爆炸聲很大,他們在山下就聽見了。
因爲貿然上去很危險,所以他們暫時封鎖了這座山。
幕北寒聲音淡淡:“與你何幹?”
東臨長鋒笑了笑,漫不經心地從胸前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牌:“除了是奉京城的警察局·局·長,我也兼任國際刑警部副部長。我想,我有權力向你們提出詢問。”
幕北寒站在他對面,兩人對峙,一個清貴,一個邪魅,渾身氣勢,竟不輸彼此分毫。
過了許久,還是東臨長鋒先開口:“你們若是不肯配合,我不介意送你們進局·子裏讨論讨論。”
“那也得看,你有沒有這個本事。”幕北寒聲音依舊清寒。
“不要質疑我的能力。”東臨長鋒挑眉。
幕傾城隻覺兩人的視線之間,有什麽東西正在暗暗較量。
正緊張之時,三人背後的山上,猛地爆發出一聲巨響。
東臨長鋒斂去了臉上的散漫,緊盯着幕北寒,狹長的鳳眸裏,全是認真:“來人,等到爆炸聲完全平息下來之後,立即上山偵查!”
“是!”
他的身後,幾十名身穿制服的男人立正行禮,表示會遵從命令。
面對此情此景,幕北寒低低笑了起來:“本少竟不知,從什麽時候起,本少的私人領地,也能夠随意任人搜查了。”
“私人領地?”東臨長鋒嗤笑,“幕少莫非是糊塗了?幕少的江山在奉京城,可不在落鳳山!”
“不好意思,本少剛剛将這座山購置下來,作爲我和傾傾的度假勝地。怎麽,你有意見?”幕北寒說着,霸道地攬住幕傾城的纖腰。
東臨長鋒冷笑:“據我所知,這座山乃是——”
他話爲說出口,一旁捧着電腦的秦南忽然走過來,輕聲在他耳畔說了幾句話:“最新消息,這座山,剛剛易主了。買家正是幕北寒。”
東臨長鋒的臉色一下子變了,擡眸看向幕北寒,眼中的冷意多了幾分。
幕北寒隻當沒看見,隻攬着幕傾城大步走開。
兩人走到幕氏的營地,果然看見帶來的那些人正忙碌地在修飛機。
“看來,今天是回不去了。”幕傾城歎了口氣。
她話音落地,卻聽得上空傳來一陣巨大的引擎聲。
衆人擡頭看去,隻見一片陰影籠罩下來。
一架飛機,以十分壯觀的氣勢,徘徊在半空之中。
過了半晌,飛機平穩地降落在了不遠處的空地上。
從飛機駕駛艙裏走出來的少年,一身紫色大衣在山風中翻飛。
他取下墨鏡,一張妖豔的俊臉上挂着笑,酷酷地倚在機身邊,“本少千裏迢迢來接你們,還不上來,杵在那兒做什麽?”
那雙單鳳眼勾魂攝魄,端得是風華無限。
而與此同時,山頂上。
鍾瑤和東臨觀月坐在樹下休息。
東臨觀月全身都是傷,鍾瑤撕開裙角,草草幫他包紮了一下:“見過無數對師徒,卻從未見過你們這樣不對盤的。”
東臨觀月眼圈通紅,聲音還有些沙啞:“不是不對盤,隻是,對盤的形式,和一般師徒不一樣。”
鍾瑤輕輕歎了口氣,遙望着遠方,沒再說話。
千年前,她用鍾家所有的傳承,換了千年的壽命。算算時間,她這壽命,大約也隻剩下六七十年了。
本想跟那座陵寝一同葬了,最後卻意外被藥老推了出來。
也罷,從現在開始,做普通人活下去,也未嘗不可。
兩人又休息了會兒,這才慢慢下山去了。
而幕北寒和幕傾城回到幕家别墅,幕傾城隻覺恍若隔世。
她伸了個懶腰,跟幕北寒吻别後,徑直上樓洗澡補覺。
幕北寒和東臨火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,季墨端來兩杯茶。
東臨火越望着幕傾城消失在樓梯拐角後的身影,輕聲道:“婚期決定了嗎?”
“嗯,就在下個月。”幕北寒抿了口茶。雖然時間比較匆忙,可是未免夜長夢多,還是提前辦了的好。
東臨火越點了點頭:“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助的,盡管開口。”
幕北寒望了他一眼:“你知道,我擔心那兩個人。”
“我會幫你随時注意他們。”東臨火越說着,伸手拍了拍幕北寒的肩膀,笑得有些無奈,“本以爲,你會是我們之中,最後一個結婚的,沒想到……”
幕北寒也笑了笑,以茶代酒與他碰了一杯。
兩人相處的十分融洽,仿佛回到了認識幕傾城之前。
入夜之後,季墨讓人準備好了晚餐。
幕北寒在沙發上看了半天的報紙,卻還不見幕傾城下來吃飯,于是将報紙放下,親自上樓去喊她。
推開房門,卻見幕傾城還躺在床上,睡得十分香甜。
他走到床邊,溫柔地将她的被子掀開,拿了睡衣往她身上套。
幕傾城隻覺涼飕飕的,睜開眼一瞧,吓了一跳,“你怎麽進來了?!”
話說完,低頭看了眼光溜溜的身子,連忙拉過被子将自己蓋住,有些羞惱地皺起眉頭:“北寒哥哥!”
幕北寒隻當沒看見她的羞惱,繼續給她穿上睡衣:“再不下去吃飯,墨叔都該等着急了。你都睡了一個下午,還打算繼續睡到明天早上?”
幕傾城往窗外看了一眼,果然看見天色都暗了下來。
她揉了揉腦袋:“我竟然睡了這麽久……”
幕北寒伸出手拿過睡褲,正準備往她身上套,幕傾城小臉一紅,連忙搶了過去:“你不準看!背過身去!我自己來!”
幕北寒穩穩坐在床沿上:“我又不是沒看過。”
幕傾城面頰紅得要滴血,幕北寒見她羞赧至此,隻得别過目光。
幕傾城手忙腳亂地給自己套上睡褲,依舊闆着臉:“北寒哥哥,以後沒敲門,不準進我卧室!”
“下個月就結婚了,你跟我說這個?”幕北寒挑眉,湊近她,“傾傾,你不會打算,結婚了,也分房睡吧?”
他的面容依舊如玉如霜般清寒冷貴,可在幕傾城看來,那眸子裏不安分竄動的,卻分明是一頭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