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絕的貴族們紛紛不可置信地望向左雲心,他們五國的人不知道,可他們卻清楚得很,這位雲心郡主,早已失身壽王府世子,并且,與壽王府世子有了婚約關系……
嚴氏聽着,眸光微動,雖然不明白爲何這位北幕太子又喜歡上了左雲心,可若是能借此機會,将左雲心同銘兒的婚約解除掉,那也是極好的。
她想着,對唐銘使了個眼色。
唐銘會意,起身開口道:“幕太子怕是不知,雲心郡主已同在下有了婚約關系。”
左雲心低垂着眉眼,按照幕炎的計劃,他們二人必須訂婚,并且盡快完成親事。在成婚當日,唐月會過來爲她添妝,她必須抓住那一點時間,将唐月打昏,然後冒充新娘送出去替嫁。
帶時候生米煮成熟飯,幕炎能夠輕而易舉娶到唐月,她也能借此擺脫同壽王府世子的婚約。
畢竟,那個時候壽王府已經同她解除了關系,不可能再同她結親。
殿下,幕炎聽了唐銘的話,露出一抹驚訝的表情來:“什麽,雲心早同你訂了親?!這……本宮卻是不知道的。”
說着,頗有些懊惱,戀戀不舍地看了眼左雲心。
坐在邊緣的唐月微微蹙眉,不明白幕炎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。
她同他約好了三日時間,現在三日未到,他怎的又盯上了左雲心?
莫非,他也是見一個愛一個的薄情之人?
唐銘微微咳嗽一聲,“君子有成人之美,若是幕太子對雲心郡主情根深種,本世子心甘情願讓出雲心郡主。”
他說的認真,可在場的人卻都很清楚,當初賜婚之時,壽王妃就不同意,如今有了幕太子求親,壽王府自然是順水推舟,推掉左雲心這個包袱。
兮雨也有些輕視唐銘了,說的這麽大義凜然的,可内心卻分明是高興得不行。
這種男人,當真叫人鄙夷。
而這一切都在幕炎的算計之内,他微笑着,“如此,本宮多謝壽王世子了。”
“幕太子不必客氣。”
左雲心靜靜看着,一顆心冰涼到極緻。
這兩個男人言語之間,竟仿佛将她當做一件物品,從沒有想過過問她的意見。
可她左雲心,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啊!
幕炎轉向唐瑾夜,“壽王世子既然肯成全本宮,還望西絕的皇帝陛下也能夠成全!”
說着,十分虔誠地拱手低頭。
唐瑾夜眸光深邃,從幕炎和唐銘身上掃過,又瞟了眼一臉凝重的左雲心,他心知此事來得蹊跷,可事情發展成這樣,若是他不肯,倒是讓西絕落得個小氣的名頭。
他想着,擡了擡手,說道:“既然如此,朕自當成人之美。來人啊,重新拟旨賜婚。”
衆人像是看戲一般,看完了這場換新郎的戲碼,所有人都還沒有會轉過神來。
那位雲心郡主也沒什麽好的,怎的會得到幕太子的青眼呢?
而唐月低垂着頭,心中很有些欣喜,如此一來,她就可以擺脫幕炎,全心全意去思考怎麽嫁給赫連城了。
想必,母妃也會支持她嫁給赫連城。
幕炎将唐月的那份難以壓抑的歡喜盡收眼底,笑容中不禁掠過一絲冷諷,皇伯伯說過,北幕皇族的人,再不可在愛情上受委屈,所以他幕炎,絕對不會放棄自己喜歡的女人。
夜深了,東宮寝殿裏,兮雨抱着一本書坐在床上看。
唐岚沐浴過後,穿着中衣過來,掀被子上床:“書都拿倒了,你在想什麽呢?”
兮雨回過神,歪了歪腦袋:“唐岚,我雖然比較笨,可今天的事也覺得蹊跷。你說,幕炎到底想幹什麽?又說喜歡唐月,又突然請旨賜婚,說要娶左雲心……”
唐岚含笑,随手搶了她手中的書本扔到床頭,将她往懷中一抱,敲了敲她的小腦瓜:“想那麽多做什麽?你隻管養好身體,平平安安生下咱們的寶寶。”
兮雨嘟嘴,“你成天都寶寶長寶寶短的,你都就不愛我了。”
“啧,沒見過吃醋吃成你這樣的!”唐岚挑眉,随即目光下移,就看見她胸前衣衫半解,隐約露出裏面的雪白春光來。
他喉頭一動,毫不猶豫地将她壓在身下,聲音染上了幾分情·欲:“兮兮……咱們已經許久不曾行房了……”
兮雨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,伸手試圖去推他的胸膛:“唐岚,你冷靜一點!咱們在談正經事呢!”
唐岚握住她的雙手,“兮兮,男人在床上怎麽能冷靜呢?你真是爲難我!”
說着,伸手就去解她的衣裳。
兮雨欲哭無淚,“那,那你輕點……”
唐岚熟稔地褪掉她的衣裳,注視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,情不自禁地在上面吻了一口。
兮雨覺得他的吻癢癢的,就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唐岚也跟着笑,随即低頭,将耳朵貼到她的肚皮上。
兮雨推了推他:“才幾個月啊,你能聽見什麽。”
“聽不見也想要聽一聽。”唐岚蹭了蹭她的肚皮,覺得這樣的夜晚很幸福安甯。
……
而與此同時,唐月正在壽王府自己的院子裏沐浴。
她泡在浴桶中,屏風阻隔出一片天地來,她閉着雙眼,每日裏,隻有這一刻,她才能覺得放松。
天下那麽大,可隻有這屏風隔出的小間,才真正屬于她。
她呼吸着玫瑰花的甜香,額頭上搭着一塊雪白帕子,烏黑的長發盡數挽在頭頂,整個人在蒸氣缭繞中若隐若現。
一陣邪風吹來,将屏風後的蒸氣吹散了些。
她猛地睜開眼,就看見那個白衣男人,手持一把展開的折扇,正含笑站在浴桶不遠處,靜靜看着她。
“幕炎?”唐月皺眉,不悅地拿毛巾将自己擋嚴實,壓低了音量,“你來壽王府做什麽?”
幕炎搖着扇子上前,“自打那晚品嘗過月兒的美好滋味兒,我便甚是想念。”
說着,将扇子收攏放到一旁,俯身摸了摸浴桶中的水,“月兒,這水都要涼了,你不起來?”
唐月雖然自诩聰慧無雙,可從未見過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