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約是上輩子積了德,做了好事,這輩子才能如此有福氣吧。”田陽雪托着下巴。
殷雪歌回過頭,聲音萌萌:“我還想吃冰淇淋。”
三個姑娘到了冰淇淋店,剛點完餐,東臨火越大步走進來,見到幾人,于是過來替她們付了錢:“好久不見。”
幕傾城笑了笑,“謝謝。”
“應該的。”東臨火越回答着,卻覺得兩人有些疏遠的意味。
四人坐在一塊兒,殷雪歌自在地吃着東西,絲毫不顧及桌上略顯尴尬的氣氛。
田陽雪瞅瞅東臨火越,又瞅瞅幕傾城,總覺得兩人之間有點什麽。
東臨火越摸了摸臉,笑道:“因爲我長得比唐瑾夜帥,所以你忍不住這樣偷看我嗎?”
田陽雪面頰一紅,“臭美!真不害臊!”
桌上的氣氛稍稍和緩了些,吧台内卻傳出争執聲:“那個蘋果不是我放的!老實交代,你勾搭了那個小姑娘?!”
“勾搭誰,跟你有什麽關系?你今兒一早,還不是坐别的男生的車過來的嗎?”夜冥漲紅了臉。
系着圍裙的上官竹輕哼一聲,小臉兒有些發紅:“是我哥哥送我來的!”
夜冥語噎,沒再說下去。
上官竹一揚眉毛:“那你說,這個蘋果,是誰送的?”
夜冥嗫嚅了會兒,輕聲道:“是常常來這裏的一個學姐留下的。你認識她的,對誰都好。”
說着,又從抽屜裏摸出一隻蘋果,“喏,學姐誇你做的冰淇淋好吃,也給你送了一隻。”
“哼,你怎麽不早點拿出來?”上官竹沒好氣。
夜冥撓了撓頭,“我這不是先幫你保存起來麽!”
兩人說着,剛剛的火藥味兒盡皆消散,兩人臉上各自挂着紅暈,轉身忙自己的事去了。
幕傾城望着他們二人,唇角忍不住又浮起一抹笑。
東臨火越吸着果汁,注意到幕傾城的目光,便喊了一聲:“夜冥,你過來。”
夜冥從吧台裏走過來,皮膚白皙,鼻梁高挺,似乎是混血兒,有着一雙湛藍色的瞳眸。
看起來,蠻帥的。
“少爺,你找我做什麽?”夜冥問。
雖然來這間冰淇淋店的人都喊他老闆,然而背後的真正老闆卻是東臨火越。
他和上官竹,都是被聘用來勤工儉學。
東臨火越朝遠處擦桌子的上官竹努了努嘴:“喜歡她?”
夜冥臉頰再度通紅,“少爺在說什麽,我聽不懂。”
“少給我裝!你倆現在大二,又不是不能談戀愛!我聽說外面可是有一票人,追着上官竹。你再不加把勁兒,她就真的要坐别的男生的車來上學了!”東臨火越語氣淡淡。
“可是……”夜冥瞟了眼上官竹。
他和她從大一開始就在這裏做兼職。
當初一起應聘,他就覺得她看起來面熟。
好像,前世有緣似的。
幕傾城一手托腮,靜靜觀望着,不知怎的,也總覺得,夜冥和上官竹,該是一對兒。
“不如,準備一個浪漫的告白儀式?”東臨火越笑容滿面,“女孩子都愛那些小虛榮,我幫你準備好,到時候你到場就成,算是我這個東家,今年給你的年終獎好了。”
“這還沒過年呢……”夜冥小聲抗議,随即看見東臨火越皮笑肉不笑的臉,頓時不敢再争,跑回了吧台後面。
田陽雪對這種事情最感興趣,立即和東臨火越讨論起來,這個告白儀式怎麽整才算好。
幕傾城在旁邊聽着他們的讨論,吃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冰淇淋,望了眼店外的藍天和草地,隻覺這種學生生活,無比安逸。
傍晚放學後,學校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。東臨火越指揮着人将大束大束的玫瑰花運上冰淇淋店的屋頂。
屋頂是平的,木頭做成,四周攔着雕刻成小樹模樣的木栅欄,好像是把院子給挪到屋頂上去了似的。
田陽雪和幕傾城在屋頂上,忙着将玫瑰花鋪開來,鼻尖都氤氲着玫瑰的甜香。
夜冥站在地面上,有些尴尬:“會不會太誇張?你确定女孩子喜歡這樣的表白?”
東臨火越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我什麽時候坑過你,放心好了!”
殷雪歌挎着兩個花籃子上來,幕傾城和田陽雪接過,将花籃裏的玫瑰花瓣盡數灑在木質樓梯上。
幾個打雜的小姑娘拿來彩燈,仔細地纏在木制栅欄上,打開來,七彩燈光熠熠生輝,很是美麗。
又有人捧來一隻巨大無比的水晶球放在屋頂中央的圓桌上,水晶球裏是夜冥和上官竹手挽手的卡通雕像。在七彩燈光的映襯下,顯得夢幻而甜蜜。
眼見着夕陽就要落下,東臨火越派出去的女孩打來電話,說是已經把上官竹诳到校門口,快要進來了。
東臨火越忙讓人都找地方躲起來,幕傾城正要和田陽雪躲進綠化帶後面,幕北寒不知何時過來了,握住她的手,桃花眼中隐隐有着好奇。
田陽雪做了個促狹的表情,忙自己一個人拉着殷雪歌躲起來。
“這是在做什麽?”幕北寒輕聲問。
幕傾城指着屋頂,小臉上都是興奮:“要表白呢,留下來一起看吧?”
幕北寒點了點頭,幕傾城便拉着他躲到一棵大樹後面。
東臨火越背靠着旁邊的一棵樹,默默看着他們二人,單鳳眼眼底流轉着一絲莫名的不爽。
很不喜歡,他們二人牽着手的樣子。
上官竹被拉過來,夜冥穿着黑色西裝,深紅色襯衫,戴着一隻深藍色斑點領結,看起來喜氣洋洋。
上官竹被他的打扮吓了一跳:“整這麽花裏胡哨做什麽?你要對誰表白?”
夜冥不語,隻是拉起上官竹的手,在她瞬間變了的臉色中,帶着她一路沿着木制台階走上冰淇淋店屋頂。
上官竹望着周遭的一切場景布置,小圓臉不禁通紅通紅:“夜冥,你……”
遠處的地平線上,夕陽還剩一小半浮現着。
金黃柔軟的夕陽投灑過來,讓所有的玫瑰花看起來都金光熠熠。
夜冥握住她的雙手,海藍色的瞳眸裏,閃爍着深情:“小竹子,第一次看見你時,我就覺得面熟。好像,咱們是有過緣分的一樣。第一次與你說話,也不會覺得尴尬。好像,咱們曾經說過無數句話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