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吵架

這話說的在理,可是這鬼寺不僅涉及到重要的劇情,直覺上更應該與那個不明不白的查明真相有着某種聯系,要是真的炸毀了,說不定會發生更加可怕的事情。江尋意聽了雲歇的話,手下頓了頓,還是迅速寫了幾個字,将紙一折塞進餘弘懷裏:“那就不好意思了,雲歇,我的意見跟你相反。不過如果真的要探那個鬼寺,咱們兩個出一個應該就可以了,我進去,你可以負責在外面接應……”

雲歇頓時一股邪火上來,開口打斷他:“你一個人進去,讓我幹看着?開什麽玩笑!你說的是人話嗎?”

江尋意原本是誠心誠意這樣說的,結果被雲歇一堵,也覺得有點不對,脫口道:“雲歇,對不起。”

雲歇沒想到他還會說出這三個字,頓了頓,神情也柔和下來,按住江尋意的肩膀道:“阿尋,據我了解,你不應該是會對鬼寺好奇的人,能告訴我你這樣做的理由嗎?”

江尋意閉了閉眼睛,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,隻好道:“抱歉,我真的有必須要做的事。這鬼寺來的詭異,關系重大,如果強行炸毀,會有什麽樣的後果我們根本就不知道,不進去看個究竟根本就不能貿然作出決定。我一定要親眼看一看,否則于心難安。”

雲歇忍不住又皺起了眉,反駁道:“這事情原本就不是你自己擔的下來的,也跟你沒有多大關系,你又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自己進去會有什麽樣的後果?爲什麽你總是要管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?那地方人人避之唯恐不及,你反倒上趕着毛遂自薦,江尋意,你瘋了是不是?萬一你要點什麽事,我……”

他的話頓了下,在嘴邊拐了個彎,說到後面激動起來,聲音就有些拔高了:“我有的時候真的不能理解你,你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東西?不要去想那麽多,不要去管那麽多,難道不好嗎?”

江尋意也一下子火了:“那你又爲什麽總是攔着我?雲歇,我不是三歲的孩子,我做事有自己的考慮!能有什麽後果?無非就是個死字!你以爲人命很值錢嗎?光是你我兩個人手上就染過多少鮮血?你讓我什麽事情都縮手縮腳像隻烏龜一樣,什麽都不去管什麽都不去問就滿意了?”

雲歇吼道:“既然你不想活了,你就先殺了我吧!大家一起死也算是幹淨!告訴你江尋意,我還就要管你,什麽亂七八糟的大義蒼生,通通都他媽跟我沒關系!反正有我在的一天,你就别想任性妄爲,天下人都死絕了,我也得要你給我活着!老子就是看不慣你這臭德行,總之不許去!”

他說這話,忽然擡手一招,餘弘剛剛塞進懷裏的信紙就飛了出來,憑空被雲歇袖風一震,散成了一堆爛紙片。

江尋意猛地一拍身旁的石桌,怒道:“你一個大老爺們哪那麽多毛病?看不慣你走啊!”

雲歇氣得哆嗦,伸手點着江尋意道:“好,這可是你說的,我他媽走了就不回來,我要回來我就是你孫子!”

這句話一出,争吵中的兩個人同時愣了一下,餘弘從來沒見過他們兩個這樣,簡直快要吓個半死,這時候用盡了畢生的勇氣才敢插嘴道:“師叔,雲師叔,你們冷靜點……雲師叔是好意啊……不過雲師叔你說的話這也、也過了……”

雲歇說話的時候沒過腦子,這時火氣一洩,頭腦中幾乎空白了一下,擡頭向江尋意看過去,卻見這時江尋意也正在定定地看着自己。

雲歇一接觸到他的眼神,立刻就慫了,後悔一陣一陣湧了上來,隻覺得對方是又俊美又兇狠,而他是又喜歡又害怕,頓時恨不得把剛說出來的話給吞回去,心中呐喊:“快給個台階!你留我一句,留我一句我就不走了!”

江尋意終于開口,雲歇緊張地盯着他,江尋意冷笑道:“好走不送。”

雲歇一陣失落,氣的又重複了一遍:“好,我要是再回來,我就是你孫子!”

他竟果真拂袖而去,餘弘擔心道:“雲師叔——”

江尋意擺手道:“餘弘,由他去吧。”

餘弘沒想到他的口氣這麽平和,驚訝地回過頭來,卻看見江尋意已經站起身來,慢吞吞地向房間走去:“不早了,你也回去罷。”

餘弘看看被雲歇撕了一地的信紙,欲言又止,終于還是沒敢問江尋意要怎麽辦,隻得苦惱地轉身回了房間。

其實他的擔心完全都是白費,因爲雲歇出門還不到三分鍾就後悔了。

他在幾個人住的院子外面踟蹰徘徊,鞋底都磨薄了一層,直到被冷風徹底吹了個透心涼之後終于恢複了理智。

“我這是幹什麽?”雲歇自言自語:“江尋意那臭小子太氣人了,想一出是一出,天天不拿自己的小命當回事,他還有理了?不行,我不能再慣着他,臭脾氣都是原來讓江漠樓他們慣出來的。老子早就知道,對付這種小混賬就不能有好臉色……也不知道他内傷好沒好,這樣一生氣不會有影響罷?也罷,其實我也有不對,認個慫也是應當的……我說再回去就是他孫子,呃,孫子就孫子呗!”

他神經病一樣自言自語地天人交戰了一番,擡頭間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江尋意的房間門口,裏面微微透出燭光,卻沒有半點聲息。

雲歇頓了頓,終于鼓足勇氣,虛張聲勢地踢了那房門一腳,大喊道:“爺爺開門!”

門吱呀一聲開了,原來是虛掩着的。

雲歇走了進去,眼睛适應了光線之後,發現江尋意沒有蓋被子,正在床上躺着,不知道睡沒睡着。發冠倒是摘下來扔到了一旁,黑發蜿蜒,散了滿枕,面容平靜,更顯得秀緻無雙。

雲歇心中一定,掀袍子坐在床邊,伸手撫上了他的臉,撥開江尋意額前的幾縷碎發,輕言慢語地道:“别裝了,我知道你沒睡着。”

江尋意睜開眼睛,眉目間沉靜如水,并無玩笑之意,他剛剛張口欲語,卻被雲歇另一隻手按住了嘴唇。

“對不起。”雲歇道:“咱們一起去鬼寺吧。”

江尋意道:“你……”

“我不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麽,我也不知道你在做什麽,可是不管怎麽樣,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。”

在嘴邊轉了幾圈的話終于說出口,心底宛若放下一塊大石,雲歇笑了笑,覺得今夜月暈朦胧如酒,熏的人昏昏如醉,而他在這種醉意之下,分明看見身邊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神情。

雲歇拍了拍江尋意,給他蓋上了被子,自己卻沒有躺下的意思,隻是靠在床頭輕聲道:“睡吧,我守着你。”

“雲歇。”江尋意低聲道:“你今天倒是給我句實話,這一直以來,你到底在擔心什麽呢?”

雲歇沒有說話,但江尋意知道他聽見了,隔了良久,雲歇的聲音才再度響起:“我擔心委屈了你。”

其實我擔心的事有很多,擔心你受傷,擔心你難過,擔心你會離開我,而最最擔心的,還是或許你對我隻是兄弟之情,卻因爲不想拒絕我,而委屈了自己。

然而終究他說出口的,也隻有那七個字,雲歇總是覺得江尋意應該明白自己的意思,他溫柔一笑,靜靜幫對方掖了掖被子,又補充道:“但不管你愛不愛我,我都愛你。”

江尋意歎息似的長長出了一口氣,忽然擡手向床内側摸去,雲歇一愣之下,一把長劍已經架在了兩個人之間。

他反手握住江尋意的手,笑道:“你要殺我?”

江尋意亦是一笑,手腕微抖,劍鞘滑落,整個房間頓時一亮。

雲歇的目光也不由被吸引,脫口道:“好劍!”

“此劍名爲昆吾,乃上古傳下來的名劍,切玉如泥,遇險則鳴,用順手了不會比你的明河差。”江尋意倒轉劍柄遞過去:“給你罷。”

的确是上古名劍,可不是什麽街邊随随便便就能撿來的破銅爛鐵,想必要弄來所花費的功夫一定不少,然而他是什麽時候做的這件事,竟然讓人連一點端倪都沒有察覺。雲歇呐呐道:“你、你是什麽時候……”

江尋意道:“我第一次問你的明河劍去哪裏了,你說沒有帶出來,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,想法子弄來了這把劍,希望它可以繼續護你平安。隻不過我沒想到明河竟然是斷了,别人沒有這樣大的本事……是你自己折斷的吧?”

雲歇閉了閉眼睛,道:“我拿它傷了你。”

江尋意忽然伸出手去,緊緊握住了雲歇攥着劍柄的手背,讓他感受着自己手心的溫度:“雲歇,我從來不會因爲同情或是愧疚做出草率的決定。你相信我,我會一直在你身邊,永遠都在。”

手上的溫暖仿佛一直透到了心底,雲歇睜開眼睛,隻覺劍光耀目,照亮了江尋意的臉,似乎也照亮了他的心意。

仿佛多少不安掙紮悔恨遺憾,瞬間化爲曾經江南春柳塞北荒漠夜半高歌醒時縱劍那樣的安穩年華。雲歇的一隻手還落在江尋意的面頰上,他不由自主地俯下身,讓兩個人的呼吸紊亂交纏。

像着魔一般,他垂眸吻下,他擡首相就,那把佩劍隔在中間,不知道被誰随手一揮,“嗆啷”一聲落在了床下。

耳鬓厮磨間,誰的輕言好似呓語,輕輕飄出帳外:“謝謝你,不僅僅是陪伴,還有……我帶給你的所有爲難……”

第二天一早,雲歇睜眼睛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向旁邊看去。床内側,江尋意側身面對着他還沒有睡醒,額頭抵在雲歇的肩上。

雲歇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,身子一動也不敢動,半晌,才擡起另一隻手輕輕搭在江尋意的腰上,臉上忍不住露出個笑容來。

雖然現在沒人觀賞,他還是自覺笑的這樣傻太過損害平時英明神武的形象,可惜忍了好幾次,嘴角卻總是越翹越高,隻恨不得出去繞着院子大喊大叫幾聲來抒發心中喜悅,又想狠狠在江尋意的側臉上親上幾下。

然而雲歇隻是努力克制住自己激情澎湃的内心,安安靜靜地摟着江尋意,等着他慢慢睡醒。

江尋意睜開眼睛就看見雲歇那張笑的傻兮兮的臉上寫滿了神清氣爽,他迷糊了兩分鍾後,才漸漸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對勁,想起昨晚上的事,立馬擡腿狠狠給了雲歇一腳。

雲歇不閃不避,随便他踢,反倒是江尋意倒抽一口涼氣,用力過度,感覺老腰都不是自己的了。

雲歇忙道:“哪裏疼?我給你揉揉?”

江尋意“呸”了一聲:“你少貓哭耗子,要不是你……”

“嗯?我怎麽了?”雲歇一邊輕輕給他揉腰,一面壞笑道:“我可給過你機會了,是你自己不會。阿尋,我可是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麽……哎呀!”

江尋意怒罵道:“不要臉,你給我閉嘴,不然我一劍殺了你!”

雲歇傷心道:“哎,無情呀,昨夜洞房花燭,今日謀殺親夫……”

江尋意實在聽不下去了,推了他一下道:“得了,你别裝模作樣了。”

雲歇被他推開,又自己重新黏黏糊糊地蹭了上去,低聲壞笑道:“阿尋,你還記不記得,你原來問過我行不行?”

江尋意沒他那麽不要臉,咬着牙不說話。

雲歇卻好像并不是想開玩笑,忽然伸手環抱住他,把江尋意摟在自己懷裏搖了搖,半是撒嬌半是認真一樣問道:“你知道我那時候想了什麽嗎?我就想,我要是跟你說,我真的不行,這輩子隻能和男人在一塊了,問你能不能陪着我,你會怎麽辦。”

江尋意沒想到雲歇腦洞這麽大,不由愣了愣,剛想說他胡說八道,轉過頭來卻真的在雲歇帶笑的眼底捕捉到認真。

他之前的話就沒出口,猶豫了一下,誠實回答道:“多半會答應。”

雲歇笑意溫柔,手臂不由自主地又收緊了一些,他把頭微微埋在江尋意的肩側,低聲道:“是啊,我們阿尋心眼最好,我也是這麽覺得,所以其實我之前一度想過,要是這麽着就能把你追到手,我幹脆真的自宮得了——别說自宮,就算把我自己給一片片的活剮了,我也願意!”

沒想到一向驕傲的雲歇竟然還曾有過這樣的想法,雖然荒誕不經,但江尋意能看出來他是在說真的,一時動容,低聲道:“雲歇……”

冷不防雲歇在他頸側輕輕咬了一口,低笑道:“可我實在沒想到你什麽都不會呀,嘿,險些斷送了咱倆的終生幸福,萬幸萬幸。”

“……”江尋意回手就是一拳:“雲歇,你給老子滾蛋吧!”

他隻是沒想到剛才踹的那麽狠,這人也跟狗皮膏藥一樣死活賴着不動,結果這時候大概是全心全意跟他說話,一時沒防備,竟真的被這一下怼到了床下面。

雲歇坐在地上的時候也有點呆,床上床下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,忽然又忍不住同時笑了起來。

其實要能這麽着過一輩子,也真的是,挺好的。

隻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,這個世上的煩心事永遠都少不了,兩人膩歪了半天,江尋意剛剛穿戴整齊出了門,餘弘就風風火火闖了進來:“師叔,我剛才去雲師叔房間,發現他還沒有回來,你說咱們是不是要……”

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,他看見雲歇一邊系着衣服帶子一邊從江尋意身後冒出頭來,笑吟吟地道:“找我做什麽?”

餘弘看看他又看看江尋意,驚喜道:“雲師叔你回來了?這麽早就來找我師叔,怪不得我沒找見你。”

雲歇笑了笑沒說話,心中卻暗暗感歎這個靈隐派當真是從上到下一脈相承的呆子,能遲鈍到這份上,還真不愧是從小就跟着江尋意一起混的人。

江尋意道:“發生了什麽事?”

餘弘這才想起正事,苦笑道:“又死人了,這次是……杜家。”

雲歇整理衣服的手一頓,看了看江尋意,又很快地接了下去:“杜家?死的是誰?他們幾百年的修仙世家,難道竟然還會爲這種狐鬼所困不成,說出去簡直都要成爲天下的笑柄。我若是杜黎,絕對會把這件事捂的嚴嚴實實,半點也不讓人知道。”

江尋意閑閑道:“隻怕他不像你雲宗主這樣高瞻遠矚吧。”

雲歇搖頭道:“未必,未必呀。”

餘弘道:“二位師叔有所不知,杜家主病倒了,據說是因爲他堂弟杜顯去世,悲痛過度所以才得的病,現在連床都爬不起來。”

話音未落,院子外面的大門突然傳出“叩、叩、叩”三聲輕響,一個聲音不緊不慢地傳進來:“杜家家主杜黎,冒昧前來,求見雲宗主,江公子。”

餘弘:“……”

雲歇道:“餘弘,你下次别說話了,看見你張嘴我都害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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