的時候,也沒有避着人,更是把這種關注又拔高了一個層次。大家有意無意地都在關注着這裏,而且剛才那一幕,也不是隻有村長一個人看到了。
現在聽村長這麽一喊,村民們頓時就驚了,旋即就是狂喜,連忙奔相走告。他們村子可是有神仙來給啊,他們還都和神仙說過話呢!
歐律比亞并不知道自己離開以後發生的事情,直接帶着秋聲、宇文拓的親兵,和他的那匹馬,就降落在了縣城門口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。
瞬移和空間穿梭雖然感覺方便,但是若論起裝逼的效果,還是東方的騰雲駕霧效果最好,看這親兵的反應就知道了。
“仙子,這……”親兵隻覺得自己前一刻還在發愣,下一刻就出現在了縣城門口,就好像是在做夢一般,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,才相信這是真的。
歐律比亞在心裏面默默地給自己點了一個贊。今天總算是裝了一個完美的逼呢!面上卻還端着架子,說道,“爲了不引起百姓恐慌,隻能降落在這裏了,還請見諒。”
“不敢、不敢。”親兵自忖跟着太師身邊,有本事的人也見過了不少,可還真沒有哪一個能夠做到眼前這樣的,不過這也可能和他眼界不夠有關,當下就把姿态放得更低了。
“勞煩帶路。”歐律比亞說道。
“二位請。”親兵這才反應過來,連忙說道。
歐律比亞看着對方的背影,不着痕迹地翹了翹嘴角。她相信,作爲宇文拓手底下最受他信賴的親兵,眼前這個人肯定會把哥哥發生的一切都報告給他的主子,這也正是歐律比亞的目的,她是來和宇文拓合作的,不是來給他當下屬的,必須得适時地顯露出一些本事來,才能夠得到對方的另眼相看啊!
由親兵帶着進了城,一路到縣衙,都是暢通無阻,直到将歐律比亞二人請到了正廳,親兵才有些忐忑地說道,“勞煩二位在此稍待片刻,容在下去向太師通報一聲。”其實通報什麽的,根本就不用他去做,他們還沒有走到縣衙門口的時候,相信宇文拓那邊就已經得到消息了,他過去,主要還是彙報一下這一路上觀察得來的情報。
歐律比亞也知道這裏面的貓膩,不過這本來就是她的目的,所以自然是大方地放行了。
出乎意料,歐律比亞本來還想着要等着小半個時辰呢,沒想到一刻鍾以後,宇文拓被已經出現在了她和秋聲的面前。
“二位姑娘久等了,拓有失遠迎,還請恕罪,不知二位姑娘如何稱呼?”宇文拓倒是沒有仗着自己太師的身份就自視甚高,反而是把姿态放得很低。
歐律比亞和秋聲還了一個禮,之後才由歐律比亞開口說道,“太師有禮,在下陳雅,這是在下的師妹秋聲,不知太師邀我師姐妹二人前來是有何要事?”
宇文拓微微愣了一下,顯然是沒有想到歐律比亞竟然會如此開門見山,不過他也算是經曆過不少大場面了,所以很快就反應過來,直接問道,“拓聽聞二位姑娘手中有一寶物,可救死扶傷,不知可否一觀?”既然對方選擇了直來直去,那他也不好再拐彎抹角了。
想當然耳,歐律比亞當然是不可能對方一說,她就答應了的,非但沒有答應,反而連帶着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,“太師這是何意?”
宇文拓一看就明白,對方肯定是誤會了,于是連忙解釋道,“陳姑娘不要誤會,在下并無惡意,實在是有一個不情之請,需要姑娘幫忙。”
歐律比亞的的臉色并沒有好看多少,依然冷着臉,“不知有什麽事情,是太師也無法解決的?還需要求助我師姐妹二人?”
“所有人都退下!方圓百米之内,不準任何人靠近。”宇文拓并沒有馬上回答,而是先對着外面命令了一聲。
話音剛落,歐律比亞和秋聲馬上就感覺到躲在暗處的人馬上就一個不剩。看來宇文拓治下的确是有一套,令行禁止,說起來簡單,但是做起來可不容易啊!
“太師這是……”歐律比亞皺了皺眉,佯裝疑惑地問道。
沒有其他人在,宇文拓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凝重起來,“二位姑娘先請坐,此事事關重大,在下不得不謹慎,還請二位姑娘見諒。”
歐律比亞和秋聲被宇文拓招呼着入了座,似乎是從宇文拓的言語之中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,她的臉色也變得嚴肅,“太師有話但說無妨。”
宇文拓這才将赤貫妖星之事和盤托出,身爲昆侖鏡的轉世之身,在意識到自己的身份的那一刻開始,就自覺地無條件擔負起保護神州大地,挽救黎民百姓的重任,想到他在預言之中看到的西方惡魔入侵,神州大地生靈塗炭的慘狀,宇文拓的語氣更加誠懇了,“還請姑娘祝我一臂之力。”
歐律比亞卻表現得将信将疑,“太師所說之事,我也曾聽說過,赤貫星與白貫星一樣,是上古諸神所創造的空間之鑰。在兩次天狗蝕日之間出現的赤貫軌迹會将天空劃成兩半,赤貫劃出來的天之痕地帶是許多時間與空間的不連續地帶,形成時空斷層。但是白貫星很快就會緊随其上,用于中和掉赤貫星的牽拉之力。因而,在赤貫星劃破天空,而白貫星未到的這段時間,結界是最脆弱的時候。”
“姑娘果然見多識廣。”宇文拓肯定了歐律比亞的說法。
不過,歐律比亞緊接着又提出了質疑,“不過據我所知,赤貫星劃過天際,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了,以前也沒有出現任何問題,可見西方惡魔之前一直未曾得逞過,太師如何确定,這一次就一定會出現問題呢?”
宇文拓的臉色變得鄭重起來,“姑娘如果想要證據,在下的确是沒有,隻是在下可以用性命發誓,方才所言句句屬實。此事關乎到整個神州大地的安危,還請姑娘三思。”
歐律比亞聞言陷入了沉思,過了好一會兒,才道,“太師憂國憂民,在下佩服,隻是太師雖然權傾朝野,可要集齊十大神器,想必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吧?更何況還要尋找早已失傳的失卻之陣,太師當真有把握在赤貫星降臨之前完成這些不可能的任務嗎?就算是太師真的做到了,可是你方才也說了,發動失卻之陣,會失去自己最重要的記憶,太師真的有這個決心嗎?”
宇文拓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多麽困難嗎?他當然知道,可是思及他在預言之中看到的場景,宇文拓狠狠地閉了閉眼睛,起身向歐律比亞一揖到底,“此事關乎天下蒼生,就算是再怎麽困難,拓也要勉力一試,還請姑娘助我。”
“太師言重了。”歐律比亞連忙将宇文拓扶起來,之後才點了點頭,說道,“天下興亡,匹夫有責,太師既然有如此覺悟,我師姐妹二人必會鼎力相助。”
宇文拓聞言,總算是露出了見面以來的第一個笑容,“那就多謝姑娘了。”旋即又有些猶豫地看着歐律比亞,“不知姑娘現在可否……”雖然方才在言語之間,歐律比亞已經承認了自己是神農鼎的持有者,但是沒有親眼看到,他還是有些不安心。
歐律比亞跟着露出一個淺笑,手掌一翻,縮小了的神農鼎便出現在了掌心,“太師請看,這就是神農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