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若惜不疑有他,踮起腳尖突然親了口東臨火越的臉頰,羞羞怯怯地上船了。
東臨火越待畫舫開走之後,神情陡然冷下來。他掏出帕子擦了臉頰,完事兒後直接将那方帕子給丢進了湖裏。
東臨火越回到太子府時,林瑞嘉還在和東臨觀月一邊喝牛奶一邊品詩論道。他站在花廳外,花廳内不時傳出一陣陣笑聲。
她笑得輕松愉悅,似乎他去陪别的女人,她一點都不在乎。
東臨火越沉了臉色,大步走進花廳:“這麽晚了,何事這般好笑?”
林瑞嘉見他回來,輕松的心情不由沉重幾分。
東臨觀月察覺他的不悅,忙斂了笑意,起身對他微微點頭:“皇兄……”
“再不回去,母後該擔心你了。”東臨火越沉聲。
“是。”東臨觀月擡眸悄悄瞥了眼林瑞嘉,擡步離開了花廳。
林瑞嘉端坐在交椅上,默然放下牛奶瓶,起身準備就寝。
東臨火越拉住她的手:“你不開心?”
“我與别的男人說話,你看見了不高興。那你陪别的女人看煙火,我能開心得起來嗎?”林瑞嘉反問。
“吃醋了?”東臨火越俯下身,湊近她的臉,單鳳眼中跳躍着燭光。
林瑞嘉偏過身子,不肯理他。
東臨火越轉過來,扳正她的腦袋,林瑞嘉給了他一個漂亮的白眼,掰開他的手就要往裏走。東臨火越長臂一伸,大掌攬過她略顯笨重的腰,竟直接将她攔腰抱起,運氣輕功,一路朝太子府外而去。
林瑞嘉輕叫一聲,滿臉都是驚恐:“你要做什麽?!”
“先别亂叫!等下有你叫的時候。”東臨火越聲音沉穩。
“你——”林瑞嘉臉頰绯紅,伸手去拍打他的拳頭,聲音裏都是羞澀,“快放我回去!”
“不放!”
“越哥哥,我要回去睡覺!”
“我就是帶你去睡覺!”
東臨火越帶着她徑直落到天照城南的湖心,這裏泊了一艘精緻的畫舫,畫舫内空無一人。畫舫二樓,地上鋪着上好的紫玉竹席,家具陳設一應都是雕花紫檀木。角落的青銅爐裏點着極品梨花香,風将木窗邊的流光緞紗簾吹得如夢如幻。
東臨火越将林瑞嘉輕輕放在紫玉竹席中間的軟毯上,側身在她身邊躺下,一雙丹鳳眼中含着點點笑意:“算起來,咱們很久沒行房了。”
林瑞嘉好不容易平緩下去的情緒被他這麽一說,又勾動起來。她臉蛋绯紅,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:“越哥哥,不許再說這樣的話,沒羞沒臊的……”
東臨火越握住她的手,“這樣的話,我也隻會對你一個人說。嘉兒,除了你,任何女人,都不可能聽見我的一句情話……”
他說着,探頭過來,吻住了她的櫻唇。
林瑞嘉感受着他灼熱的吻,逐漸被他的熱情感染,竟忘了因爲君若惜而産生的醋意。她伸手環住他的脖頸,東臨火越欺身而上,大手巧妙地褪下她的衣物。
畫舫中,滿室生香。女子如貓咪般撓心的輕吟聲不時傳出,叫人面紅耳赤。
情到深處,東臨火越湊到她潔白纖巧的耳垂前,輕輕呵氣:“嘉兒,畫舫外面,還有很多船哦……”
惡劣的話語讓林瑞嘉心神一晃,一張臉鮮紅欲滴,幾乎羞得要鑽進最深的地洞裏。東臨火越将她的反應看在眼裏,薄唇掀起一抹壞笑,又開始新一輪的折騰。
另一艘畫舫中,君若惜坐在艙内,等了半天也沒見東臨火越過來。她焦急不已,拉住前來沏茶的丫鬟問道:“我太子哥哥在哪兒?”
那丫鬟古怪地望了她一眼,“這艘畫舫雖是太子府的,可并不屬于太子。”
君若惜一愣,那丫鬟繼續說道:“這艘畫舫乃是太子殿下贈與澹台公子的。”說完,便匆匆離去。
君若惜發愣時,一隻修長的大手掀開珠簾,她擡頭看去,隻見披着白色絨毛鬥篷的俊美男子出現在眼前。
她滿臉驚恐,不可思議地盯着他:“你……你居然還活着?!”
澹台驚鴻面帶着詭異笑容,聲音冰冷徹骨:“是啊,我還活着,讓你們失望了。”
君若惜猛地尖叫一聲,起身就想離開畫舫。澹台驚鴻身形一動,已然抓住她的手腕。君若惜驚懼不已,抱着腦袋不敢看他的臉。
澹台驚鴻将她推到牆壁上,強迫她擡頭看他:“你父親的所作所爲,我一輩子都不會忘!君若惜,你今日落到我手中,你以爲,我會輕易放過你嗎?!”
君若惜猛地擡起頭盯着他,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,叫嚣道:“我父王是洛川王!是洛川的皇帝!我是洛川的公主,你一個私生子,算什麽東西,怎麽敢威脅于我?!”
澹台驚鴻抓住她的頭發,“砰”地一聲将她的頭砸到牆壁上:“再讓我聽見那個詞,我就把你扔進最下等的窯子!”
君若惜被砸的七葷八素,渾身一震,氣焰都小了下來:“你……你若是那樣對我,我父王絕不會放過你!别忘了你家八十一口人是怎麽死的!”
“君若惜,他不放過我,我也不會放過他。替我轉告君無宴,滅族之仇,我澹台驚鴻必定全額奉還!”他說完,猛地松了手。
君若惜緩緩從牆壁滑落在地,雙腿發軟。她盯着他離開的背影,心中一陣後怕。
那個賤人生得私生子居然還活着,她要告訴父親,她要馬上告訴父親……
她想着,跌跌撞撞地爬起來,想要往畫舫外去。她高聲叫喊她丫鬟的名字,然而回應她的是畫舫上的一片沉默,以及遠處人群的熱鬧。
她顫抖着推開艙門,甲闆上,她從洛川帶來的四名貼身大丫鬟全部七竅流血死在地上。
君若惜陡然發出恐懼的尖叫,抱着頭狼狽不堪地逃回了岸上。
澹台驚鴻立于畫舫之上,裹緊了鬥篷,英俊的臉上滿是可怖的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