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書挑了簾子進來,朝兩人行了一禮,笑道:“陛下,娘娘,太子殿下她們在外面嚷着要進來,可要放人?”
東臨火越正玩到興頭上,哪裏肯讓幾個小包子進來破壞他的好事,便說道,“讓他們自己玩雪去,告訴他們,别來打擾朕。”
錦書看了看床裏面雙頰通紅的林瑞嘉,低頭竊笑,應了聲,便走了出去。
沒過多大會兒,林瑞嘉便聽見,外面傳來孩子們的議論。
兮雨聲音裏都是好奇,“錦書姨姨,父皇和母後在裏面做什麽呀?爲什麽還不起床?”
“這……”錦書面頰通紅,不知該如何解釋是好。
唐岚浮起一臉壞笑,“你父皇和母後,在屋子裏給你生小妹妹呢!”
“生小妹妹?”兮雨一臉懵懂,天明卻紅了臉,“你少帶壞我姐。”
唐岚嘻嘻直笑,指着外面的落雪,“咱們去禦花園打雪仗吧?聽說禦花園裏在布置元宵節的燈籠,可漂亮了!”
三個小孩的注意力立即轉移,一起朝禦花園走去。
寝殿的床上,林瑞嘉又羞又惱,瞪着東臨火越,半天沒說出話來。
東臨火越撫摸着她的臉蛋,好笑地說道,“怎麽?生氣了?”
林瑞嘉撅起小嘴,将頭偏到一旁,不肯搭理他。
他很喜歡她這副小模樣,忍不住伸手去戳她的臉蛋:“是你自己不肯起床的呀,現在又怎能怨我?”
林瑞嘉将被子蒙過頭頂,“不想跟你說話了。”
東臨火越見她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,忍不住失笑,幹脆鑽進被子裏。
林瑞嘉猛地發出一聲尖叫,沒過多大會兒,被子裏便傳出貓兒似的嬌弱呻·吟。
等到來年開春,四月草長莺飛,東臨火越帶着林瑞嘉四處遊玩,塞北江南,大漠東海,凡是好玩的地方,都找時間一一踏遍。
因此,在東臨國,帝後恩愛,幾乎無人不知。
天下人都道,東臨皇帝極其寵愛他的皇後,捧在手上怕丢了,含在嘴裏怕化了,真個是當成了掌上明珠,
就連梨園裏的戲子,都唱着若是皇後要那天上的星星,他們皇帝也會毫不猶豫的給她想辦法摘下來。
若是皇後想要那水裏的月亮,他們的皇帝也會絞盡腦汁的将月亮送進她的寝殿裏。
林瑞嘉坐在花園裏,聽着錦書說這些市井間的小消息,忍不住發笑。
這些時日過去,她的身材愈發豐盈起來,褪去了少女的稚嫩,一身都是國母的端莊與風華,高貴而明豔動人。
東臨火越下了朝,走進花園裏,聽到林瑞嘉的笑聲,他擡手示意丫鬟們都退下。
他悄悄從後面捂住林瑞嘉的雙眼,林瑞嘉幾乎不用猜,“越哥哥,你捂住我眼睛做什麽?”
東臨火越送開手,俯身在她面頰上親了一口,“我不在的時候,你都在做什麽?”
林瑞嘉轉過身,仰頭笑嘻嘻地看着他,“還能做什麽?想你呗!”
東臨火越刮了下她的鼻子,“你現在是越發沒羞沒臊了。”
林瑞嘉依偎在他懷中,注視着遠處嬉鬧的天明、兮雨和唐岚,一臉都是幸福的笑。
“我現在,就盼着他們三個好好長大。越哥哥,我從來都沒有覺得,生活如此踏實。”
東臨火越摸了摸她的腦袋,聲音含笑,“趁着他們在玩兒,不如,咱們再去生一個寶寶出來?”
林瑞嘉的臉又紅了:“沒正經!”
“隻對你一個人不正經!”
“……”
十年之後。
整個東臨國比從前更加富庶,人們夜不閉戶,路不拾遺,生活安康而快樂。
他們的帝後依舊恩愛,其間曾有朝臣,建議皇帝廣外後宮,不過無一例外,全都被否決。
這也再次讓世人看到,不管時間過去多久,他們的皇帝,心中永遠都隻有皇後一個女人。
而對林瑞嘉而言,她現在最煩惱的,不是其他,乃是鹿鹿和殷雪歌的婚事。
她身邊的人,大半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,偏殷雪歌和鹿鹿這兩個家夥,一個對愛情視而不見,一個明明二十多歲的人了,卻還天天黏着她,各種撒嬌耍賴,絲毫不把自己當成大人看。
這一日,林瑞嘉坐在未央宮後花園裏,正是春日,花園中鮮花盛開,美麗爛漫。
殷雪歌坐在秋千上,和一群小宮女玩鬧在一處,像個小姑娘似的,不時發出陣陣銀鈴似的大笑聲。
鳳尾抱着雙手靠在涼亭的柱子上,一雙眼定定注視着她,仿佛無法從她身上挪開。
林瑞嘉注意到鳳尾的癡迷目光,不由含笑:“這麽多年過去,你們的關系,怎的沒一點進展?不想成家了嗎?”
鳳尾揪了揪頭發,有些苦惱:“她的性子像個孩子似的,我的暗示,她都聽不懂。”
“哦?”林瑞嘉好奇,她并不曾知道鳳尾曾經暗示過殷雪歌。
殷雪歌玩累了,擦着汗從外面走進來,毫不客氣地在林瑞嘉對面坐下,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,海藍色的瞳眸裏都是懵懂。
鳳尾咳嗽了一聲,給林瑞嘉使了個眼色,示意她注意自己是如何暗示的。
他走到殷雪歌身邊,輕輕摸了摸她的發辮:“今日,玩得可高興?”
殷雪歌擡頭瞟了他一眼,聲音輕慢:“高興啊。”
“瞧你頭上的汗。”鳳尾笑着給她擦了擦汗珠,“今晚想吃什麽啊,肉包子還是白面饅頭,我做給你吃。”
“吃膩了,我想吃桂花糯米糕。”殷雪歌毫不客氣。
“好!”鳳尾臉上挂着笑,殷雪歌起身,拍拍屁股繼續去玩兒了。
鳳尾看向林瑞嘉,卻見她好似還在等待什麽。
“主子?”他喚了聲。
林瑞嘉回過神,不由驚訝:“這就完了?這就是你的暗示?!”
鳳尾詫異:“這樣的暗示,還不夠明顯嗎?”
林瑞嘉汗顔,這樣的暗示,鬼才聽得懂!
“黑鷹。”她喊道。
黑鷹迅速出現,“娘娘有何吩咐?”
“你給鳳尾傳授一下,到底什麽是暗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