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主說話真是自信。”赫連城連頭都沒太擡。
“因爲本郡主有那個資本。”唐月倨傲地擡起下巴,“而将軍若是想要得到東臨兮雨,勢必和太子決裂。可太子,是下一任的皇帝……這意味着,将軍在和下一任的皇權作對。将軍,需要一個靠山。壽王府,就是最好的靠山。”
赫連城擡頭看她,笑得冷酷:“壽王府不是本将軍的靠山。别忘了,如今朝中能夠制衡壽王府的人,是誰。”
“是你。”唐月嫣紅的薄唇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,“将軍手中的兵權若是同壽王府的兵權相疊加,那麽我父王奪位輕而易舉。”
“可本将軍憑什麽相信,你們壽王府在完成大計之後,不會對我下手?”赫連城一臉冷漠。
唐月臉上的笑容愈發明豔妩媚,她輕飄飄坐在了赫連城的大腿上,伸出手,緩緩在他赤·裸·的胸膛上點火:“把我這個壽王府郡主的清白身子給你,可夠?”
赫連城狹眸一緊,唐月整個人跨坐在了他身上,低頭就去親吻他冰涼的唇瓣。
她知道他心裏的女人不是她,可她就是想要得到他。
她不停地挑逗着赫連城,直到确認他身下起了反應,才擡手解開自己衣襟上的盤扣,将美好的身子呈現在赫連城眼前。
赫連城呼吸逐漸重了,他突然将她推倒在床榻上,直接将她壓在了身下。
唐月望着眼前的男人,心裏是緊張的。
她的雙手緊緊攥着被子,這一刻她肖想了許久,她努力讓自己不要顫抖,而是做出一副更加勾人的姿态來。
赫連城幾乎沒有做任何前戲,直接毫不憐惜地進入了她柔軟的身子。
盡管比平常女子要有膽有謀,可這一刻唐月還是紅了眼眶,眼淚無法遏制地掉落下來。
因爲,真的很疼。
她玉白的手勾着赫連城的脖頸:“赫連城……若是事成,娶我做夫人,可好?”
赫連城的動作一頓,她又補充道:“東臨兮雨也可以進門,但是,隻能以貴妾的身份。”
這是她最大的讓步。
隻要她有機會接近赫連城,那麽就有機會離間東臨兮雨和赫連城。
等到赫連城厭惡東臨兮雨的時候,她完全可以不動聲色地暗中殺了她。
她想着,腦海之中将所有的路都計劃好了。
而赫連城什麽都沒說,隻是在她身上發洩着男人的欲·望。
等這一場春獵結束時,歸程時,又發生了一件事。
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地往回走時,忽然一騎黑馬從隊伍尾部疾馳而來。
而黑馬上坐着的人,正是赫連城。
若是他一人也就無所謂了,令所有人震驚的,是坐在他懷中的少女,那張明豔動人的俏臉,分明就是壽王府的月郡主。
可護國将軍前兩日才對太子妃告白,怎的今日就同月郡主攪合到一處了?!
不過震驚歸震驚,在衆人眼中,這兩個人郎才女貌,還是頗爲般配的。
唐岚陪着兮雨坐在馬車裏,兩人透過車窗,自然也看到外面的動靜。
兮雨轉向唐岚:“若是赫連城反水,怎麽辦?”
“阿城不會。”唐岚碰了碰她白嫩的臉蛋,瞳眸幽深。
這世上誰都有可能會背叛他,可阿城不會,天絕城的赫連家族,不會。
兮雨望着那一匹黑色駿馬遠去,禁不住地蹙眉。
等到了京城後,賜婚的聖旨分别送去了承雲殿和壽王府,左雲心和唐銘,将于三個月後完婚。
坤甯宮内,太後怒氣沖沖地摔碎了一套杯盞,對着跪在地上的左雲心大罵:“哀家當初是怎麽教你的?!哀家叫你潔身自好,哀家叫你要把身子留給你要嫁的夫君!你怎的學那些不正經的女人,如此放·浪?!”
左雲心靜靜跪着,不哭不鬧,任由姜太後怒罵。
這兩天,她的眼淚早就流幹了,整個人猶如行屍走肉一般,忘記了喝水,忘記了吃飯,隻是木然地呆坐着。
姜太後罵了半晌,見她垂着頭一點反應都沒有,不禁更加惱火,随手拿了桌案上的金如意就要去打左雲心。
荷香跪在左雲心身後,哭得聲嘶力竭,桂嬷嬷連忙攔住姜太後,也在掉眼淚:“太後娘娘,使不得啊!使不得!”
姜太後盯着左雲心的平靜模樣,是又生氣又心疼,最後跌跌撞撞在大椅上坐下,指着大殿門口:“你給哀家滾出去!哀家就當沒養過你這個孽障!”
左雲心閉上雙眼,強忍住淚意,對姜太後恭敬地磕了個頭,才在荷香的攙扶下慢慢走出去。
左雲心走出大殿的瞬間,姜太後望着她的背影,瞬間淚如雨下。
她緊緊抓住桂嬷嬷的手,聲音發抖:“桂枝,你說,這造的是什麽孽?!雲心她,怎麽就要嫁給壽王府那孩子了?!”
桂嬷嬷擦着眼淚,盡管心疼左雲心,卻也無可奈何:“太後娘娘,兒孫自有兒孫福,您就别傷心了!雲心郡主她,有自己的福氣。”
“那是什麽福氣啊!”姜太後不住擦淚,“你說,若是哀家不讓雲心嫁,能用什麽法子?”
她平日裏雖然對左雲心嚴厲,但那是将她看做自己孫女兒的,是将她看做自己的孫媳養着的。
可如今……
當初對她的期望有多大,現在的失望就有多大。
而看似風平浪靜的天絕城,私底下,已經掀起了無數風浪。
所有人都在揣測,所有人都在考慮着站隊的問題。
赫連城對壽王府郡主的态度,直接讓他們覺得,似乎壽王府的赢面更大一些。
于是已經有人,迫不及待地站到了壽王府的陣營上。
深夜,東宮的書房之中,唐岚一本本看着暗衛們報上來的賬冊,薄唇的笑容十分冷情。
兮雨披着衫子過來給他送宵夜,見他還在看那些東西,就勸道:“這都多晚了,唐岚,睡覺了。”
“好。”唐岚應着,目光卻不曾離開那些賬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