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着,十分霸道地推了把唐岚,唐岚就勢倒在床上,大掌挑開胸前的薄紗中衣,笑得焉兒壞,完全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。
兮雨幹脆鼓起勇氣,沖着他“嗷嗚”了一聲,沖上去就扒他的衣裳。
床上逐漸滾作一團,滿室春光,旖旎無限。
翌日一早,兮雨被唐岚推醒,睜開眼縫,卻驚訝地發現這貨居然已經穿戴齊整了!
“唐岚……”她嬌聲,貓兒似的,聽在唐岚耳中,輕輕軟軟,撩人得很。
“起床了,還要梳洗打扮,再遲下去,慶功宴要遲到的。”唐岚柔聲哄着,随即親自擰了毛巾,給兮雨擦臉。
等兮雨洗漱梳妝完畢,早已是一個時辰之後。兩人一同用了早膳,便出了東宮,卻好巧不巧,正好在東宮門口碰見逐雲。
逐雲上前,乖巧地見了禮,“殿下,妾身這是第一次出席這種宴會,怕是會緊張呢。殿下,可得時時照看妾身。”
唐岚随口道:“你跟着兮兮,總不會出錯的。走吧。”
說着,上了太子專乘的轎辇。
兮雨也上了一頂軟轎,錦書過去招呼逐雲:“娘娘好心,邀請良娣共乘轎辇,良娣可願意?”
良娣的位份,是沒有轎辇可以乘坐的。
逐雲望了眼那頂正紅色繡金線牡丹的華麗轎子,盡管并不願意蹭兮雨的好處,可是從這裏到承慶殿有很長一段距離,若是走過去,汗水必然會弄花她精緻的妝容,衣裙也會汗濕。
她想着,頗爲不甘願地走過去,道了聲“謝謝太子妃姐姐”,便上了軟轎。
八人擡的軟轎寬敞華麗,而且十分平穩。兮雨坐在矮幾邊的軟榻上,打量着逐雲,她今日穿了身粉紅色繡合歡花的襦裙,外面罩着件杏色祥雲紋褙子,刺繡和做工都十分精緻,布料更是一等一的好。
兮雨瞧着,唇角的笑容多了幾分,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:“妹妹這身衣裳,倒是好看。”
“比不得姐姐的華麗貴重。”逐雲掃了眼兮雨身上那套正紅色太子妃宮裝,語調泛酸地開口。
兮雨笑容更加明豔,仿佛是故意激怒她一般:“本宮的衣裙自是華麗。說起來,本宮這身衣裳,和殿下那一身乃是相同的繡娘制成的,站在一起,會顯得格外登對呢。”
逐雲一愣,眼底随即便湧起嫉妒來,她咬着嘴唇,默不作聲地将頭扭向窗外,隻恨不能取兮雨而代之。
兮雨抿了口茶水,瞥了眼她的神情,不再多言。
軟轎很快停在了承慶殿外,兮雨先走出去,逐雲沒辦法越過她,隻得規規矩矩跟在她身後。
此時承慶殿内,已經到了不少達官貴族,衆人聽見門口有小太監唱喏,紛紛看過去,就瞧見唐岚執着兮雨的手,正款款而來。
兩人郎才女貌,這麽站在一處,十分光鮮惹眼。
逐雲不由地偏頭去看他們二人,唐岚生得英俊高大,東臨兮雨絕豔出塵,二人的衣裳底色相同,仿佛天生就該是一對。
而她……
在東臨兮雨的光芒映襯下,就像是個丫鬟。
她心中酸澀而不甘,又想起兮雨在軟轎中說過的話,心機作祟,竟悄悄伸出腳,試圖去踩兮雨拖曳在地面的裙擺。
站在逐雲身後的錦書唇角泛起一抹冷笑,娘娘早就知道這逐雲會出此下策,命她專門看着逐雲,果不其然,這女人居然真的敢在衆目睽睽下,做出傷害她家娘娘的動作來。
錦書毫不手軟,直接伸腳,先一步踩住了逐雲的裙擺。
滿殿注目中,逐雲尖叫一聲,猛地朝前栽倒。
衆人隻聽得一聲“哧啦”,随即就看到逐雲的裙擺撕開好大一個口子,露出了雪白的小腿!
滿殿寂靜,過了半晌,衆人紛紛竊語,暗道這名女子丢人。
逐雲趴在地上,面皮像是熟透的蝦子,幾乎快要急哭了!按照位份,她是不能帶丫鬟進殿的,所以根本就沒人顧她。
她擡起頭,朝唐岚抛出求救的可憐目光:“殿下……”
唐岚咳嗽了聲,将臉偏向一邊。
衆人恍然,早就聽說太子新納了一位良娣,原來就是這個女人,瞧着那狐媚樣子,端得是個上不得台面的!
兮雨故作驚訝:“呀,雲良娣,你這是怎麽了?綿兒,快去找件衣裳給她披着。”
綿兒應了聲是,小跑着出了大殿,一出去,就放慢了步子,大笑着,慢吞吞去找衣裳。
逐雲的臉面都丢光了,卻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,隻能趴在大殿中央,在衆人赤·裸·裸的目光中,等着綿兒拿衣裳過來。
等到足足一炷香,綿兒才抱着外裳過來:“雲良娣,奴婢給您拿來衣裳了。”
兮雨卻從她手中接過,親自爲逐雲披上:“剛剛沒摔傷吧?等下傳太醫來瞧瞧。”
她的聲音如春水般溫柔,眉眼之間都是美豔,像一朵剛開的牡丹花,叫人如沐春風,整座殿的人都覺得這位太子妃賢良淑德,溫柔可人。
逐雲卻惱火不已,竟忘了身份,猛地一把推開兮雨:“剛剛錦書站在我的身後,是她踩了我的裙擺!太子妃故意唆使丫鬟害我,如今又在這裏裝可憐,太子妃好心機!”
兮雨聽了,頓時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來。
她靠近唐岚,輕輕捏住唐岚的衣袖,雙眼微紅:“我沒有……”
這副模樣端得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,無論男女,見了就産生一股憐惜之意。
于是在場的人俱都同情起太子妃來,紛紛以不屑的目光投向逐雲,紛紛道這個雲良娣好生不要臉,太子妃這樣溫柔的人,竟也敢平白冤枉!
逐雲聽着四周的竊竊私語聲,羞憤欲死,拿外裳裹着自己,哭哭啼啼地站起來,望了眼兮雨,便哭着沖了出去。
上座的田陽雪挑眉,以她的經驗,兮兮八成是在那個逐雲裙子上做了手腳,不然那裙子,哪裏那麽容易被撕破!
她抿了口果酒,笑容滿面,兮兮真是越來越厲害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