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事長問道:“你有沒有打電話聯系一下他?”
“電話打不通,關機了。”
聽了這話,三人面面相觑神色各異,董事長是面帶猜疑之色陷入沉思,葉子是不明所以左看右看,田慶雲則是面無表情低頭不語,仿佛這一切都不關他事。
良久,近衛董事長說道:“這麽晚了,大家早點去歇息吧。”進來報告的仆人上前,輕輕推着他往一側的電梯走去。
田慶雲開口道:“歐吉桑(叔叔),我想,明天還是不要讓葉子小姐去上學比較好。”
想了一下,近衛董事長點頭道:“這樣也好,遇到這種事,還是在家裏更好一些。”
等董事長進了電梯,葉子才反應過來,對田慶雲說道:“慶雲,我要是不去的話,我的衣服怎麽辦。植木學長說幫我把衣服放到他的專用櫃裏,我可不想我的衣服整天放在一個男生的衣櫃裏。”
想了一會,田慶雲有些無奈的說道:“……好吧,我明天去學校幫你把衣服拿回來,同時去教務室把你的複習資料要一份。既然真的有人開槍了,在這件事完結前,你是不能去學校了,我估計解決最少也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。”
對此也沒有更好辦法的葉子,也隻得同意田慶雲提出的辦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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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衛葉子打開卧室的燈,去浴室洗了把臉,擡頭看了看身上,剛才她在地上翻滾染上一身土,衣服上偶爾還能看見幾星玻璃碎屑和木屑,拍打了幾下後,她決定還是去洗個澡。
洗完澡,葉子倒了杯水端起來,托着茶杯走到她平時看書的窗邊,坐在女士轉椅上,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杯子裏的水,心裏想着今天晚上的事。
她的視角和一般人不同,比如近衛董事長,他現在想的絕對是今晚會是誰開的槍,還有爲何管家會在這個節骨眼外出的事情。
但是近衛葉子想的居然是田慶雲,他爲何會這麽厲害,同時又覺得這些事好詭奇。比如今晚的槍擊這麽危險,卻仿佛對他沒有任何影響,居然頂着對方的槍口追了下去,一點也不怕對方繼續開槍。
而哪槍手卻居然放棄開槍,選擇了撤退,讓葉子想到了這裏後,居然産生了這會不會是一個局,田慶雲和對方有勾結的想法。
搖搖頭,葉子排除腦子裏對田慶雲的猜疑。
他不是這樣的人。
雖不知爲何會有這認知,但是她知道,這認知出于她心底的最深處。
他不會害她,她堅信這一點。
不是錯覺。
正這樣想着,葉子居然看到了田慶雲,他出現在樓下的走道上。
‘哎,他這時候出來做什麽?’葉子心中暗忖。
同樣洗了個熱水澡,穿好運動服的田慶雲在更衣鏡前轉了一圈,從各個角度看過去,身上看不出不自然的地方。
這樣做不是因爲他愛美,而是爲了人們看不出被他挂在肋下那把巨大的m500左輪。
‘這把槍還是大了些,要是自己平時用的那把改了三次的沙鷹在手邊就好了。’田慶雲邊看邊想。
出了屋,他沿着走道向車庫走去。
開小門打開車庫内的燈,那輛他接送葉子的車,正靜靜地停在那裏。
來到車邊,田慶雲沒有開車門,而是到車後箱打開後車蓋,從裏面拿出了一台平闆電腦。
開機。
八核的機器确實挺快的,一會就進入了系統。
這平闆電腦沒有很多程序,裏面隻有幾個圖标,田慶雲打開其中一個圖标,點擊裏面的一些指令,一會平闆傳來滴一聲,田慶雲微微一笑,自語道:“那商家沒有騙我,果然能行。”
他打開一個圖标,一會出現了東京的全景地圖,兩個光點出現在地圖上,綠色的是田慶雲所在的位置,紅色的離他所在的光點挺遠的,田慶雲在屏幕上操作了幾下,在綠點和紅點之間出現了一條線,明顯是gps導航。
看了一下線條的距離,田慶雲自語道:“好家夥,居然彎彎繞繞的跑了三十公裏。”
啪,他蓋上了後箱蓋。上了車,汽車接通電源的那一刻,後面的車庫門就開始徐徐的打開了。
田慶雲從後視鏡裏看着車庫門緩緩升起來了,他剛要倒車,搭在操縱杆的手卻停了下來。停頓了一下,他歎了口氣,俯身打開了左邊副駕駛的車門。(日本是左行道,駕駛室在右邊。)
出了大門,看着近衛葉子乖巧的坐在車裏,想起門衛一副仿佛見到小兩口私奔的的猥瑣樣子,田慶雲歎了口氣。
沒有說話,都無話可說。
看着田慶雲一邊開車,一邊伸手有些忙亂的校對着平闆電腦上的路線,葉子主動把平闆電腦拿了過來,開始提示着田慶雲行進的路線。
過了半小時,葉子提醒了一次,這次車程比較長,幾公裏内都是直線。
隔着一扇玻璃,仿佛隔出了兩個世界,默默地看着門外錯車時因爲速度快拉長的燈光,街邊繁華的人群來來往往,不知爲何,葉子卻隻覺得一陣孤獨襲來。
靜默了良久,看到已經走了三個路口,田慶雲一直沒有聽到葉子提示,看着面前的紅燈将盡,他開口道:“是左、右,還是直行?”
沒有回答,他去抽了一下葉子拿着的電腦,可是她握得很緊,抽了一下沒有抽動,這是綠燈亮了。
搖搖頭,田慶雲把車開過紅綠燈,在路邊停下車,說道:“其實你可以把它設爲自動導航的。”
沒有聽到葉子的回應,田慶雲俯身看過去,隻見一直盯着車外的葉子小姐已是淚流滿面。
田慶雲定了一會,緩緩坐直身子,伸手默默地把葉子攬在懷裏,左手輕拍她的背,嘴裏哼唱起一首歌,是一首中文歌,不知爲何,葉子覺得能聽懂那些歌詞。
你我皆凡人,生在人世間。
終日奔波苦,一刻不得閑。
你既然不是仙,難免有雜念。
道義放兩旁,把利字擺中間。
多少男子漢,一怒爲紅顔。
多少同林鳥,已成分飛燕。
人生何其短,何必苦苦戀。
愛人不見了,向誰去喊冤。
問你何時曾看見,
這世界爲了人們改變。
有了夢寐以求的容顔,
是否就算是擁有春天?
聽着田慶雲哼唱了一遍又一遍,葉子終于趴在他懷裏大哭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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