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要弄她的血液,不需要來這麽多人。
唯一的解釋就是,他們是來抓人的。
而她自問,對付不了這麽多人。
與其被打殘帶走,還不如她主動跟他們走。
爲首的男人打了個手勢,示意将人帶走。
幕傾城被迫跟着他們離開,本想做點标記,可這些人看得很嚴,一點機會都沒留給她。
兩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,她被帶上後一輛。
上了車後,兩個男人很快拿出繩索将她的手腳綁住,又拿來眼罩,将她的雙眼蒙起來。
車子啓動,很快駛離了原地。
幕傾城知道他們之所以給自己戴上眼罩,無非是不想自己記住路。
她表情漠然,她其實很想看看,幕後黑手,究竟是誰。
而與此同時,幕家莊園。
幕北寒處理完公務,望了眼窗外的星辰,随即取出手機。
他的手機和傾傾的是情侶款,裏面有一項特别的定位功能,可以知道對方身處何方。
他打開那個銀色軟件,一張地圖立即清晰地呈現在眼前。
地圖上,一個紅色小點沿着東路,往東郊而去。
他握着手機,桃花眼微微眯起,這麽晚了,傾傾去東郊做什麽?
他剛準備去撥幕傾城的電話,眸底掠過一道暗光,手指懸在半空中,最後沒有按下去。
他按了返回鍵,徑直撥了東臨火越的電話:“火越。”
東臨火越的聲音透着一股惱意:“做什麽?”
“傾傾呢?”他問,眼底都是冷靜。
東臨火越望了眼壁挂電視,電視被按了暫停,屏幕停留在裕隆彎咖啡館。
剛剛幕傾城和白落落交談的場景,被他從這裏看得一清二楚。
幕傾城沒拿咖啡去反潑白落落,這讓他有些失望。
他看了眼牆壁上的挂鍾,沒好氣答道:“跟白落落出去了,應該快回來了。怎麽了?”
“傾傾,十有八九,被人綁架了。”幕北寒冷聲。
“你說什麽?!”東臨火越的聲音提高了八度。
“她的手機上裝有定位儀,從我手機可以看見她的行蹤。剛剛我翻看了下,她正往東郊而去,速度大約是一輛轎車的中速。”幕北寒聲音冷靜,“你現在動用你們家族的資源,幫我查這個時間段出現在東路上的車輛。”
就是因爲懷疑幕傾城被人綁架,所以他剛剛才沒有貿然打她的電話。否則,若是讓劫匪将她的手機扔掉,他就真正沒辦法找到她了。
東臨火越的面色凝重起來:“我馬上吩咐他們查,一有消息,馬上通知你。”
幕北寒挂掉電話,随手拿起衣架上的黑色風衣套上,大步往樓下走去,聲音鎮定:“墨叔,把幕氏的警衛全部帶上,去東郊。”
正在大廳中的季墨不解,看見他步伐很快地離開,隻得馬上通知幕氏的所有警衛行動起來。
幕北寒坐進邁巴赫的駕駛室内,車子以極速往東邊路上開去。
十分鍾後,幕氏的三百名警衛同時抵達莊園,在季墨的安排下,坐進五十輛統一的警衛車内,聲勢浩大地往東郊而去。
而東臨火越那邊,他騎着摩托來到警·局,徑直踏進局長辦公室内:“東臨長鋒,幫我查人!”
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擡起頭,一雙單鳳眼微微眯起,帶着幾分淩厲的寒光。一張臉棱角分明,英俊完美。
薄唇勾起一抹笑意,他好整以暇地往後靠去,将雙腿敲到桌子上:“這麽晚了,我的好弟弟,找我所爲何事?”
東臨火越忽視掉他的不正經,“我要這段時間,往東郊路上去的,所有車輛的監控!”
“做什麽?”東臨長鋒拽了拽領帶。
“找人。”
“女人?”
“嗯。”
東臨長鋒的臉上立即出現一抹玩味兒的笑,“啧,哪家的千金小姐,讓你這般上心?”
東臨火越推開他的臉:“人命關天,快點查!”
幕北寒駕駛着邁巴赫,以高速行駛在山道上。
他的面容依舊冷漠,可仔細觀察,便能看出眼底的那一絲緊張。
他不知道到底是誰帶走了傾傾,但唯一肯定的是,他絕不能讓傾傾獨自面對。
他絕不能,讓傾傾出事。
這樣想着,腳下已經将油門踩到了底。
二十分鍾後,邁巴赫行駛過的地方,幕氏的龐大車隊才追過來。
季墨取出望遠鏡,前面的路一馬平川,卻不見幕北寒車輛的影子。
他憂心忡忡地放下望遠鏡,生怕幕北寒出事,命司機開得再快些。
而與此同時,将幕傾城劫持走的兩輛轎車停在了城郊一座廢棄的工廠前。
四周黢黑一片,茅草長得很高,看得出這裏人蹤罕至。
幕傾城被人帶下來,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将她架起來,徑直往工廠裏面走去。
到了裏面,幕傾城聽見了很多呼吸聲。
她判斷這裏的人不下百人,很快,有人将她的眼罩取了下來。
燈很亮,她适應了一會兒,往四周看去,四周站着的全是訓練有素的雇傭兵。
“幕,傾,城。”
一個冰涼的聲音響起,幕傾城擡頭,隻見正前方的大椅上,坐着一位貴婦。
她生得很美,一雙瞳眸乃是罕見的純黑色。
黑色的長發被編織成數股發辮垂在胸前,黑紗掐腰長裙讓她看起來很沉寂凝重。
像是,從某個古遠的地方,走出來的女人。
而最關鍵的是,幕傾城覺得,這個女人,似乎認識自己。
兩人的視線在虛空中做着無言的交彙,時間一點一滴過去,旁邊有男人輕聲催促:“夫人。”
幕傾城的視線落在那個男人身上,他正是當初在酒吧陽台上,企圖弄傷沈甯琅的人。
鍾瑤回過神,旋即起身,緩緩走到幕傾城身邊,伸手挑起她的下巴,聲音涼幽幽的:“幕傾城,好久不見。”
“我認識你嗎?”幕傾城輕聲問。
鍾瑤抿了抿櫻唇,半晌後,她轉過身去:“動手吧。”
幕傾城眼尖,望見那個男人拔出尖刀,立即出聲:“等等!”
男人猶豫地望向鍾瑤,鍾瑤轉過來,“怎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