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喉頭動了動,“怕你不好好學習,過來監督你。”
“哦……”她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,又問道,“快要開學了,你不需要看書嗎?”
幕北寒沒理她這個問題:“去給我倒杯水。”
幕傾城不敢再問,乖順地倒了杯水送到他面前。
他烏黑的發絲很柔軟,身着寬松的白色絲質睡袍,結實的胸膛從敞開的衣領中露了出來。
黑暗之中,性感得要命。
幕傾城不敢看他,微微偏過頭将水送到他面前。
他伸手去接,目光卻依舊盯着新聞。
她以爲他握住了,于是松了手。
他的手指還在半空中,那杯水跌落到他的身上。
一整杯水,都潑到了他的袍子上。
他擡起頭,桃花眼中都是冷芒。
幕傾城愣了愣,連忙俯身下來,抓起茶幾上的毛巾往他衣袍上擦:“對不起!我……我以爲你握住了杯子……”
幕北寒坐在沙發上,她在他身邊跪坐下來,手忙腳亂不停地擦拭着他身下某個敏感的地方。
黑暗裏,幕北寒的面頰微微泛紅。
她,是故意的吧?!
絕對是,故意的……
忍無可忍了……
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,幕傾城慌張地擡起頭,便對上他深沉的雙眼。
“……”她張了張嘴,想要說對不起,卻被他一把拽了起來。
他将她抱在腿上,大掌扣住她的腦袋,對着她的唇,毫不遲疑地吻了下去。
幕傾城隻覺渾身有電流竄過,整個人都呆麻住了。
黑暗之中,除了視覺以外,其餘感官都被無限放大。
她清楚地感覺到,身下有灼·熱的硬·物在頂着她。
她學過生理衛生課,知道這代表什麽。
她的臉騰地紅了,拼命掙紮起來,可幕北寒的力氣大得驚人,竟容不得她掙開他的桎梏。
他将她放倒在沙發上,單手握住她的兩隻手腕,高高舉過她的頭頂,另一隻手正要進一步時,幕傾城終于大哭出聲。
他愣了愣,這才注意到,她整個人都在發抖。
“你害怕?”他問。
幕傾城從未遇到過這種事,她甚至不敢與他說話,整個人劇烈地掙紮着。
他沒提防,被她一腳踹中,見他松手,她立即哭着往外面跑。
幕北寒卻猛地拉住她的手腕,再度将她帶進懷中,他緊緊貼着她的脊背,聲音透着一股沙啞:“你想走?”
因爲兩人身軀緊貼着,所以他更加清晰地感覺到她在發抖。
像是,受了驚吓的幼貓兒。
“放開我!變态!”幕傾城大喊大叫,擡腳想去踩背後的人,可腳上軟綿綿的拖鞋,導緻她踩下去一點力道都沒有。
幕北寒貼着她的耳垂,“你剛剛,不是在勾·引我嗎?”
“誰勾·引你了?!你有病啊?!”幕傾城炸毛,随即想起剛剛被他擦睡袍,似乎的确碰了不該碰的地方……
可是,那是因爲情況緊急啊!
她欲哭無淚:“我沒有想過誘惑你!如你所說,我不會存不該有的心思,你放開我!”
幕北寒松開手,她一下子跳出去老遠,“啪”一聲打開來燈,整個房間明亮起來,将剛剛怪異旖旎的暧·昧氣氛一下子驅散掉了。
她整了整衣領,惶恐似的,後背緊貼着多寶格,警惕地盯着他。
幕北寒黑着臉,彎腰撿起沙發上的iPad和耳機,往門外走去:“以後離我遠些。”
“你莫名其妙!明明是你自己——”
幕北寒回頭,桃花眼中寒芒太盛,吓得幕傾城識相地立即住嘴。
他正要跨出門檻,忽然聽到身後傳來“哐啷”的清脆聲,他轉身,隻見一隻繪着喜鵲登枝的粉瓷花瓶砸落在地闆上,碎的慘不忍睹。
幕傾城顯然也吓了一跳,剛剛她一直在發抖,神經高度緊張,不小心将這花瓶從多寶格上推了下來……
完了,完了!
這裏的東西估計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,她有在電視上看過,古代的一隻花瓶放到現在,都能賣出上億元的高價。
現在她砸了這隻花瓶,怕是把她賣了都賠不起!
她不敢去看幕北寒的臉色,隻低着頭,聲音細弱:“請問,這隻花瓶,值多少錢啊……”
這隻花瓶,隻是個高仿真的赝品罷了。
幕北寒想着,望着惶恐不安的少女,想起她剛剛帶給他的狼狽,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五百萬。”
幕傾城倒抽一口涼氣,盯着那堆快摔成渣的瓷片,聲音發抖:“我以後……等我以後賺到錢了,賠給你……”
“你什麽時候能賺到錢?”
幕北寒又折了回來,在沙發上坐下,長**疊,好整以暇。
幕傾城快要急哭了,早知道,早知道死也不要被人領養!
現在這情況,叫她怎麽辦才好?!
她根本賠不起啊!
“什麽時候能賺到錢?”幕北寒又問了一句。
她怕得要死,“我會想辦法的!你,你千萬别送我去坐牢!”
坐牢……
幕北寒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弧度,她怎麽想出來的?
他忍不住多看她幾眼,她穿着粉色小熊睡衣,一雙鳳眸忽閃忽閃,面頰绯紅,看起來像是個洋娃娃。
這副模樣,若是讓火越他們幾個看見,定是會喜歡憐惜的不得了。
可惜啊,她碰上的,偏偏是自己。
他聲音淡淡:“我房間還缺人打掃,以後由你負責。用幹活來還債,沒問題吧?”
“沒問題!”幕傾城忙不疊地答應,心中大大松了口氣。
這一夜,幕北寒睡得很踏實,睡夢中,唇角都抑制不住地微微揚起。
而幕傾城這邊,卻是輾轉反側,欲哭無淚。
翌日,天色熹微,幕北寒便起了床。
照例是先晨跑,接着吃早餐。
他吃了一半兒,才看見幕傾城從樓梯下來。
她無精打采地坐下,聲音無力:“幕少爺。”
他注意到她眼下的青黑:“怎麽,昨晚沒睡好?”
明知故問……
幕傾城腹诽,面上卻漾開一個微笑:“沒有,睡得很好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兩人默默無言地用完早餐,幕傾城正要上樓看書,幕北寒淡淡道:“我房間裏,有昨天換下的衣裳,你記得拿去洗。嗯,手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