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發淩亂,小臉上未施脂粉,透着一股自然而健康的美。
他咳嗽了聲。
幕傾城低頭,連忙将胸前的扣子扣上,“我說,你有沒有聽見我的話?”
“早就知道了。”東臨火越将手中的報紙推到她面前。
幕傾城看過去,報紙上頭版頭條,寫的便是裴家和李家聯姻的事。
“裴炎還真是好手段……”她說着,在對面坐下來,一目十行地掃過報紙,“居然想到和李氏财閥聯姻,通過這個法子,暫時轉移民衆對裴氏的不良印象。”
“李氏财閥在奉京市影響很大,數十年來,都是奉京市乃是全國的三大富豪之一,在奉京的勢力可謂根深蒂固。他們兩家聯姻,意味着,裴氏集團真的要在奉京市紮根了。”東臨火越淡淡說道。
幕傾城在他身邊坐下,沉默半晌後,開口道:“破壞聯姻。”
東臨火越挑眉看她,睡衣和淩亂的頭發絲毫影響不到她周身散發出的氣場,她的鳳眸中都是認真:“絕對不能讓裴炎娶李家的小姐。”
“如何破壞?”
幕傾城的目光在東臨火越身上打量,東臨火越忍不住往後縮了縮,“别打我的主意!”
幕傾城卻覺得好玩兒似的,湊上前來,一手挑起他的下巴,鳳眸之中滿是調笑的意味:“你不是自诩風流潇灑舉世無雙嗎?這副美色,不好好利用,豈不是浪費?”
東臨火越注視着眼前的少女,薄唇勾起一抹輕笑,反手将她拽進懷中,單手捏住她的下巴,湊近她,呵氣如蘭:“幕傾城,反正你和裴炎也沒有血緣關系,不如你親自上陣?”
幕傾城面頰羞得通紅,掙紮着要起身:“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!”
東臨火越卻不肯放手,反将她按在沙發上,将她的手禁锢起來,欺身而上,兩人的面頰幾乎貼在了一起。
單鳳眼中流轉着淡淡光澤,他的聲音低沉沙啞:“沒人告訴你,有的玩笑,是不能開的嗎?”
幕傾城盯着他,雖然這個男人嘴角噙着一抹笑,但卻分明是危險至極的模樣,哪裏還有平時的吊兒郎當。
她終于有些害怕了:“東臨火越,你想幹什麽……”
“想吃了你。”他很認真地說。
“我剛剛不是故意的……”幕傾城好想哭,在這一刻,終于明白了什麽叫玩火自焚。
這個男人的力氣好大,她根本掙不脫!
東臨火越望着她窘迫的模樣,半晌後,放了手。
他整了整衣襟,面色頗爲不善:“記住,這樣的玩笑,以後不要在我身上開。”
“小氣。”幕傾城嘟囔着,起身匆匆往樓上房間跑,仿佛身後有惡鬼在追似的。
東臨火越翹起唇角,剛剛的觸碰,他清晰地感覺到,她的身體很柔軟,很香。
他擡手摸了摸嘴唇,這裏,似乎還殘留着,昨晚的味道……
下午,别墅裏來了位不速之客,正是裴九。
幕傾城與她兩相生厭,帶她過來的東臨辰前卻渾然不覺似的,笑道:“傾城,你對這一帶比較熟,請你下午帶阿九去逛一逛,買幾件衣裳吧?我下午有課,陪不了阿九。”
說着,取出一張金卡,遞到幕傾城手中,笑容溫和:“裏面的錢,傾城也拿着一起花。”
幕傾城握着金卡,詫異地望向東臨辰前,東臨辰前對她眨了眨眼睛。
她垂眸,瞬間領會了東臨辰前的意思。
裴九沒有朋友,一個人在家孤單得很。
他,這是變着法兒地幫裴九交朋友。
這樣的男人,還真是難得。
“那好吧。”她不忍辜負東臨辰前的熱情,勉強應了下來。
東臨辰前沖她感激一笑,随即叮囑了裴九幾句,這才出門。
他走之後,裴九沖幕傾城翻了個漂亮的白眼,“别以爲我想跟你一起,我隻是不想辜負四哥的好意。”
幕傾城腹诽,她也沒想跟她一起。
想着,沒搭理她,上樓拿了包,兩人十分别扭的一同出門了。
城南别墅區外,是高檔商業中心。
兩人來到一家商場内,裴九對那些挂着的衣裳,滿臉都是挑剔:“這樣的貨色也好意思擺出來賣!”
說着,轉頭望了眼幕傾城,視線掃過她渾身上下,嫌棄道:“不過比你身上的衣服好多了!你這些衣裳,都是在地攤上買的嗎?怎麽好意思穿出來的!”
她說話刻薄得很,旁邊陪同的女服務員都一臉尴尬。
幕傾城将東臨辰前給的金卡拿出來,塞到她手中,自己在軟椅上坐下:“那你自己去逛好了。服務員,我要一杯冰茶。”
裴九望着她好整以暇的模樣,頓時不樂意了,尖叫出聲:“喂,幕傾城,你這是什麽意思?!四哥叫你陪我,不是叫你坐這兒喝茶的!”
幕傾城擡眸,這個女人,真是難伺候得很,也不知道東臨辰前是怎麽忍受她的……
“你倒是說話啊,你坐這兒是幾個意思?!”裴九提高聲音,一副大小姐的派頭。
她是不大喜歡幕傾城,可是要她自己一個人去逛,那她更不喜歡。
兩人正僵持着,旁邊的通道上,幾名女服務員陪着一位穿戴華麗的女人走過來。
那女人生得清秀可人,妝容十分精緻,手中握着一隻LV的包包,走路的姿态透着一股特别的氣質。
看見正僵持的兩人,她不由捂嘴輕笑:“喲,這不是裴小姐嗎?”
裴九回頭,這個女人不是别人,正是那晚她去找裴炎,坐在裴炎身邊的女人。
“裴小姐在這裏,買衣服嗎?”她走近兩人,美眸之中都是笑意,“這裏的衣裳很貴的,裴小姐從哪裏弄來的錢?莫不是,又去騙了哪一家?”
說着,自己咯咯笑起來。
幕傾城的目光從她臉上掃過,這個女人,好像是李家的那位小姐,要和裴炎聯姻的那位。
她正想着,手機鈴聲響起,她接了,是東臨辰前:“我下午的會議取消了,你們在哪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