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去除晦氣似的,她花了很長時間沖了個熱水澡,惡狠狠地用毛巾擦過自己身子的每一寸。
“該死的幕傾城,該死的白洛曦!你們都該死!”她不停咒罵着,一雙漂亮的眼睛裏都是怒意。
過了會兒,她總算洗完澡,擦幹頭發走出來,正好聽見自己手機鈴響。
她真的很喜歡幕北寒,所以連鈴聲都設置的和他的一模一樣。
“喂?!”她按了接聽鍵,連來電号碼都沒看,沒好氣地吼了聲。
對方沉默幾秒,随後響起一個柔柔的女聲:“你是不是,很讨厭幕傾城?”
白落落吓了一跳,望了眼浴室,難道有人在裏面裝了竊聽器,聽見她剛剛的咒罵了?
她握着手機,試探着問道:“你是誰?”
手機裏傳出輕笑:“我是誰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我可以幫助你,除掉幕傾城。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?”
白落落呆滞了幾秒,有些不可思議:“你到底是誰啊?”
“我是幕傾城的仇家。”對方聲音淡淡,“這世上,唯有我,可以幫助你,除掉她。”
白落落甩了甩毛巾,在沙發上坐下,輕哼了一聲:“你糊弄小孩兒呢?你既然是她仇家,幹嘛不自己去除掉她,還特意打電話給我?”
對方頓了頓,笑道:“因爲,我需要你的幫助。”
夜深了。
城南别墅大廳,幕傾城和東臨火越一人握着一隻遊戲手柄,并肩坐在地上,正激烈地對着屏幕打對戰遊戲。
正精彩時,幕傾城的手機忽然響了。
她偏頭看了眼,是白落落的。
“别管。”東臨火越盯着大屏幕,“别掃興。”
鈴聲很快停止,沒過半分鍾,手機又響了起來。
“可能是有急事。”幕傾城說着,放下手柄,接通電話,“喂,您好,我是幕傾城。”
白落落氣沖沖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:“幕傾城,馬上來裕隆彎咖啡館,我有事要跟你說!”
“抱歉,我沒興趣。”幕傾城聲音淡淡。
對方停頓片刻,冷聲道:“你不來也沒關系,那你就眼睜睜看着我嫁給幕哥哥好了。”
幕傾城擺弄着遊戲手柄,鳳眸深沉:“你說什麽?”
“白洛曦雖然不嫁給幕哥哥了,可是幕家和白家的婚約還在。如果她不嫁,我完全可以頂替她嫁過去,以維持兩家的聯姻。你想要幕哥哥成婚,那也得過了我這關。我勸你今晚最好來一趟,有些事情,咱們得當面說清楚。”
一番話,白落落說的有條有理,不像是她這種人能夠冷靜說得出來的。
幕傾城的瞳眸内微光閃爍,片刻後,她說道:“我馬上過去。”
白落落輕哼了聲,挂斷電話。
東臨火越無趣地将手柄扔到旁邊:“要我陪你嗎?”
“不用,我去看看她到底想幹嘛。”幕傾城說着,走到玄關處,換了鞋穿了外套,很快離開。
東臨火越想了想,拿起手機發了幾條短信。
不讓他跟去也沒關系,他命人在咖啡館裏多裝幾個監控好了,總能知道她們談了什麽。
幕傾城很快到了咖啡館,侍者将她領進樓上的雅間,白落落好整以暇地喝着咖啡,目光掃過她,頗有幾分嫌棄的意味:“你怎麽才來?”
幕傾城在她對面坐下,“說罷,你找我來,要做什麽?”
白落落揚起下巴,小臉上都是高傲:“我是白家小姐,而你什麽都不是,所以你不配和幕哥哥在一起。按照原本的婚約,我年滿十八歲就可以嫁給幕哥哥了,也就是說,我和幕哥哥的婚禮,随時都可以舉辦。所以,我勸你趕緊離開幕哥哥。”
她自顧說着,沒注意到幕傾城的眼底滿是寒光。
等她說完,幕傾城才淡淡開口:“這些,都是你自己一廂情願。幕北寒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,過去不會,現在不會,将來也不會。”
“你——”白落落大怒,直接一杯咖啡潑到幕傾城臉上,“賤人!幕哥哥會喜歡我的,你這個小三!”
說着,張牙舞爪便去打幕傾城。
幕傾城一把将她推開,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臉,聲音冰冷:“白落落,我隻容忍你這一次!”
說罷,冷着臉快步離開。
她在電話裏聽白落落頭頭是道地說着,還以爲白落落叫她過來有什麽大事。
果然,她高估白落落的智商了。
她一個人走出咖啡館,這裏距離城南别墅不算遠。她緊了緊風衣,打算散步回去。
從這裏到城南别墅,中間有一段沒什麽人。
她的步子不疾不徐,一張精緻的小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。
不管白家和幕家的婚約如何,她對幕北寒,有絕對的信任。
他說會娶她,她便相信。
這樣想着,一顆心放松很多。
卻也注意到,有男人的影子在周圍晃動。
她停下步子,轉過身,便看見四個黑衣男子同時出現在眼前。
四周很靜,連一絲風都沒有。
她笑了笑,“讓我猜猜……你們,是裴家的人?”
“猜錯了。”男人冷聲。
幕傾城斂起笑意,仔細觀察他們,這群人光是站在那裏,身上便有濃濃的殺戮氣息散發出來。
這群人,與當初裴炎雇傭的殺手完全不同。
他們,是真正見過血的。
她的表情一點點凝重起來,微微側頭,便看到後面的路也被人堵住了。
“你們是誰?”她問。
“你再猜猜。”那男人冷笑。
幕傾城抿了抿唇,這群人真的很危險。
她想起師父說過的話,不由試探着問道:“你們和奉京中學的連環殺人案,有什麽關系?”
那男人大笑出聲:“夫人說你很聰明,如今一見,果然不錯。不過在絕對的武力面前,再怎麽聰明,都無濟于事。”
說罷,一招手,八個人同時向幕傾城發動攻擊。
“等等!”幕傾城高聲喊了一句。
“怎麽?你還想等救兵?”男人不屑。
幕傾城靜靜看着他們,“不用動手,我跟你們走。”
這些人同時愣了愣,她怎麽知道,他們是要把她帶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