兮雨在蓋頭下笑得甜蜜,被唐岚牽着手,一步一步走進大殿之中。
田陽雪笑得揶揄,随即和唐瑾夜坐好,等着唐岚同兮雨拜堂。
東臨的人在沈寬和澹台驚鴻的帶領下,很快過來。各自入座後,司儀便高唱着“一拜天地。”
左雲心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靜靜看着唐岚同兮雨拜堂,一顆心彌漫着悲傷,臉上分毫笑意都沒有。
唐甜甜依舊有些出神,剛剛她看見了她的嫂嫂,真是很美啊。
她有些喪氣地擒住衣襟,也不知道皇兄娶了嫂嫂,還會不會對她好。
她想着,輕輕拉了拉左雲心的衣袖:“雲心姐姐,你說,皇兄以後還會疼甜甜嗎?”
左雲心眸光微動,輕聲道:“自是不會像從前那般疼了。他的太子妃,才是他疼的人。”
“甜甜不喜歡皇兄娶嫂嫂了。”唐甜甜有點洩氣,忍不住噘嘴嘟囔。
司儀已經唱道最後一句“夫妻對拜”了,大殿中央,兮雨靜靜站立半晌,透過薄薄的蓋頭去看唐岚,這個男人,同她一道長大,也曾死皮賴臉,也曾深情款款。
如今,他就是她餘生的依靠了。
唐岚同時也在看兮雨,對他而言,這個少女,從很小的時候,就不斷被母後提起。
他抱着好奇的心,千裏迢迢,獨自一人跑到東臨天照城,看到她的第一眼,他就很滿意了。
那麽小小的、粉粉的一個小姑娘,就是他以後的妻子。
而彼時懵懂無知的小姑娘,如今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。
他心懷着對蒼天的感激,同兮雨一道緩緩朝彼此拜下。
婚姻之禮已行,這一對新人很快被送入洞房。
唐岚被人催着,還沒來得及同兮雨說幾句話,就被一些年輕公子們拽着出去喝酒。
他走後,兮雨一把扯下蓋頭,偏頭看向錦書,錦書以爲她要說什麽感慨的話,卻聽到她脆生生開口道:“錦書姑姑,我餓了。”
錦書汗顔,連忙端來一盤脆栗酥酪,“晚上不消食,隻能吃兩塊。”
兮雨應着,将酥酪碟子捧到懷裏,一邊吃一邊問:“姑姑,我母後跟我說了許多今晚要做的事,可我總覺得心虛得很,你再教教我?”
錦書雙頰一紅,雖說她跟着兮雨過來,是要提點着她的,可是讓她教那種事,她自己也沒有經驗啊。
“這……太子妃隻需要躺着,太子殿下應當會采取主動的。不過身爲女子,須得矜持才好。”她猶豫着,半晌說不出個所以然,于是胡亂扯了幾句。
“若是唐岚也不知道怎麽做,那該如何?”兮雨眨巴着一雙鳳眸,繼續問。
錦書雙頰燙得很,“男女之事,情到深處,自然就會,太子妃實在不必顧慮太多。再者,太子是個有本事的,哪能不會?”
寝殿裏安靜了半晌,等錦書回過神,卻見大半碟子酥酪都被兮雨吃進了肚裏去。
她大駭:“太子妃?!”
兮雨笑嘻嘻将碟子遞還給她,“姑姑真是好騙。”
錦書又羞又惱,合着她家公主問她那些羞恥的問題,不過是轉移她的注意力,以便吃酥酪?
她捧着碟子,暗自搖頭,随即将碟子放回到桌上。
正在這時,綿兒興沖沖從外面跑了進來,“公主,殿下要進來了!”
“該改口了。”錦書呵斥。
綿兒吐吐舌頭,“太子妃娘娘!”
正說着話,唐岚大步走進來,擡手示意錦書和綿兒退下。
寝殿裏隻剩兩人,木雕花窗大開着,夜風吹進來,火紅色帳幔飛揚。
兮雨吃得飽飽的,雙手撐在床榻上,纖細的身子往被毯上一靠,一隻腳踩在床沿上,一隻腳朝唐岚勾了勾,微微擡起下巴,語帶傲嬌:“過來。”
唐岚站在那兒,她面容白嫩,頭戴鳳冠,鳳冠垂下的十二條金珠流蘇垂落在她眼前,看起來分外高貴美豔。
可那副笑顔,爲啥他怎麽看怎麽覺得欠揍?
唐岚勾起薄唇,邪笑了一下,緩步朝她走過去,在床榻邊緣坐了。
兮雨将穿着碧綠色繡花鞋的小腳放到他大腿上,唐岚握住腳踝,輕輕将繡花鞋褪下。
他一手撫着素白的長襪,長指一勾,那長襪便褪了下來。
圓潤白皙的玉足呈現在眼中,他伸手捏了捏,那五個腳趾頭圓潤飽滿,十分可愛。
兮雨坐起來,甩掉另一隻腳的繡花鞋,直接跨坐到唐岚大腿上,一手勾着他的脖頸,一手沿着他的唇型,細細描摹。
龍鳳花燭靜靜燃燒,寝殿之中的氣氛,逐漸升溫。
兮雨伸出手,輕輕一勾,那大紅色的帳幔便垂落下來,将兩人隔絕在一方狹小的空間内。
唐岚摟住兮雨的纖腰,邪氣挑眉:“怎麽這麽主動?”
兮雨湊到他耳畔,“更主動的還在後面。”
說着,雙手直接捧了他的面頰,對着他的唇深深吻了下去。
她的吻技并不熟練,可這份獨屬于少女的生澀,卻讓唐岚覺得下腹一熱,那壓抑多年的感情,被這一個吻激得搖曳起來。
他那麽喜歡這個姑娘,這麽多年,他心心念念,全是這個姑娘。
他再也無法忍受,徑直按住兮雨的雙肩,将她按倒在床。
兮雨嬌笑一聲,直接伸手取下頭頂的鳳冠,随手扔到帳外。
唐岚去解她的衣裳,可這嫁衣太過繁瑣,一時半會兒竟解不開。
他火急火燎了一會兒,突然發現身下的人沒了動靜。
他不由看去,隻見兮雨怔怔看着他,見他擡眸,于是撲哧一笑,幽幽吐出三個令他火大的字:“好沒用。”
“東臨兮雨!”
唐岚一張臉漲得通紅,雙手放在她的雙肩上,運起内力,竟直接将她的衣裳全部震碎。
大好的春光呈現在眼中,白膩膩的肌膚如玉如霜。
唐岚看得有些呆,兮雨的面頰卻紅了,不安地扭動了下身子,輕聲喚道:“唐岚……”
她聲音像是貓兒在叫,唐岚心中癢癢,回過神來,連忙親了一口她的唇瓣,随即自己快速褪了衣衫:“兮兮……我,我進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