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,二,——”
“我道歉就是了!”白落落實在恐懼幕北寒,隻得哭哭啼啼轉過身面向幕傾城,“對不起……剛剛我不是有意的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幕傾城緊握着那隻依舊濕漉漉的手機,緊抿着嘴唇,沒有說話。
幕北寒走到她身邊,将她的手機取出來,看了看,輕聲道:“這手機防水性能很好,不會有故障。不過,你想怎麽處置她?”
幕傾城沉默半晌,搖了搖頭:“算了,她沒有給我造成很大傷害。”
幕北寒見她無意追究,便握住她的手,大步離開。
白落落吓得要死,哪裏還敢攔人,隻得任由他們走了。
白洛曦端着紅酒站在旁邊,精緻的唇角噙起一抹微笑,他們走了,自己準備的好戲也可以開場了。
有女孩子過來問白落落,宴席是否還要繼續下去。
白落落站在那裏啪嗒、啪嗒掉眼淚,她本意是想借這場宴會,讓所有人看見,她白落落會是幕家少奶奶。隻是現在出了幺蛾子,隻得放棄這個計劃。
可若是中停宴會,她的面子也太抹不過去了,于是她隻得勉強收回眼淚,輕聲道:“宴會當然還是要繼續的。幕哥哥這幾日被那狐狸精迷了眼睛,等再過幾天,他就會回心轉意了。”
白洛曦遠遠看着她強逞能自我安慰的樣子,冷笑了聲,一臉嘲諷地在桌邊坐下。
宴會開始之後,白落落手持香槟,逐漸恢複往昔的神采,遊走于客人之中。
白洛曦看着點她讓侍者給每個人滿上香槟,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,唇角的笑容愈發豔麗。
白落落喜歡香槟,連帶着會客都愛好用香槟。
這是她這麽多年來的習慣。
隻是,若是一個人的習慣被仇人察覺,那麽這個習慣便成了緻命的弱點。
紅唇折射出晶瑩的光澤,她好整以暇地等待着。
不過三分鍾的時間,一些身體嬌弱的女孩子便捂住肚子,皺着眉頭,好似十分痛苦。
白落落自己也是如此,衆人忍了五分鍾,實在是無法再繼續談笑風生維持翩翩風度,隻得踩着細高跟鞋拼命往衛生間跑去。
白洛曦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杯,眼底的笑多了幾分。
過了會兒,一群人好不容易回來,男生們便抱怨開來:“這食物是不是不幹淨啊?怎麽會拉肚子……”
“就是啊,落落,你到底有沒有認真檢查啊!”
四周都是埋怨聲,白落落皺着眉頭,先叫女傭去将她房間裏的藥箱拿來,随即辯解道:“我怎麽知道怎麽回事,你們又沒死,幹嘛這樣怨我!”
“嘶……肚子難受死了!”這些人都沒個好臉色。
女傭匆匆将藥箱抱來,白洛曦拿着鑰匙,也沒好臉色:“别吵了!我現在就拿止瀉藥!”
白洛曦望着她開藥箱,忍不住露出一抹笑。
她打開藥箱,周圍的人看去,隻見滿滿一箱子,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男士内·褲,五顔六色,各種材質,不一而足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意味深長起來,白落落盯着那些内·褲,呆滞兩秒,尖叫一聲摔上藥箱的蓋子:“誰給我我把裏面的藥換了?!”
說着,一臉通紅又猙獰地轉向那名拿藥箱的女傭:“是你做的手腳,是不是?!你想毀掉我的聲譽,是不是?!”
那女傭連忙擺手,“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,再說,我也沒有小姐你藥箱的鑰匙啊!”
一個穿着暴·露的女孩子調笑道:“好啦,落落,誰都有些特殊的小癖好,這也沒什麽嘛!”
“你才有特殊的癖好!”白落落高聲,急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。
這裏這麽多人,她根本沒辦法堵住他們的嘴!
白洛曦踩着細高跟鞋,優雅而矜貴地離開。
白落落絲毫沒注意到白洛曦,自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,若是傳出去她白落落喜歡搜集男人内·褲,她将來還怎麽嫁人?!
她急得團團轉,然而在場的人不過都是些酒肉朋友而已,肚子又疼得厲害,壓根兒懶得管她,于是紛紛不告而别,往莊園外而去。
白落落有心阻攔,可自己肚子也很疼,隻得一邊哭一邊往衛生間跑。
四樓書房,幕傾城望着下方發生的一切,有些疑惑:“北寒哥哥,白落落和白洛曦,到底有什麽仇恨啊?”
幕北寒坐在窗邊看書,陽光從外面灑進來,使他白玉般的面容看起來聖潔而美好。
黑色的風衣襯得他身形纖長,黑發柔軟,桃花眼潋滟多情,宛如倒映了時光。
他就這麽坐在那裏,已然便是一幅畫。
幕傾城忍不住掏出手機,輕輕按了拍照鍵。
幕北寒沒覺察到她的動作,隻是淡然地翻了一頁書,聲音沉靜:“白洛曦的母親曾是白家的夫人,隻是後來出了車禍,這才有了白落落和她母親的進門。”
幕傾城愣了愣:“你是說,白落落她母親,原來是白洛曦父親養的外室?”
“嗯。白洛曦雖然沒說出來,卻似乎一直認爲,那場車禍不是意外,是白落落的母親,害死了她的母親。”
幕傾城了然,這樣一來,白洛曦對她們母女二人的恨意便能夠解釋得清了。
另一邊,白洛曦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目光冷冷地将下方情景都看在眼裏。
白皙漂亮的手指夾着一根煙,她緩緩吐着眼圈,今天一過,恐怕白落落的“美名”,這輩子都洗不去了。
說到底,她還得感謝老太婆給她這個機會。若是白落落住在白家,那老太婆将她保護得那樣周全,她根本沒機會下手。
呵呵……
吐出最後一口煙圈,她将香煙按滅在煙灰缸裏,一臉冰冷地轉身離開。
下午,白落落趴在床上哭泣,抱着手機,聲音哽咽:“媽,她們就是故意跟我過不去,你一定要來幫我!”
手機對面是麻将聲,秦沁正和幾位闊太太坐在麻将桌上,穿戴昂貴,“落落啊,你放心,幕少爺是你的,誰都搶不走!媽媽這就過去給你撐腰,等着啊!”
說罷,挂掉電話,跟其他幾個闊太太打了聲招呼,便匆匆離開了麻将桌。
秦沁到幕家莊園時,正是要用晚餐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