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真的可以,去破壞白洛曦的姻緣嗎?
秦沁下午約了幾個太太打牌,就先走了。白落落下樓,看見赫連錦玉舒舒服服躺在沙發上吃東西,不由火大,三兩步沖了過來,一把奪下他手中的點心:“你怎麽還在這裏?!”
“你老媽讓我待在這裏,說是做做法,幫你弄段好姻緣!”赫連錦玉漫不經心地說着,推開白落落,“擋到我看電視了!”
白落落無語,忍不住咆哮出聲:“赫連錦玉!”
“我聽着呢!”赫連錦玉不耐煩,一雙眼睛隻聚精會神盯着電視。
白落落氣不打一處來,直接拿遙控器關掉電視,“你在我家白吃白喝,你到底想待到什麽時候?!”
赫連錦玉望着漆黑的電視屏幕,郁悶無比,擡手撓了撓肚子,“你到底想怎麽樣啊?是你把我拽到你家的,現在又趕我走,那我走好了!”
說罷,起身搖搖晃晃往外面走去。
白落落看着他的鬼樣子就生氣,本想沖上去拉住他,誰料腳下踩到了香蕉皮,往前那麽一滑,便尖叫着朝赫連錦玉撲過去。
赫連錦玉聽見聲音,回轉身一看,白落落整個人往他懷裏撲了來!
他緊忙後退幾步,白落落卻仍舊結結實實撲進他懷中,因爲慣性的緣故,兩人直接往後倒在了地上。
白落落趴在他懷中,兩人大眼瞪小眼,最後還是赫連錦玉出聲:“快起來,别占我便宜了!”
“誰占你便宜了!”白落落火大,剛爬起來,豈料腳下又一滑,再度撲進赫連錦玉懷中。
撲他懷裏也就算了,偏偏,因爲姿勢的緣故,還親上了人家的嘴唇。
赫連錦玉的瞳眸瞬間放大,猛地一把推開她,沖着旁邊呸呸呸,“真惡心!”
白落落:“……”
分明是她吃虧好麽,這個臭道士居然敢嫌棄她!
她剁了赫連錦玉的心都有了!
赫連錦玉卻絲毫沒察覺她的怒火似的,呸完之後,擦了擦嘴巴,“我說,你不會看上我了吧?我可是東陽山道觀第二十一屆傳承人啊!我是不會爲了你退出修道界的,你死了這條心吧!”
白落落盯着他,磨牙。
赫連錦玉繼續一闆一眼地往下說:“反正我是要繼承道觀的人,你的愛意,我心領了。但是,咱們是不可能的,你——”
他沒再往下說。
因爲,白落落親了上去。
兩個人嘴唇對嘴唇,大眼瞪小眼,時間仿佛凝固起來,大廳裏安靜得詭異。
許久之後,白落落松開口,重重擦了把嘴唇,冷哼一聲,起身坐到沙發上:“過來,幫我蔔算姻緣!”
赫連錦玉呆坐在地上,良久之後,一副受虐小媳婦的架子,委委屈屈爬起來,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到了沙發上。
白落落斜眼睨着他,見他還特地跟自己隔了挺遠,不由又是一陣怄氣:“我有那麽可怕嗎?我會吃了你嗎?!”
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嬌小姐,怎麽幕哥哥拒她于千裏之外,現在這個赫連錦玉,同樣據她千裏之外?!
然而在赫連錦玉眼中,這貨就是個母老虎。
他咳嗽一聲,不知從哪兒摸出羅盤,随便撥弄了下上面的細密指針,調了調方向,認真道:“你說吧,趁本半仙今日有空,幫你蔔算一二。不過,姻緣這東西,可是寶貴得緊,我測算一次,可得收一萬塊錢!”
“我家虧待過你嘛?!”白落落沒好氣,“趕緊算,一點時間盡磨磨唧唧掉了!”
赫連錦玉斂去臉上的玩笑,十分認真地開始擺弄他的羅盤。
圓圓的羅盤上,分布有七個小圓盤,每個圓盤裏,都含着一根細密指針,還雕刻着常人看不懂的符文。
他不知念了些什麽話,撥了撥其中一根指針,輕聲道:“等着吧,等指針一停下來,我們就知道你該去哪裏尋找姻緣了。”
白落落托着腮,忍不住擡眸看了眼他。
找姻緣,真的有這般容易嗎?随便撥撥羅盤就知道自己的姻緣在哪裏,那世上的婚姻介紹所都可以倒閉了。
她心裏打着鼓,忍不住又看了眼赫連錦玉,這家夥認真起來的樣子,還是挺英俊的……
三分鍾後,指針終于停下。
白落落低頭仔細看過去,羅盤指着自己正對面。
她擡頭,對面的赫連錦玉同時擡頭看她。
白落落心裏直發毛……
而另一邊,裴家。
李明珠踩着細高跟鞋上了樓,徑直打開裴炎的房間。
裴炎站在窗邊,注視着窗外的燈火三千,不知在想什麽。
聽見身後的動靜,他聲音淡淡:“你怎麽來了?”
“這場婚姻,取消了吧。”李明珠盯着他的背影。
裴炎的唇線繃得很緊,片刻後,聲音泛冷:“你還真惦記上東臨辰前了?”
李明珠不置可否地在他卧室裏的沙發上坐下,目光落在面前的木制茶幾上:“東臨辰前和裴九,下個月成婚。我不會讓他們在一起的。”
“像你這樣的女人,會真心喜歡一個男人嗎?”裴炎随手給自己倒了杯紅酒,“還是一見傾心?呵,真是好笑。”
李明珠伸出手,輕輕拉開茶幾的抽屜,抽屜裏放着兩層絨布,中間微微凸了起來。
“一見鍾情,有何不可?我們都是普通男女,有着愛恨情長,不是很正常嗎?”她說着,掀開絨布,一柄精緻的銀色手槍映入眼簾。
裴炎站在落地玻璃窗前,修長的身影倒映在窗戶上,使他看起來平添了幾分夜的魅惑。
他晃了晃杯中紅酒:“你和我是一類人,我覺得,咱倆的結合,才是最合适的。無關乎情·愛,隻關乎利益。裴氏集團在奉京城穩固了,相應的,也能幫助你李家發展壯大。”
李明珠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将那柄銀色手槍放進包裏,“咱們從一開始就約定好了,隻是形婚。其實,隻要幕氏不針對你們,你們裴家,差不多算是穩固下來了,不需要再和我們聯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