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到外面,掩上門,闆栗頓時高聲尖叫起來:“天哪,我看見什麽了?我看見什麽了?!我的天哪!”
幕傾城一把拽住她:“聲音小點!”
“少爺還在裏面睡覺嗎?”闆栗整個人暈乎乎的,“你昨晚和少爺做了什麽?”
幕傾城歎了口氣,“這件事别說出去,我以後再跟你說。”
闆栗卻咧開嘴巴,笑得可愛:“傾慕啊,我看你是要飛上枝頭做鳳凰了!到時候别忘了提攜我一把啊!”
幕傾城滿臉無奈,“你先去吃早餐好了,我借你房間洗漱。”
“嗯呐!”
房間裏,幕北寒掀開被子坐起來,臉頰有莫名的绯紅。
他沉默片刻,走進洗手間,對着鏡子洗漱起來。
等到洗漱完畢,推開房門,卻見對面的房門同時被推開。
幕北寒和幕傾城兩人對面而立,大眼瞪小眼。
幕傾城清楚地捕捉到對面男人臉上,那一抹尚未逝去的紅暈,于是小臉上的笑容忍不住多了幾分。
幕北寒臉頰有些發燙,真是奇怪,明明他是男人,怎麽最後害羞的,卻是他?
幕傾城磨蹭着走過來,圈住他的腰,仰頭看他:“昨晚睡得好嗎?”
“好。”他回答,望了一眼她身上的女仆裝,瞳眸暗了暗,“别穿這身了。”
“嗯?”
幕傾城不解地望着他。
她的頭發梳成一個高高的馬尾,戴着白色蕾絲喀秋莎,系着白色的圍裙,這樣仰着頭的模樣,像極了一隻溫順乖巧的貓咪。
幕北寒的瞳眸又暗了暗:“别穿這身了。”
“爲什麽?不好看嗎?”幕傾城好奇地轉了一圈。
雖然這張臉樸實無華,可是她的身材還是很棒啊,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,合适的不得了。
連闆栗都說,她穿這個很好看,很洋氣的。
幕北寒深深呼吸,旋即伸手将她拉進房間,“砰”一聲關上房門,将她抵在房門上,深深吻了下去。
幕傾城腦子一懵,傻乎乎地被他吻着。
他很快松了口:“現在知道爲什麽了?”
她摸了摸嘴唇,讪讪點頭,卻忍不住擡頭,趁幕北寒不注意時瞪了眼他。
這個男人,管得還真寬……
他的眼角餘光注意到她瞪他,覺得有些好笑,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,“帶你去街上走走。”
幕傾城換了衣裳,幕北寒驅車帶她去了市裏很有名的美食街。
幕傾城還未來過這裏,放眼所及都是好吃的,不禁激動起來,拉着幕北寒到處跑。
幕北寒生得好,一路上惹來無數姑娘的傾慕。
幕傾城占有欲很強,在路邊上買了個口罩,強迫他戴上:“不能讓别人窺視我家男人的盛世美顔!”
我家男人……幕北寒被她拉着往前走,盯着她的背影,口罩内,唇角高高翹起。
他很喜歡她這樣稱呼他。
兩人進了一家回轉壽司店,剛坐下,便聽見一個尖利的女聲由遠到近響起:“幕哥哥,你居然帶着她來吃東西?!”
幕傾城擡頭,便看到面色扭曲猙獰的白落落。
她默默喝了口茶,還真是,冤家路窄啊!
幕北寒摘下口罩,面色冰冷,根本就不想搭理她。
白落落卻來勁兒得很,指着幕傾城,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:“幕哥哥喜歡幕傾城也就罷了,這個女人長成這副鬼樣子,憑什麽能讨幕哥哥歡心?!我比不過幕傾城,難道還比不過這個女人嗎?!”
幕傾城默默擡手摸了摸臉,這張臉,雖然算不得漂亮,可也不能稱之爲,“鬼樣子”吧?
雖然是大衆臉,可仔細看,還蠻清秀的,哪裏就成“鬼樣子”了。
幕北寒擡手握住茶杯,面容已經有些不耐煩。
白落落重重喘着氣,剛剛她發飙,成功将店裏客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來。
衆人望着這三個年輕男女,心下了然,大約這三人是三角戀的關系。
白落落又哀哀哭起來:“爸爸說,那張結婚證是假的……你騙了我,幕哥哥,你欺騙我!”
她跺着腳,哭得要多傷心有多傷心。
然而,幕北寒和幕傾城都保持着無動于衷。
幕北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,壓根兒不在乎這小姑娘的一點眼淚。幕傾城則生來是坦然自若的性子,況且,她本就不喜歡白落落,因此根本就不把她的哭泣當一回事兒。
白落落哭了半天,覺得哭得好累,可是看兩人一點反應都沒有,那個女人甚至還自在地拿了壽司開吃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。
她瞪向幕北寒:“幕哥哥,你是打定主意不要我了?!”
幕北寒吃着幕傾城給他的壽司,一眼都沒看她。
他不是打定主意,他是從一開始,就沒想過要白落落。
白落落氣悶,伸手從旁邊撈出個看熱鬧的男人:“幕哥哥,這世上沒了你,還有大把的男人要我!我白落落,也不是那般廉價的!别以爲我會吊着你要死要活,我才不傻!我明天就去訂婚!說,你要不要我?!”
她說着,一張滿是淚痕的小臉猙獰無比,瞪向被她撈過來的男人。
男人身着一身道士袍,手中還握着兩個壽司,對着白落落的質詢,一臉懵逼。
他不過是下山吃點好吃的,怎就碰到了這種事?
“赫連道長?!”白落落面色一白。
赫連錦玉咳嗽了一聲,“那個啥,你們繼續,我走了!”
說罷,腳底抹油準備溜之大吉。
白落落哪裏肯讓他走,他這麽一走,她的臉面往哪裏擱?!
于是她死死抓住赫連錦玉的衣裳,咬牙切齒地壓低聲音,頗有些威脅意味:“你今天要是敢走,我明天就上山拆了你的道觀!”
赫連錦玉:“……”
他今日出門,一定是沒看黃曆!
白落落鄭重其事地轉向幕北寒:“看見沒有?願意娶我的男人一大堆,幕哥哥,你現在若是後悔,還來得及!”
幕傾城望向幕北寒,不知是錯覺還是其他,她看到幕北寒的唇角似乎是溢出了一抹嘲諷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