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十分開心地關了門。
東臨火越丢掉手中的花,足尖一點,轉身掠進廟堂裏,照舊在屋檐下半躺下來。他神情恹恹,一點精神都沒有。
一幹龍衛看着他,其中一個站了出來,胸有成竹地出主意:“主子,不如您來個霸王硬上弓?向郡主展示您的男子漢氣概,她必然會回想起過往與主子的恩愛,自然會心甘情願随主子回去!”
東臨火越一想,似乎有理,于是進了廟堂裏的廂房,特意梳洗了一番。
一旁的龍衛接着出主意:“主子生得好看,應當打扮得更美一些。”
于是東臨火越爲求飄逸俊美、妖豔迷人之特效,還特地舍棄了夾襖,大冷天的直接穿了個薄的紫色繡花錦袍,風一吹,那袍擺就宛如谪仙般飛揚。
有龍衛熟稔當今天下流行的發型,特意爲東臨火越重新挽了發。上面一半兒的頭發盡皆梳成發髻,拿一根紫玉琉璃簪簪着。下面的一半兒全都披散下來,額前還留了幾縷。
這個飄逸的發型配合着他的袍子,整個人倒是意外的妩媚妖娆起來。
第三個龍衛還嫌不夠,特地拾來一支雪玫瑰,“待到天黑郡主沐浴時,主子口銜玫瑰,出現在點滿蠟燭的浴桶邊,強行臨幸,展示主子的威武強壯,想必郡主定然會欲罷不能、欲·火·焚身!”
東臨火越接過玫瑰,反正現在他沒主意,聽聽這些龍衛們的也不錯,萬一成了呢?
東臨火越功夫極好,在天黑之後,悄然潛入林瑞嘉的廂房而無人察覺。
從一簾之隔外傳來水聲,他挑開簾幕,這小隔間裏熱氣蒸騰。屏風上,挂着女子的衣裳。
他做賊似的,蹑手蹑腳走過去,想了想,先将林瑞嘉的衣裳都偷走放到角落裏。
接着,他從懷裏取出那支雪色玫瑰,玫瑰花瓣掉了一小半兒,不過勉強還能用。他想着,将玫瑰花枝含在口中,一手撐着牆,擺了個自認爲很迷人的造型,“嘉兒。”
林瑞嘉背對着他,聽見聲音吓了一跳,轉過身來,便看到打扮得無比騷包的男人正一手撐牆,滿臉都是“快來吻我”的饑渴神情。
這樣的東臨火越,她可是第一次看到。
她強忍住放聲大笑的沖動,默默拿濕帕砸到他臉上。
東臨火越被砸懵了,帕子掉到地上,他想起龍衛們的叮囑,努力恢複狂拽酷炫的模樣,大步上前,一手按住林瑞嘉的香肩,低頭強吻了上去。
林瑞嘉驚吓不輕,掙紮之中,将浴桶裏的水甩得到處都是。
她的身子剛抹了香膏,摸起來巨·滑無比。東臨火越的手一滑,她便如一尾小魚般掙脫開來,縮在浴桶一角,聲音有些發顫:“佛門淨地,你休得胡來!”
“佛門淨地?”東臨火越往四周看了看,旋即沖她邪肆一笑,“嘉兒可是在提醒爲夫,尋個不是佛門淨地的地方?”
說着,伸手扯過布簾裹到她身上,直接将她打橫抱起,從窗戶一躍而出,幾個飛躍便出了廟庵。
北幕春天的夜空很美,從雪山之巅,可以清楚地看見橫跨夜空的一條璀璨星河。這星河照耀着大地,滿地都是鑽石般的銀光,絕美而又浪漫。
東臨火越将她帶到後山山門外,白日的鮮花都還靜靜躺在地上。他抱着她走到花海中央,随手扯下外袍墊到地面,将她小心翼翼放到外袍上。
林瑞嘉将布簾緊緊拉扯着,整個人在星空下瑟瑟發抖。東臨火越在她面前蹲坐下來,伸手摘下她發間的木簪,滿頭青絲如瀑布般披散下來,愈發襯得她的肌膚瑩白如玉。
他注視着她,她垂着頭,在他炙熱的視線下忍不住往後退了些,聲音極輕:“不要……”
“不要什麽?”他挑眉。
林瑞嘉隻低着頭,面頰通紅,又氣又惱,可她沒有衣裳,不可能就這麽裹着布簾回廟庵。
她的聲音近乎乞求:“不要這樣……送我回去……”
這樣的她讓東臨火越憐惜不已,他不顧她的反抗将她抱進懷中,想起那些龍衛們的主意,聲音不自覺帶上了一絲上位者的嚣張:“嘉兒,我要你。”
他說着,不由分說地将她按倒在地,近乎粗暴的扯開她身上唯一可以遮羞的布簾,撩起衣袍,毫不留情地将她占有。
單鳳眼中變幻莫測,四年了,他有四年不曾與他的嘉兒好好在一起過……
身下進出的動作愈發熱烈,他将林瑞嘉抱起來,将她的腦袋按在他的胸膛上,聲音帶着喘息:“嘉兒,你瘦了。你——”
他忽然頓住,沒再往下說。
冰涼的液體順着他的胸膛往下流淌,他送開手,輕輕托住她的下巴,便看到她泛紅流淚的鳳眸。
“嘉兒……”
“越哥哥,放過我,放過我好不好?”
她仰頭看他,星空之下,哭得像個淚人。
“越哥哥,我累了,我一個人在這裏過得就很好,求你不要再來了,求你不要這樣,求求你……”
東臨火越的心逐漸沉了下去。
他望着懷中淚流滿面的女子,忽然之間,便無法确定,她是否真的還愛他。
他的心仿佛是被冰水浸泡,冷得透徹。
“嘉兒……”
林瑞嘉哭泣着,一雙鳳眸微微紅腫,叫東臨火越心疼得不行。
他緩緩抽出灼熱,一言不發地穿上中衣。
花朵的甜香彌散在四周,他将她扶起來,撿起地上的外裳給她披上。
林瑞嘉的哭聲漸漸弱下去,他望了一眼浩渺神秘的星空,随即将她打橫抱起,俯視着她的面龐,聲音幹淨:“嘉兒,我決定了。你若是還愛我,那我定要打動你,随我回家。你若是不再愛我,那我更要死纏爛打,非得叫你重新愛上我才罷休。”
明明是二十五六歲的人了,說起話來卻還像是個孩子似的。
可唯有孩子氣的話,往往才最真摯感人。
林瑞嘉的心跳得極快,她低下頭,不敢直視他火熱的眼眸。
她自問無德無能,上蒼竟肯賜她越哥哥這樣的傾心守護,她感激,卻更惶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