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着,忍不住紅了眼圈,掏出手機給幕北寒打電話,可對方根本就沒人接。
她咬牙,按掉手機,朝季墨伸出手;“把你的手機給我!”
季墨猶豫,白落落給了他一記淩厲的白眼:“墨叔,我現在是這個宅子的女主人!你也不想這麽大年紀,被我辭退吧?!”
季墨低頭,從口袋裏取出手機。
白落落一把奪過來,按了幕北寒的号碼,忙音不過響了幾聲,幕北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:“墨叔?”
白落落的眼淚當即流了下來:“幕哥哥,你怎麽可以不接我電話?!”
對方沉默片刻,随即挂斷。
白落落怄火得要命,猛地将手機砸到地上。
好好的手機,頓時四分五裂。
季墨心疼不已,無奈地望着這位姑奶奶,不知如何是好。
白落落發瘋一般,将桌上的所有菜肴全都掃到地上,狠狠跺了跺腳,哭着跑上了樓。
季墨撿起地上的手機,好想哭啊,他招誰惹誰了?
一旁的女傭試探着問道:“墨叔,現在怎麽辦啊?”
“先把地上收拾下。”季墨吩咐,随即搖了搖頭,“這家宅啊,怕是要不甯喽!”
幕氏大廈頂層,手工定制西裝将幕北寒的身形襯托得愈發修長挺拔。
他端着一杯咖啡,透過落地玻璃窗注視着下方的車水馬龍,表情頗有些嚴肅。
辦公室的門被推開,助手小心翼翼帶着一份文件過來:“幕少,您要的資料,都在這裏了。”
幕北寒轉身,翻開辦公桌上的文件,文件裏有配圖,正是鍾瑤。
他一張張翻過去,每張圖片下面都附有簡介。
她的身份有很多,古董商人,跨國公司董事,各項工程投資人,等等等等,不一而足。
幕北寒的目光落在照片下的年代上面,這些照片的時間跨越了三十多年,可照片上的女人,卻一點都沒有衰老的痕迹。
助手擦了把汗,輕聲道:“這些照片,是從網絡和雜志、媒體各個角落搜集來的,按照咱們幕氏的能力,也足足花了三天時間。其實按照這位張夫人的身份,應該在媒體上留下更多痕迹的。可是,無一例外,全部都被人工抹去。”
幕北寒盯着照片上的人像,這個女人,和千年前一模一樣。
助手又輕聲道:“少爺,張夫人現在居住的地址,已經被我們查到,就附在資料最後一頁。”
幕北寒翻到最後,桃花眼中的神色冰冷了幾分,他聲音淡淡,“幫我約一趟飛機,立刻啓程去S國。”
“是。”
千裏之外,S國,海邊别墅。
秘密閣樓内,處處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。
昏迷着躺在床上的女人,身着白色衣裳,一張臉平淡無奇。
鍾瑤将工具收起來,轉頭盯向床上的女人,“幕傾城,我對你的報複,僅止于此。”
她的聲音很冷,說完之後,拎起工具箱,大步走出了閣樓。
走出去之後,她将工具箱交給一旁候着的侍者,“把她送出去。”
“是!”
十分鍾後,一輛黑色轎車載着一名昏睡的女人,快速駛了出去。
鍾瑤靜靜站在主卧室的窗前,手中端着一杯紅酒,純黑的燈芯絨掐腰長裙,将她的肌膚襯托的瑩白如玉。
她就那麽靜靜站着,像是一尊雕塑。
一個小時後,外面響起一陣飛機的轟隆聲。
過了會兒,管家急匆匆上來,彎腰恭聲道:“夫人,幕家的飛機降落在海邊了。”
“你沒告訴他,這附近是我的私人海域嗎?”鍾瑤聲音冷冷。
“阿武他們都說了,不過……”管家擦了把額頭的汗,“對方是有備而來,帶了兩百個全副武裝的人。現在大約,已經快要抵達别墅門口了。”
鍾瑤的目光落在遠處,隻見遠處燈火閃爍,依稀可以看見人影攢動,正外這邊而來。
櫻唇勾起一抹輕笑:“開大門,準備迎客。”
“是!”
幕北寒身着黑色過膝風衣,腳上踩着一雙牛皮短靴,柔軟的黑發上,還殘留着夜晚的露水。
一雙桃花眼中滿是寂靜,他帶着人,大步踏進了别墅大廳。
大廳内,燈火鼎盛,鍾瑤身着黑色曳地禮裙,妝容精緻美豔,靜靜坐在長桌一端。
她見他進來,盈盈含笑,擡手說道:“幕少遠道而來,有失遠迎,還望見諒。”
幕北寒一撩衣擺,在長桌另一端坐下。
兩百名武裝整齊的男人,站在他身後,威風凜凜。
一座銀制雕花燭台在長桌中央靜靜燃燒着,給這張長桌帶來了不一樣的氛圍。
鍾瑤笑容淺淺:“不知幕少是要喝咖啡,還是茶水?或者,酒?我名下的葡萄酒莊園新近——”
“你把傾傾弄到哪裏去了?”幕北寒眼中多了一份陰鸷。
“傾傾?”鍾瑤咀嚼着這個名稱,笑容玩味兒,“幕少才成婚,媒體上都說,幕少心中的女人是白家二小姐。怎麽這麽快,就對别的女人叫得這般親昵?”
“鍾瑤,我無意與你讨論這些。我是誰,你是誰,你清楚得很。千年前的那筆賬,你不該算到傾傾頭上。”幕北寒聲音清冷威嚴,在大廳之中,讓人有些害怕。
鍾瑤擡眸,這才開始認真打量起這個男人來。
幕北寒,他居然知道千年前的恩怨?
他怎麽會知道?
她盯着他,覺得事情有些脫離了她的掌控。
不應該的,幕北寒不應該知道這些的……
她的目光盯着幕北寒,一變再變。
幕北寒靜靜坐在那裏,周身散發出的氣勢,就像是君臨天下的帝王。
一如,千年以前。
長久的寂靜之後,她笑出了聲:“我不懂,幕少在說什麽。”
“你懂。”幕北寒冷聲,“我給你兩分鍾時間,将傾傾交出來。否則,我不建議在你這裏放幾把火。”
他話音落地,身後站着的幾個人立即上前,腰間挂着的竟都是炸藥。
鍾瑤輕輕一笑:“我說我這裏沒有,就是沒有。幕少若是不信,隻管去搜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