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瑞嘉搖了搖頭:“和越哥哥在一起,嘉兒不怕。”
東臨火越單手托住她的下巴,輕輕在她唇上印下一吻。
兩人深情地對視,東臨火越的手指輕輕摩挲過她的嘴唇,手指上沾染的鮮血染到她的唇上,使她看起來平添了幾分妩媚妖娆。
他低着頭,聲音輕不可聞:“若我還能活着回來,我會繼續這個吻。”
林瑞嘉輕輕握了握他的手指,仰着頭看他,小臉上都是微笑,“若越哥哥活着回來,嘉兒一定不僅僅隻給越哥哥一個吻。”
“小東西。”東臨火越聲音裏含着幾分壞笑,彈了下林瑞嘉的腦袋,拎起插在腳邊的長刀,轉身走向封藥。
而另一邊,天明等三人已經爬出了洞穴。
三人等了沒一會兒,洞穴裏便傳出了狼嚎聲,很快,雪靈匍匐着爬了出來,十分興奮地舔着三個小家夥的小手。
三人松了口氣,一起抱起旁邊一隻大石頭将洞口給堵住。
兮雨腿都軟了,此時知道到了安全環境裏,再也支持不住,一下子癱坐在地,大哭起來。
兩個男孩子也沒好到那裏去,都是驚魂甫定的小模樣。
三人坐在一塊兒,唐岚拿了幹淨帕子給兮雨擦眼淚,兮雨斷斷續續地哭着說道:“我醒來的時候,就在那個屋子裏了!那個姐姐冰冰冷冷,隻是給我送飯送水,沒有人告訴我這是哪裏,我一天到晚都被綁着,我好害怕……”
她是真的被吓到了,哭得很厲害,唐岚和天明怎麽勸都沒用。
唐岚輕輕拍着她的小腦袋,望向天明,天明攤開手,表示自己也沒辦法。
雪靈坐在兮雨面前,伸出粗糙的肉粉色大舌頭,輕輕舔着她的臉蛋。
兮雨被舔得有些癢,忍不住往後縮了縮,雪靈将毛茸茸的前爪擡起來,兮雨嘟着嘴看了一會兒,猶猶豫豫地捏住了它的毛絨爪子。
唐岚見她忘記哭了,不禁笑道:“你看,連雪靈都在哄你開心呢,别害怕啦,這樣的事,以後都不會發生了!”
“真的嗎?”兮雨偏頭看他,眼角還挂着晶瑩的淚珠。
“當然是真的!”唐岚拍了拍胸脯,“再說了,還有我和天明兩個護花使者保護你、來救你,你還有什麽可怕的?!”
兮雨擡袖擦了擦眼淚,抱住唐岚,忽然就哭得更大聲了。
這一次的嚎哭,不是因爲害怕,而是因爲感動。
三人又坐了好一會兒,眼見着天色黑了,三個人都餓了。
天明從包袱裏取出幾隻糕點和肉幹,三人一狼很快吃光,補充好了體力。
又休息了會兒,天色徹底黑了下來。所幸今夜月色好,勉強能夠看見路。
四個人經曆了剛剛那一遭,現在走夜路還真不怎麽怕了。正要起身騎馬往山下走,唐岚忽然指着不遠處:“你們瞧,那是什麽?”
兩人看過去,隻見一個發光的東西正靜靜躺在草叢之中。
三個人圍了過去,雪靈刨開雜草,藏在草叢裏的是一顆拳頭大小的珠子,珠子通體雪白,十分得漂亮。
“這是……”唐岚歪了歪腦袋,“鲛珠?”
“鲛珠是什麽?”兮雨好奇。
“可以用來照明的東西,跟夜明珠差不多,不過比夜明珠珍貴。”唐岚試圖撿起那顆珠子,“不過它怎麽會在這裏?”
他抓着那顆珠子,不知怎的,竟拿不起來。
天明伸手過去試了試,也拿不起來。
“你們兩個真笨!”兮雨推開兩人,雙手覆到珠子上,扳了半天,卻也沒有扳動。
她的面頰漲得通紅,撅起屁股,沒想到那珠子太滑,她整個身子都歪向了一遍。
可就是這麽一歪,那顆珠子竟然被扭轉了方向,三人隻聽得一聲轟隆,一扇小小的暗門,在三人眼前打開來。
這暗門真的很小,隻能探進去一個腦袋。
三人不知裏面有什麽,唐岚鼻子靈,清晰得聞見裏從暗門裏撲面而來的硝石味兒。
他皺了皺鼻子,“裏面裝的,好像是火藥……”
“火藥呀……”兮雨吃驚,爬坐起來,“火藥藏在這裏做什麽?”
唐岚得意地蹭了蹭鼻子,“以我看了多本志怪雜談的經驗判斷,這火藥必定是修建那個地下宮室的人堆放在這裏的,他想要發生不測時,可以随時炸毀這裏!”
“就你聰明……”兮雨沒好氣,小手一動,從地上撿起一根疑似繩子的東西。
借着月光,唐岚從她手中拿過那“繩子”,看了半晌,卻也不知道這是什麽。
他試着扯了扯“繩子”,“繩子”一直通向了那扇小暗門裏。
天明輕輕說道:“皇爺爺以前帶我去過軍營,這個東西,是火藥的撚子。”
唐岚一聽,連忙丢掉那根“繩子”,“啊,這裏不會爆炸吧!”
天明拿過夜明珠,湊到暗門邊,看了眼裏面,裏面很深,這根撚子很長。
“不如,咱們炸了這裏吧?”天明提議。
兮雨立即拍掌附和:“好啊好啊,炸了這裏,叫他們幹不成壞事!”
唐岚也沒意見,于是天明拿了火過來,點燃了撚子,三人忙不疊跨上小馬,往山下狂奔而去。
那根撚子靜靜地燃燒着,很快燒進了暗門之中。
另一邊,地底盆地裏,東臨火越與封藥在空中大戰。
兩人都使出了渾身解數,這一場戰役,必定是以一方的死亡而告終的。
東臨火越的爆發力很強,即便剛剛受了重傷,他也不肯放棄。
他忍耐着全身的疼痛,不停在空中發出嘶吼,紫衣與黑發共舞,長刀不停地砍向對面的男人。
這一戰,東臨火越無路可退。
林瑞嘉靜靜站在下方,一眨不眨地看着他,滿眼都是深深的傾慕與刻骨的愛戀。
她的唇角微微揚起,此刻,她已經不在乎輸赢。
她嫁的人,是一國的皇帝,是天底下的大英雄。
她年少時的所有夢想,都已經被這個男人滿足。
空中的兩人落到地上,東臨火越完全放棄了防禦,他整個人化爲利劍,隻管拼命進攻。
或者說,他已經沒有精力去防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