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天底下,哪有這樣好的事!
她想着,正要回絕,忽然心生一計,笑道:“既是如此,那我明日便過去吧,你給我準備好房間。”
“好好好!”白落落喜不自禁地應下,忙不疊爬起來吩咐人去準備房間。
第二日,三個人在樓下用早餐時,白落落不時看幾眼對面的兩人,心裏頭都是得意。
她倒要看看,等白洛曦來了,幕傾城她還能不能嚣張下去!
她正想着,季墨走進來,輕聲道:“少爺,白大小姐來了。”
幕北寒擡頭,白洛曦指揮着手下,将行李等物全都搬進來。
注意到他的目光,她笑容美豔:“我是來照顧落落的,你應該沒有意見。把東西都搬上樓。”
說着,踩着十厘米高跟鞋,像是走台步似的,清脆爽利地上了樓。
白落落眼底掠過一抹得意,轉向幕傾城:“我在這裏住不習慣,姐姐她是來照顧我的。”
幕傾城還沒說話,幕北寒冷冷開了口:“住不習慣,就回去。”
白落落愣了愣,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。
正在她無話可說時,白洛曦站在樓梯上,聲音慵懶:“白落落,你吃完沒有?吃完了上來幫忙。”
白落落的尴尬一掃而無,連忙上了樓。
等到白氏姐妹都上去了,幕傾城轉向幕北寒:“怎麽辦?”
“我這裏不是收容所。”他聲音泛着冰寒之意,起身便要上去趕人。
幕傾城及時拉住他:“這樣把人趕走,怕是不好吧?畢竟,你也說過,白家的面子,還是要給的。”
“她們住在這裏,委屈得隻會是你。”幕北寒看向幕傾城,輕聲說道。
“我不怕委屈。”幕傾城悄悄拉住他的小手指,望了一眼樓上,小臉上都是淺淺的笑,“再說,白洛曦住進來,委屈得不一定是我……”
樓上房間,白落落站在白洛曦房間裏,一邊看着她收拾東西,一邊喋喋不休說道:“姐姐,你可得給我報仇!你别看這個幕傾城看起來單單純純,但她真不簡單!隻要有她在,幕哥哥的眼睛就沒看過我——哦不是,就不會看見姐姐你!”
白洛曦忍不住瞥了眼白落落,就這智商,就這口才,還想跟幕傾城鬥,簡直是癡人說夢!
白落落壓根兒看不見白洛曦眼裏的輕視,隻當她是中了自己的計,于是紅着眼睛上前,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:“姐姐,這兩天,幕傾城可沒少給我委屈受!姐姐你都舍不得給我委屈,她一個不知打哪兒來的土包子,居然敢讓我委屈!你說她過不過分?姐姐,你可一定要給我報仇啊!”
白洛曦懶懶說道:“放心好了,一定會給她難堪的。”
白落落得了保證,這才興高采烈地回了自己房間。
白洛曦望着她的背影,唇角浮起一抹壞笑,這個白落落出了一趟國,美其名曰鍍金,也沒見鍍個什麽名堂出來。反而這智商,是越發不夠用了。
下午的時候,白落落在房間睡懶覺,幕傾城正要午睡,白洛曦過來找她。
兩人在沙發上坐了,白洛曦直接開門見山:“我也不跟你繞圈子,對白落落,你怎麽看?我要聽真心話。”
幕傾城看了她一眼,不知怎的,比起白落落,自己似乎更喜歡白洛曦一些:“第一,明知道北寒哥哥厭惡她,還腆着臉往前湊,她并不聰明。第二,一個年輕姑娘,非要住進别的男人的家裏,她并不懂得羞恥。”
白洛曦忍不住笑出了聲:“你這評價,倒是中肯的很。白落落第一智商不行,第二情商不行,也就空有一副美貌了。”
“論美貌,白落落哪裏及得上你?”幕傾城恭維。
白洛曦不由多看了一眼幕傾城,笑道:“我從前怎麽沒發現,你這樣會說話?”
兩人之間的關系不覺緩和,互相聊了一會兒,竟發現了不少共同話題。
談到最後,話題重新被拉回到白落落身上。
白洛曦對白落落的厭惡似乎是到了一種境界,随手抽出一根女士細香煙,點燃來,“我的目标,便是将她和老太婆趕出白家。然而我一個人做不到這個程度,你若願意,倒是可以幫我一把。在幫我的同時,也替你鏟除了一個大麻煩。”
“如何幫你?”
“我要她身敗名裂。”白洛曦說着,吐出一口煙圈,薄荷味兒的煙霧散開來,竟格外的好聞。
幕傾城透過煙霧,清晰地看見白洛曦那張精緻絕倫的小臉上,彌漫開一層仇恨。
甚至于連她的周身,也散發出一種恨意。
她不明白她的恨意從何而來,不過,白洛曦要走的路,和自己正好利益相符。
她微微一笑,應了聲好。
自此,白落落的美好倒黴生活正式拉開帷幕。
譬如她換了性感的泳衣,特地跑到遊泳池裏埋伏,想要等着幕北寒自投羅網。
然而幕北寒剛到,她便在遊泳池邊腳下一滑,狼狽地以倒栽蔥模樣一頭栽進水裏。
再比如,她享受完美味的糕點和飲料,精神奮發地想要去勾引幕北寒,結果剛一接近對方,就開始接二連三地放屁,簡直丢盡了臉面。
她怄得要死,連帶着開始埋怨起白洛曦,說是白洛曦不盡力幫她。
白洛曦明面上表示會好好籌謀,暗地裏卻又同幕傾城在一起,八卦了一番白落落的智商問題。
兩人一緻覺得,八卦白落落的智商和情商,乃是一件十分減壓兼愉悅身心的事。
在白落落住進來的第四個下午,她第八次拉肚子了。這幾日紅潤的面色迅速憔悴暗黃下去,整個人仿佛都瘦了一圈,再沒有力氣去想怎麽讨幕北寒的歡心。
而幕傾城的房間裏,她坐在書桌邊,注視着黑沉沉的夜色,小臉上都是凝重。
水玲珑被謀殺一事還沒有結果,學校裏到現在還沒有開學。
她想了想,登上學校的論壇,将最近那些讨論的帖子全都翻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