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帥哦……”幕傾城小小聲。
幕北寒聞見此言,桃花眼中都是寒意。
四周的氣壓陡然降低,幕傾城扮了個鬼臉,“瞧你緊張的。”
兩人在沙發上剛坐下,便聽得外面傳來大呼聲:“有人搶走了孩子!前面那個人是人販子!”
兩人一愣,走到門口,街上一片騷亂,一個騎摩托車的男子正懷抱嬰兒從冰淇淋店門口經過。
“你在這等着,我去幫忙!”幕北寒交代了一句,迅速朝前方追去。
幕傾城呆愣在原地,等反應過來時,眼裏露出了一抹怪異。
旁邊有女生叽叽喳喳:“那個男的是誰啊?好帥哦!還這麽熱心!”
“是啊,可惜,人家有女朋友了……”
“哎,什麽時候我能遇見這樣的男人……”
她們語氣裏都是惋惜,很快結伴離開。
幕傾城獨自站在街角,鳳眸裏的神色十分複雜。
正在這時,一輛面包車在路邊停了下來。
車門打開,走下來的三個男人生得很高大,肌肉發達,幾乎要撐破了他們穿的T恤。
三個人的目光同時落在幕傾城身上,其中一個狀似無意說道:“哎呀,小妹啊,你離家出走,可知道爸媽有多傷心?快跟哥哥回去!”
說着,三個人上前就拉起幕傾城往車子裏走。
“你們是誰?!放開我!”幕傾城劇烈掙紮起來。
這三個人卻死死箍住她的胳膊,聲音放小:“有人請幕小姐過去一叙,幕小姐若是識相,最好乖乖跟我們走!”
幕傾城眼裏迸射出驚人的寒意,周身的氣勢陡然發生改變。
她握起拳頭,大腿剛剛往上提起,一陣熟悉的摩托車引擎聲傳來。
鳳眸中掠過暗光,她不動聲色地斂去了周身的寒意。
黑色的道奇戰斧在路邊停下,三個肌肉男一愣,還未反應過來,就挨了一個結實的拳頭。
他們松開幕傾城,穿着黑色夾克的男人一腳将其中一個重重踹到馬路中央。
幕傾城站到旁邊,東臨火越功夫極好,不過幾瞬,便将這三人撂倒在地。
三個人爬起來,惶恐地望了一眼東臨火越,随即鑽進車裏溜了。
東臨火越轉向幕傾城,聲音關切:“你沒事吧?”
“沒事……”幕傾城說着,低下頭,仿佛有些害怕似的。
東臨火越望了眼四周,“怎麽就你一個人,幕北寒呢?”
“剛剛有人拐騙了嬰兒,他去幫忙了。”
東臨火越笑了笑,伸手将她淩亂的頭發整理好:“這次幸運,是我遇見了。若是我沒看到,你的後果,不堪設想。”
“你知道是誰動手的?”幕傾城擡頭,眼中都是疑惑。
“忌憚你到這個地步的,還能有誰?”東臨火越聲音慵懶,“傾城,别怪我沒提醒你,和冰塊在一起,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。”
幕傾城不語。
他俯身,面容在她面前放大,笑眯眯道:“不過,如果真的愛了,應當是不會害怕任何危險的,是不是?”
她不習慣與人貼的這樣近,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。
東臨火越覺得她這樣窘迫的樣子很好玩,故意逗她,又往前走了一步。
幕北寒從街道那邊回來時,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:她靠着牆壁,微微擡起的小臉上,都是紅暈。東臨火越貼着她的臉,兩個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了。
胸腔裏,一股無名火竄了出來。
他捂住心口的位置,這裏,疼得厲害……
他不想再看他們一眼,轉身漠然地離開。
過了會兒,東臨火越往四周看了看:“他還沒回來,我請你吃冰淇淋?”
兩人在店裏坐下,帥哥店主端來冰淇淋球,吃了會兒,卻還不見他回來。
東臨火越正想說話,手機忽然響了。
他接聽了下,有些猶豫地望向幕傾城。
幕傾城連忙說道:“你要有事就去忙,我沒事的,他一會兒就回來。”
東臨火越離開之後,她又等了會兒,盯着對面的冰淇淋球,球都快要化了,卻還不見他來。
她耐着性子,過了二十分鍾,他依舊連個影子都沒有。
她有些擔心,走出門去,往左右看了看,循着他追人的方向去找,去一無所獲。
她慢慢走回來,進了地下停車場,卻發現他的車早就開走了。
呆愣半晌,她摸出手機,試着給他打電話。
可他好像在忙,無人接聽。
她聽着電話裏的忙音,有些茫然。
……
錢包裏所剩不多的錢,在當初請他吃冰淇淋時,就花光了。
所以,她是一路從市中心走回莊園的。
上樓之後,卻看見他的房門開着一條縫。
她走過去,透過房門縫隙,清晰地看見他身着黑色絲質睡衣,慵懶地坐在沙發上,端着一杯紅酒,正看着電視新聞。
心裏,一股怪異的感覺彌漫開來,有些苦澀。
“幕北寒。”她輕聲。
幕北寒看了一眼電視上的時間,已經是晚上九點。
她,和東臨火越玩到現在嗎?
他不肯回頭看一眼她,聲音冷漠:“我以爲,你今晚不會回來了。”
“什麽?”她有些莫名其妙,一瘸一拐地走進房中,看着他的臉,“你去追人,追到沒有?”
他關掉電視,寂靜的房間裏,聲音透着一股寒氣:“與你何幹?”
她盯着他,他的态度轉變得莫名其妙,叫她完全摸不着頭腦。
良久之後,她輕輕說道:“如果我哪裏惹你生氣了,抱歉。”
說着,強忍住腳上的痛意,慢慢往房間外走。
幕北寒的目光落在她腳上,長臂一伸,将她拉到懷中。
幕傾城身子一僵,他的手取下她的皮鞋,輕輕褪下襪子,她忍不住吃痛地輕哼了一聲。
襪子上,斑斑點點全是血液和水泡磨破滲出來的漿液。
他握着她的腳,桃花眼中的冰寒叫她害怕:“到底怎麽回事?”
他這樣兇,叫幕傾城委屈害怕,鳳眸裏忍不住彌漫開霧氣:“你一聲不響地走了,我等了你好久,給你打電話,你又不接!我口袋裏沒有錢,隻好走回來啊!”
說着,鼻子一酸,眼淚當即就掉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