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臣們都出了大殿,所有的目光都彙聚在東臨長鋒的身上。
東臨長鋒拉着林瑞嘉,聲音裏着滿滿的喜悅:“朕東臨長鋒,這一生,必定要喝最烈的酒,騎最快的馬,戀最美的人!”
他大喊着,猛地将林瑞嘉的手舉高:“這位傾城郡主,夠不夠美?!”
下方所有士兵大笑出聲,紛紛叫嚷着要的東臨長鋒娶林瑞嘉。
所有的人都在起哄,東臨長鋒低頭望着林瑞嘉的臉,林瑞嘉想要逃跑,卻被他牢牢往身前一推,一手攬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身前,一手扣住她的腦袋,深情地凝視着她,半晌後,他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。
煙火照亮了天際,九十九級漢白玉石階上,一身黑衣的凜冽男子深情地親吻懷中纖弱的女子。
上萬名士兵站在廣場上,竟鴉雀無聲。
此刻,安靜得隻能聽見煙花綻放的聲音和唇齒觸碰的聲音。
東臨長鋒不願意所有人都盯着林瑞嘉看,幹脆鬥篷一攔,将林瑞嘉整個人抱在懷中。
這一吻霸道而又綿長,直到感覺懷中的女孩兒喘不過氣來,他才松了口。
林瑞嘉的唇被他吻得發紅,她想要退後,卻被他緊緊禁锢在懷中。他捧着她的臉,煙花下的告白深情而熱烈:“傾城,做我的皇後。”
一派寂靜中,林瑞嘉渾身發抖,她看怪物一般看着他,聲如蚊讷:“你喝醉了……”
東臨長鋒輕笑了聲,執起她的手:“你現在不答應也沒關系,日後,總會答應的。”
這場盛宴一直舉行到淩晨,方才散去。
林瑞嘉頭昏腦漲地回到王府,第一件事便是去看兮雨和天明。今日回勝京,他們倆還在,赫連錦玉并沒有下手。
暖房外的兩個看門小丫鬟對她行了一禮,打開鎖着的房間。
她揉着太陽穴走到搖籃邊,隻看了一眼,昏漲的頭腦頓時清醒過來。
兮雨和天明,不見了!
搖籃中空空如也,隻剩一張紙條。
紙條上的字迹龍飛鳳舞:“孩子我帶去天照了,镯子你也要記得給我。乖女孩!”
落款是“錦玉”二字。
她松了口氣,大約是今晚府裏的人都出去吃酒,守衛松懈,赫連錦玉才找到機會帶走孩子的。
她回頭望了眼門口的小丫鬟,悄悄将紙條放進燃燒的蠟燭上。
當紙條燒成灰燼,她才大喊出聲:“孩子不見了!”
門口的小丫鬟差點腿軟倒地,她們踉踉跄跄跑過來一看,果然,搖籃裏什麽都沒有……
她倆面面相觑,旋即對林瑞嘉跪了下去:“郡主贖罪!奴婢一直守在門口,并沒有人進來!”
她們吓得不輕,眼淚撲簌簌往下掉。
外頭的人被吸引了來,立即有大丫鬟去報告給東臨長鋒。
一盞茶不到的功夫,東臨長鋒已經趕了過來。
他盯着空空的搖籃,又看向泫然欲泣的林瑞嘉,最火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值夜丫鬟身上:“到底是怎麽回事?!”
兩名丫鬟抹着眼淚:“奴婢在外頭值夜,窗戶都關得好好的,郡主來看孩子,就發現孩子不見了……”
“這段時間,可有什麽異樣?”東臨長鋒又問。
“沒有……什麽都沒有發生……”兩名小丫鬟戰戰兢兢,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東臨長鋒冷冷盯着她們,“來人啊,把這兩個不中用的丫鬟拖出去,杖斃。”
正在“流淚”的林瑞嘉愣了愣,望向地上兩個拼命掙紮求饒的丫鬟,一顆心不由軟了。
她們也是爹生娘養的,不該爲了她的私心和而喪命……
她想着,忍不住勸道:“算了,她們也不是故意的。現在最重要的,是将兮雨和天明找出來。”
東臨長鋒盯着她看了半晌,擡手示意放了那兩名丫鬟。
林瑞嘉望着他的目光,心中一咯噔,完了,她露餡兒了……
東臨長鋒卻什麽多餘的話都沒說,表情淡淡地開始指派人手出去找人。
林瑞嘉獨自回房後,慢吞吞地沐浴更衣。她困意很重,卻仍舊坐在桌邊,似乎在等什麽人。
直到寅時一刻(淩晨三點十五分),屋門被人推開。身着龍袍的東臨長鋒擡步走了進來,見她還沒睡,便在她身邊站定:“爲什麽?”
林瑞嘉垂着眼簾,沒有說話。
他賜死那兩名丫鬟時,她本不該多嘴。她一替她們求饒,東臨長鋒就會發現,孩子不見的事情,是她一手設計的。
因爲,作爲母親,絕對不會爲把自己孩子弄丢的人求情。
她遺漏了那一點,她知道東臨長鋒在當時就發現了。她料定他會過來找她質問,所以她幹脆不睡了,在房間等他過來問話。
她伸手将桌上蠟燭撥亮些,“我想讓他們回家。”
東臨長鋒在她身邊坐下,“你這樣,我真的很爲難。”
林瑞嘉低頭不語。
與此同時,東臨辰前軟禁的房間前。
看門的侍衛被抽去一半找兮雨和天明,所以現在隻還剩下四個人。
一個臉生的小丫鬟拎着一隻食盒、兩瓶酒過來,揚聲道:“陛下說了,這是犒賞你們的,拿着吧!”
那四名侍衛本就心癢癢想要去行宮那裏參加盛宴,可是卻職務在身走不開。如今見有人送好肉好酒過來,頓時不疑有他,打開食盒大快朵頤。
那小丫鬟望着他們吃肉喝酒,心中默默數了五個數,四名侍衛應聲倒地。
小丫鬟悄悄對一個方向招了招手,黑暗處,走出一名披着鬥篷的女子。
小丫鬟對女子行了個禮:“娘娘。”
女子從侍衛身上摸出一把鑰匙,打開門,借着月光,可以清晰地看見床上睡了個人。
她走進房間,小丫鬟爲她在外頭掩了門。
床上的人坐起來,女子輕輕掀掉帷帽,一張畫了妖豔妝容的臉出現在東臨辰前眼中。
“李明珠?”東臨辰前皺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