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貼近她的臉,“剛剛,我是不是沒有盡力,讓你還有閑情逸緻想這些事?”
林瑞嘉的臉騰地紅了,“胡說什麽啊……”
東臨火越伸手捏了把她的臉蛋,“好哇,還有力氣與我狡辯,等着。”
“越哥哥不要啊!”
“做錯事是要受懲罰的!”
軟榻上,又是一陣翻雲覆雨。
早上林瑞嘉醒來時,已經身在寝殿的床上。
昨晚明明說好了隻做一次,越哥哥卻一直索要,最後她再一次暈了過去。
她扶着腰,勉強坐起身,隻覺好不容易緩過來的酸疼又再度席卷了全身。
“越哥哥真是讨厭!”
她輕聲埋怨着,薛瑾妍端了碗湯藥進來,笑道:“娘娘醒了?陛下派奴婢端了藥過來,娘娘快喝下吧。”
“藥?什麽藥?”林瑞嘉疑惑。
“對身體好的補藥,娘娘趁熱喝吧。”薛瑾妍說着,在床榻邊坐下,一勺一勺地喂了林瑞嘉。
等林瑞嘉喝完,伺候在寝殿裏的錦書、桑果、闆栗等小丫鬟紛紛捂嘴輕笑。
“你們笑什麽?”她有些不解,任錦書爲她擦拭嘴唇。
桑果頑皮,一語戳破那碗藥的真相:“娘娘與陛下恩愛時,每每到後面都暈了過去。陛下他呀,心疼娘娘,特地命芒老制作出這強健女子身體的奇藥。娘娘喝了,大約很快便會起作用了!”
她說完,殿中的其他丫鬟都笑了起來,連年紀最小的小魚都跟着捂嘴輕笑。
林瑞嘉臉又羞得通紅,朝桑果佯怒道:“依本宮看,桑果你是恨嫁吧?是不是想嫁人想瘋了?本宮明日便爲你尋個好的,如何?”
闆栗笑嘻嘻地,“娘娘您可是不知道,咱們的桑果呀,心裏面早有意中人了!”
“哦?不知是哪一位?”林瑞嘉好奇。
闆栗還未說出口,桑果便紅了臉,追着桑果要打她:“你這小蹄子,休要說些無中生有的事!”
闆栗挨了她幾拳,一邊躲閃一邊往外跑,笑聲清脆:“你喜歡阿飛,你喜歡阿飛!你還送了他荷包!羞羞!”
桑果的臉愈發紅,追着闆栗跑到了殿外。
林瑞嘉恍然大悟,旋即笑道:“原是如此……那改日,本宮可得跟陛下請一道旨意,将桑果打發出去了……”
桑果正從外面進來,聽見林瑞嘉的話,忙奔到床邊來,“他那個榆木腦袋,又不知道奴婢喜歡他!再說了,奴婢就算嫁出去了,也想要在娘娘身邊伺候……”
林瑞嘉望着她,又看向其他的丫鬟們,“你們的婚事,本宮會用心的。嫁了人,本宮會将你們的賣身契會給你們。若是想要繼續待在本宮身邊,也是可以的。隻是,莫要委屈了自己。喜歡誰,便告訴本宮,本宮爲你們做主。”
這番話樸實無華,卻讓在場的丫鬟們都感動不已。她們有的無父無母,有的家裏貧困,從小便被賣了給人做丫鬟。簽了那張奴契,終身便是别人的私有财産。
若是僥幸碰到個好主子,那這一生也算能善始善終。若是不幸遇見個壞主子,即便被打死,也是沒處說理的。
所以,她們真的很感激林瑞嘉。
禦書房内,東臨火越拟定了聖旨,派遣親信星夜兼程,去将聖旨傳達給賀家人。
聖旨說的很清楚,沈家老爺子即老沈國公今年壽辰必須大操大辦,所有封疆大吏全部來京參加壽宴。
而知悉消息的沈家,又是另一番景象。沈謙行坐在上座,一張方正的國字臉上帶着不解:“陛下動這樣大的動作,究竟是做什麽?”
下方的沈嚴同樣滿臉深思:“莫非,陛下要是排除異己了?”
結束掉東臨觀月的統治之後,雖然朝中有過清洗,但畢竟動作不大。
現在過了這麽長一段時間,朝野穩固,這個時候清洗,也的确是時候。
沈寬歪坐在交椅上,含笑道:“咱們沈家行得正坐得端,父親沒什麽可擔心的。再說,近幾年爺爺的壽辰都沒有大操大辦過,這一年弄奢華點,賓客盈門,咱們也可以多收些禮錢,豈不是妙哉?”
沈謙行瞪了眼沈寬:“什麽多收些禮錢?!這是一個世家公子說的話嗎?!”
“是是是!”沈寬拖長音調,一臉慵懶,“不是多收些禮錢,是多收些珍奇寶物,行了吧?”
“你——”沈謙行氣急,想要掄棍子去揍他,卻被沈嚴攔住。
沈嚴好不容易将沈謙行勸住,無奈地轉向沈寬:“你何必說這些話氣爹?我倒是覺得,不管陛下此番行動是什麽,這場壽宴,弟弟都得好好物色一位小姐,娶回來做妻子。你年紀也不小了,早該娶妻。洛川君家的那位小姐,那樣好的模樣和性子,都被你氣走了,真不知你要娶個什麽樣的!”
沈寬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,起身往外面走去。
沈嚴望着他的背影歎了口氣,沈謙行也不是傻子,知曉沈寬心裏的那個人是誰。
隻是,那個女子,終究是不可能的……
而賀家,很快也收到了聖旨。
賀家的人将那傳旨的親信好吃好喝地招待,等到酒過半酣,賀老便開始套他的話,可套了半天,卻套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那親信喝得醉醺醺的,隻道地方上除了已經被誅滅的裴家,其餘世家都要被召去京城,沒有哪一家例外。
賀老聽了,心裏稍稍放松,猜測如今好不容易天下太平,想必皇帝也不會找他算舊賬,更不會對賀家怎麽樣,大約隻是單純地想爲沈老爺子熱鬧熱鬧。
他想着,目光又落到嫡長孫女賀明月身上。
賀明月如今正是豆蔻年華,生得極爲貌美。這幾年養在深閨,可是下了血本好好調教的,琴棋書畫無一不精,尤其是舞蹈,曾被舞師贊爲“天下第一人”。
賀老瞳眸之中暗光閃爍,賀家在長郡這一帶雖然厲害,可放到天照城中,那可就完全不夠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