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,更想要幕傾城成爲少奶奶。
然而白落落發了話,季墨也隻得照辦。
而與此同時,海邊别墅内。
幕傾城今天起得很晚。
因爲天快亮時,她才睡着。
午餐她吃不下,随便扒拉了兩筷子,便覺得沒胃口,将餐具放到一邊。
傍晚時分,鍾瑤過來了。
她的黑眼圈很重,顯然同樣沒睡好:“傾城,你跟我來。”
她将幕傾城帶到當初那個房間,指着張朝劍:“看見沒有?他還是沒有醒來。”
幕傾城面無表情,他醒沒醒來,與她何幹?
鍾瑤疲憊地在床邊坐下,“你的那瓶血,全部都提煉成了藥劑。可是三份藥灌下去,夫君他依舊沒有醒過來。”
她的手緊緊攥住被單:“幕傾城……我該怎麽辦……”
幕傾城默默站立着,這個女人,腦子有病吧?她将自己囚禁在這裏,還指望自己幫她想主意?怎麽可能!
鍾瑤忽然笑了起來,笑得有些難看:“幕傾城,我知道你在想什麽……來人啊。”
立刻有兩個保镖走了進來:“夫人。”
“把她帶去閣樓。”鍾瑤的目光落在張朝劍臉上,伸手輕輕撫摸他的面頰。
那兩個保镖呼吸一滞,似乎“閣樓”是個很不好的地方。
幕傾城清晰地感覺到這兩個人的異常,隻裝作不動聲色地跟着他們出去。
門在背後被關上,幕傾城站在兩個保镖中間,眼角餘光瞥到不遠處的樓梯和長廊上的玻璃窗,輕輕抿了抿唇。
她并不知道這裏的警衛部署情況。
不過,她直覺,鍾瑤似乎要對她下手了。
盡管不知道她會以什麽形式來完成她所謂的“報複”,但終歸不是什麽好事就是了。
她的步子很輕,速度很緩慢地往長廊盡頭走去。
還剩三米,就是樓梯。
眼角餘光往兩邊瞥了眼,她身子一彈,迅速往前方掠去。
那兩個保镖愣了愣,顯然沒料到她會逃跑。
兩人吹起口哨,忙不疊追了上去。
幕傾城在走廊的玻璃窗下站定,回頭望了眼兩人,旋即一躍而上,伸手握住走廊上方一盞巨大的琉璃吊燈。
吊燈在半空中晃悠,支撐不住她的重量,筆直往下落去。
幕傾城借着下落的力道,直接将吊燈砸到巨大的玻璃窗戶上。
玻璃窗戶發出一聲巨響,碎裂成無數片落到了樓下,立即吸引了無數人注意。
此時那兩個保镖已經快要追到她了,她身形一閃,徑直往樓梯下方跑去。
兩個保镖跟着跑下樓梯,等他們跑遠,她卻從樓梯的拐角處鑽了出來,身形靈活地躍上窗台,望了眼高度,穿過玻璃窗被砸出來的漏洞,咬牙跳了下去。
她現在無比慶幸,小時候師父逼着她學習功夫。
她平安落地,回頭望了眼别墅,便要往大路上跑去。
豪華的卧室内,一名管家恭恭敬敬對鍾瑤說道:“夫人,幕小姐逃走了。”
鍾瑤握着張朝劍冰冷的手,毫不在意:“抓回來就是了。”
這附近都是她的地盤,幕傾城跑不出去。
不過是,垂死掙紮罷了。
别墅外,幕傾城隻身閃進了灌木叢裏。
她以爲她能跑得掉,卻不知道,鍾瑤的勢力早已覆蓋了方圓幾十裏。
甚至,喪心病狂地在周圍裝了無數監控。
夜幕降臨,幕傾城坐在灌木叢内,利用綠葉來掩飾自己的身體。
她知道搜捕一定還在進行,隻要沒離開這個鬼地方,她就不是安全的。
她休息了一會兒,繼續往前行進。
眼見着前方出現了一條大路,她有些難以自抑的興奮。
然而沒等她走上大路,四周出現了細小而急促的腳步聲。
幕傾城不敢回頭,用盡力氣朝前方跑去。
然而逐漸地,四面八方都響起了腳步聲。
一些電筒光照射過來,那些保镖行動迅速地将她包圍。
她站在原地,掃視着周圍,不停計算着成功逃脫的概率。
這些人訓練有素,憑她一個人,逃出去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。
她笑了笑,迎着黑暗,随手折斷兩根樹枝:“來吧。”
薄薄的風衣在夜風中飛舞,她吼了一聲,纖弱的身子爆發出驚人的力量,疾速朝前方掠去。
前方的保镖手持手槍,正要瞄準從空中躍下的少女,幕傾城手中樹枝已經掃到他眼前。
那個人的雙眼被掃傷,哀叫着捂住眼睛倒在地上打滾。
周圍的人不敢靠近幕傾城,隻拿着手槍對準她,卻也不敢随意射傷了她。
幕傾城站在原地,黑發飛揚,像是夜之精靈。
下一秒,她再度發起攻擊。
黑暗裏的叢林裏,她一個人周旋于衆多殺手之中,下手毫不留情。
那兩根普通的樹枝,在她手中,仿佛成了上等利器,不停刺傷周圍的殺手。
血液四濺,纖細的少女,像是一架收割性命的戰鬥機,無論是動作還是敏捷度,都被發展到極緻。
這些殺手的面色逐漸凝重起來,起初,他們以爲這個女人不過是個嬌嬌小姐。
怪不得,怪不得夫人将他們全部派了出來……
幕傾城獨自爲戰,悄無聲息地将戰鬥地點一點點朝大路上轉移。
隻要去到大路上,有車輛經過,她興許就能獲救!
就在她拼死厮殺時,一杆黑色槍管,悄無聲息地從叢林裏探了出來。
狙擊手。
他是鍾瑤手下,最爲出色的狙擊手。
黑色槍管瞄準了動作比貓兒還要敏捷的幕傾城,狙擊手舔了舔嘴唇,毫不猶豫地,扣動扳機。
幕傾城隻覺脖頸間一麻,她朝狙擊手的方向看去,猛地朝那邊投擲去了一根樹枝。
樹枝成功擊中狙擊手的腦袋,他抱着頭,不可抑制地爆發出一聲慘叫。
幕傾城冷冷一笑,下一瞬,頸間的麻醉藥起了作用,她整個人倒了下去。
剩餘的殺手們松了口氣,将她擡起來,動作迅速地往海邊别墅移去。
此時的幕家莊園。
白落落張羅了一大桌子菜,盯着外面的沉沉夜色,忍不住看了一眼時間,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。
她坐在椅子上,很有些不耐煩:“墨叔,怎麽幕哥哥還不回來?!”
站在不遠處的季墨頗爲無奈:“少爺他一向公事繁忙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