幕傾城拿在手中,便聽得他說道:“我的号,給你存進去了。”
“嗯?”幕傾城愣了愣,随即“哦”了一聲,剛想說謝謝,幕北寒已經大步往前走去。
她跟在後面亦步亦趨,他的腿長,邁的步子極大,她隻能一路小跑。
他聽着那小皮鞋踩在地上發出的急急忙忙踢踏聲,忍不住微微勾唇。
心情,莫名的好。
他走到電梯邊,按了樓層,她才跑過來,微微喘着氣,“謝謝少爺送我手機……”
幕北寒瞥了她一眼,電梯門打開,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去,門嚴絲合縫地合上了。
本來這電梯也不算小,可是幕北寒的氣場太過強大,幕傾城隻敢縮在角落,抱着手機,一聲不吭。
“叮”一聲,電梯門開了。
這裏是第二十八層,頂樓。
幕北寒走出電梯,幕傾城注意到電梯旁有個賣冰淇淋的,忍不住從後面拉了拉他的衣袖:“我,我請你吃冰淇淋吧?”
她沒有錢,送不起和這隻手機對等的禮物。
但是,從自尊而言,無論如何,也想要回請他一次。
幕北寒掃了眼那些花花綠綠的冰淇淋,“這種東西并不健康。如果想吃,可以讓廚房選幹淨的配料來做。”
他說罷,往前走了幾步,身後那個急急忙忙的腳步色并沒有響起。
他回頭,幕傾城抱着手機,半垂着腦袋,有些無精打采地跟上來。
他又看了眼冰淇淋,抿了抿唇,淡淡開口道:“不過,偶爾在外面吃一次,也可以。”
她立即擡起頭,小臉上都是歡喜:“那你等着,我去買。”
冰淇淋店鋪旁邊是秋千椅,幕北寒坐了下來,沒過多大功夫,她便舉着兩隻冰淇淋回來。
“你要哪一個?”她問。
幕北寒挑了個黑白黃三色球的,她笑嘻嘻在對面坐下,“你的是奶油、巧克力和香草口味兒的,我的是草莓、抹茶和香芋,你瞧,是不是很漂亮?”
幕北寒桃花眼中眸光微閃,這是她第一次,對他說這麽多話。
他擡眸看去,她舉着彩色的冰淇淋,笑容甜甜,與剛剛那個拘束的姑娘完全不一樣。
這樣的她,像是活過來了。
她的鳳眸彎彎的,真的很漂亮。
他的心裏有一股怪異的感覺彌漫開來,單手掏出手機,對準對面的幕傾城:“微笑。”
“嗯?”
幕傾城愣了愣,隻聽見“咔嚓”一聲,幕北寒已經收了手機。
“你,做什麽?”幕傾城依舊沒回過神。
“哥哥給妹妹拍照,有問題嗎?”幕北寒淡淡說道。
幕傾城默默舔了一口冰淇淋球,貌似,沒有問題……
隻是,什麽地方怪怪的……
她吃着吃着,忍不住擡頭看他,他靠在椅背上,單手插在口袋裏,襯衫袖口微微卷起。
即便是吃冰淇淋,他的樣子也很優雅好看,很有教養的模樣。
在沒遇見他之前,她從不知道,這世上,還有人無論做什麽事,看起來都賞心悅目。
幕北寒注意到她的目光,看了她一會兒,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,不由開口提醒:“冰淇淋要化了。”
幕傾城回過神,有些囧,隻裝作什麽都沒發生,小口小口吃完了。
第二十八層的服裝店各有特色,招牌是幕傾城叫不出來的。
幕北寒帶着她進了一家又一家鋪子,幾乎沒怎麽問過她的意見,直接将他看中的衣裳讓店員記下來。
等到逛完時,跟在後面的店員差不多已經記了幾十套。
幕傾城有些無語,他卻像是意猶未盡似的,帶着她徑直拐進另一家裝飾很溫馨的店鋪裏。
觸目所及都是十分舒服的顔色,這是一家睡衣店。
“挑吧。”他說。
睡衣比較私人,幕傾城很慶幸他沒再霸道地主動替她做主。
她走到一面暖黃色的牆面前,上面挂着三套米白色睡衣,都很漂亮精緻。
幕北寒跟上來,聲音淡淡:“這三套記下來。”
身後的人立即動筆,幕傾城默默地扶額,她還沒說話呢……
“那幾套粉色的也記下來。”幕北寒毫不客氣。
幕傾城默默抿唇,果然他還是霸道的……
兩人購置的差不多了,就下樓回家。
回到房間,幕傾城望了眼手機時間,已經是下午四點了。
她趕緊走到書桌邊,本想抓緊晚飯前的兩個小時再啃一點數學,可是看見放在桌上的手機,又忍不住打開來。
這個手機很漂亮,是那種很大氣的漂亮。
她翻到“聯系人”那一欄,便看見了唯一一個聯系人:“哥哥”。
哥哥……
她心裏暖暖的,将手機放下,捏住一支筆,對着數學書,心情好極了。
這種感覺,很踏實……
她看着書上他那些飄逸又工整的字體,忍不住伸手摸了摸,随即搖了搖腦袋,想要将心緒收回來。
正要看書時,旁邊的手機燈忽然亮了。
她打開來,有一封未讀短信。
“你在幹嘛。”
她失笑,他說話總是短短的,發短信也是這樣短短的,真有意思。
她想了想,給他回了一個“在看數學書。”
隔壁房間,幕北寒坐在沙發上,看見她的回信,幾乎可以想象得出她坐在桌邊的乖巧模樣。
薄唇微揚,他将手機翻了個面兒,想起她正拿着那隻白色同款機,忽然心情就很好。
隔壁,幕傾城拿着手機,盯了一會兒屏幕,見沒有信息再發過來,這才繼續看書。
吃過晚飯,她洗了個澡,想了想,拿出一套粉紅色的小熊睡衣穿上,對着浴室的鏡子,悄悄扮了個鬼臉。
她熄掉卧室的大燈,隻開了桌上的台燈,十分認真地繼續啃數學書。
幕北寒推開門進來時,她趴在桌上,聚精會神得很。
他在沙發上坐下,戴了耳機,抱着iPad看新聞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,幕傾城伸了個懶腰,轉身準備去衛生間,卻看見身後沙發上坐了個人。
她吓了一大跳,仔細一看,輕聲道:“幕少爺?”
幕北寒摘了耳機,身子隐在半黑暗裏,擡頭看她:“怎麽了?”
“你……怎麽在我房間?”她一臉無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