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臨火越覺得她很有趣,頓時逗弄之心更甚。
他貼近她的臉,兩人的鼻尖幾乎觸碰到了一起:“你知道,大半的娛樂公司,都是我兄弟公司旗下的。剩下的小半,被奉京城其餘家族瓜分。而這些家族,都是我所熟悉的。你信不信,你今晚拒絕了我,我有千萬種辦法,讓你在娛樂圈永遠混不出頭?”
林瑞嘉仰着頭,視線對上他那雙妖異而豔美的狹眸,嫣紅的薄唇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:“五少爺,我不經吓。”
東臨火越俯身,湊近她的耳畔,呵氣如蘭:“林瑞嘉,我不是在吓唬你。我從來,都不開玩笑。”
話音落地,他能明顯地感覺到小丫頭身子微微一顫。
唇角的笑意更甚,他還以爲這小丫頭膽子有多大,看來也不過如此。
戲弄之心更甚,于是他十分輕佻地,舔了一下林瑞嘉的耳垂。
“啪!”
清脆的巴掌聲響了起來,林瑞嘉甩了甩小手,面無表情地盯着眼前被她扇得偏過頭去的東臨火越:“四少爺怕是弄錯了一件事,我說我進娛樂圈,是爲了賺錢。這裏能賺錢,别的地方,同樣也能賺錢。”
她說罷,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。
東臨火越靜靜望着她的背影,初冬的夜很有些寒冷,她背影單薄,就這麽走在昏黃的路燈之下。
街頭的熙熙攘攘、長街的熱鬧,似乎與她完全無法融爲一體。
她就像是,很孤單地行走在這個世界上。
不知怎的,望着這樣的背影,東臨火越忽然莫名生出了一絲心痛。
他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,伸手拉住林瑞嘉的手腕:“林小姐請留步!剛剛不過是我的試探,你知道,我希望我手下的人,能夠禁得起誘惑。尤其你是這部電影的女主角,我不希望,你中途出現任何岔子。”
林瑞嘉甩脫他的手,鳳眸之中都是冰冷:“我竟不知道,試探一個人,需要用你剛剛的那種法子!”
她指的是,他的輕薄。
東臨火越忍不住笑了。
他生得漂亮,與幕北寒的清貴不同,而是那種很妖孽豔美的漂亮。
這麽一笑,頓時吸引了不少路過的姑娘駐足觀看。
“林小姐脾氣好大,這麽多人看着呢,不如跟我回去,再發火?”他笑着,忍不住又過去拉林瑞嘉的手腕。
“我跟你不熟,拉拉扯扯得像什麽!”林瑞嘉惱怒,想要再甩開他,他卻像個狗皮膏藥似的,怎麽都不肯松手。
“回家再吵吧,你在這裏吵什麽!看,好多人都在看你呢!”東臨火越憋住笑,一本正經勸道。
“那還不是你惹出來的!”林瑞嘉沒好臉色。
周圍已經不知不覺圍了一圈人,正對着兩人指指點點。
有上了年紀的夫妻過來相勸:“你們年輕,有什麽事,回頭商量商量就好了,何必在這裏吵?”
“小夫妻吵架很正常,可千萬不要動手啊!”
“是啊是啊,可是因爲孩子的問題吵架?”
周圍的熱心群衆很多,林瑞嘉面頰漲得通紅,低頭盯着腳尖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東臨火越揮了揮手,憋住笑:“我這個小妻子,就是愛發脾氣!大家不要管她,我回頭說說她,就好了!”
四周的人逐漸散開來,東臨火越忍不住捧腹大笑:“林小姐,這就是你要的效果了?”
林瑞嘉又氣又惱,瞪了他一眼,轉身往自己租的房子走去。
東臨火越站在原地,視線掃過她的耳垂,瞳眸中掠過一絲暗芒,随即跟了上去。
兩人一前一後走着,不知不覺,走出了熱鬧的市區,來到一處稍顯偏僻的居民區内。
此時已經是夜裏十一點了,居民區内很安靜,隻有幾盞昏黃的路燈亮着。
東臨火越打量着四周,他猜測,大約是幕傾城給了林瑞嘉一筆錢,讓她暫時離開孤兒院,由她來冒充林瑞嘉,所以,林瑞嘉才住進了這裏。
而林瑞嘉還沒跨進樓道,卻突然看見,自己的衣服、日常用品乃至被子等東西,全都被丢在樓道旁邊。
她皺起眉頭,毫不猶豫地上了樓梯。
東臨火越的目光從那堆東西上掠過,随即跟上。
林瑞嘉上了二樓,沒按門鈴,直接敲門。
她敲了半天,那扇門終于開了,一個穿着睡衣、約莫四五十歲的女人站在門口,看見是林瑞嘉,一張臉頓時不喜了五分:“喲,你還有臉回來呀?房租呢?!”
林瑞嘉語氣很冷:“租期還有三天才到期,你憑什麽把我的東西全都扔出去?!”
“還有三天嗎?呵,不好意思,我記性不好,忘記了!不過,”那女人說着,上下打量林瑞嘉,“你拿得出下個月的房租嗎?不是我說你,你說你長這樣,學學人家小姑娘,随便去夜店裏一站,要多少錢沒有?何必跟阿姨我計較這幾百塊錢的事?!”
林瑞嘉怒不可遏:“還有三天,這三天,我一定能弄到錢!”
那女人生得肥胖,把細眉毛一挑,伸出一隻胖手來:“我可不相信!先拿兩百塊錢來再說!”
她說着,目光不覺落在東臨火越身上。
盡管樓道的燈很暗,可憑借她的眼力,卻依舊發現這個年輕男人渾身上下都是名牌。
她不禁眯起眼來,莫非,林瑞嘉這死丫頭是走了好運,被人家有錢的少爺看中了?
這樣一想,她眼珠一轉,笑道:“林瑞嘉,不是阿姨爲難你,隻是阿姨生活也不容易。你看你新交的這個南朋友,明顯就很有錢嘛!你問他要個幾千上萬的,還不就是他一頓飯的錢?”
林瑞嘉更加氣惱,本來今天被選上女一号,她該高興的,可後來東臨火越屢次輕薄她,讓她惱火不已。
再加上現在她所有的不堪,全部呈現在這個男人面前……盡管她與他并不熟悉,可這樣的難堪,就像是撕破了所有生活的美好,隻剩下無法生存下去的醜陋。
她瞟了眼東臨火越,卻見他面色平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