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嚴被他這态度氣得不輕,沈寬卻懶得與他廢話,直接摟着晴兒離開。
到下午的時候,沈家出了個纨绔二公子的消息傳遍了整座天照城,當然這是後話。
卻說沈寬等人離開,一起上了沈甯琅的馬車。馬車内,沈寬搖着折扇,目光一直落在窗外。
沉默許久後,林瑞嘉才問道:“爲什麽要挑釁納蘭肅?挑釁納蘭家,會給整個沈家帶來麻煩。”
沈寬看向林瑞嘉,笑容不羁:“我隻是無法容忍他的态度。這件事,你就不要再插手了。”
林瑞嘉沒再說話。
她的好意,他卻不領情,那麽她無話可說。
下午,林瑞嘉回到太子府,東臨火越已經回來了。看見她進來,東臨火越有些嗔怪:“外頭日頭那樣大,你出去做什麽?還攪合到沈家和納蘭家的事情裏,你嫌自己的麻煩不夠多?”
林瑞嘉在軟榻上坐下,“沈二公子幫我對付過驕月,他的忙,我能幫就會幫。”
“‘沈二公子’……”東臨火越湊到她身邊,一手揪住她的耳朵,“好親昵的稱呼!嘉兒,我不高興了!”
林瑞嘉被他拽着耳朵,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。
房中的侍婢們都掩唇輕笑,林瑞嘉忍不住紅了臉:“越哥哥!”
東臨火越揮手示意她們退下,松了手将林瑞嘉抱在腿上,貼近她的耳垂,聲音帶着十足的魅惑:“嘉兒……我好想要……”
說着,大掌緩緩在她身上上下遊走,處處點火。
林瑞嘉面色绯紅,低了頭小聲說道:“越哥哥,前三個月都不行……”
東臨火越低頭親·吻·她的紅唇,“那就先拿一點利息好了……”
他的吻帶着攫取一切的霸道,強按着林瑞嘉的頭不許她躲閃。直到他覺得夠了,才松開手,林瑞嘉卻已經氣喘連連,說不出話來。
東臨火越挑起她的下巴,笑道:“嘉兒的吻技,還有待鍛煉。”
林瑞嘉白了他一眼,打開他的手:“後日,我想和張家公子一同去護國寺。可能會在那裏住一夜。”
“護國寺?你們要去考察金礦?”東臨火越在她身邊坐下,有些躊躇,“那座金礦太大,如果現在挖掘,很容易被人注意到。若是被父皇發現,咱們誰都讨不了好。”
“我隻是去看看。張公子手下有最好的采礦師團隊,我們這一趟,會确定具體礦産數量。”林瑞嘉說道,“那座礦産我占了五分,要怎麽做,由我做主。”
“好,由你做主。”東臨火越将她摟在懷裏,嗅着她的發香,“我派夜冥和黑鷹護衛你周全,再加十名太子府的頂尖高手做暗衛。桑若你仍舊得帶在身邊,青團蠢笨得很,就别帶着了。”
“青團哪裏蠢笨?”林瑞嘉無奈,“别看她平時好吃得很,但是至少,不會背叛我。”
上位者最看中的往往不是人的本事,而是忠誠心。隻有足夠忠誠了,他們才會去考慮本事的問題。
東臨火越想想也是,便允了林瑞嘉。
後日一大早,林瑞嘉剛走到太子府門口,還未上馬車,遠處便急匆匆駛來一輛馬車。
馬車在旁邊停下,一位身着華裳的美貌少女挑開車簾,沖林瑞嘉龇牙一笑:“傾城郡主,本公主要與你一同去護國寺。”
說話的正是東臨卿雅,她一口白牙在清晨的陽光中晃蕩,黑眸中滿是狡黠。
林瑞嘉與她并不曾說過話,便道:“你是,卿雅公主?”
東臨卿雅點了頭:“是。我聽太子皇兄說你要去護國寺,就求父皇放我出宮,理由是來會會你這位北幕來的郡主。傾城郡主,你看我可是奔着你來的,你去哪兒,得捎上我一起。”
你是奔着護國寺的主持來的吧……林瑞嘉腹诽,随即不再與她多話,點了頭就讓馬車上路。
林瑞嘉的馬車在天照城城郊與張家的馬車彙合,随後一同往護國寺而去。不過走了一半,卻有人攔車。沈甯琅一身翠色男裝,帶着仆從非要上林瑞嘉的馬車。
林瑞嘉本是去做正事的,可拗她不過,隻得又捎上了沈甯琅。
等車隊到達護國寺,已是晌午。
爲表對佛祖的虔誠,車隊在山腳下就停了,衆人是徒步走上山腰的。因爲張朝劍乃是護國寺每年捐香火最多的香客,所以護國寺的大長老慧明親自出來接待了衆人。
素齋早已備好,護國寺的素齋在整個東臨都頗爲有名。膳房是單獨的一棟小木樓,慧明引着衆人進了二樓的一間雅室,直徑一米五的水梨木旋轉大圓桌上擺着十五道素齋,每道都做得精巧漂亮,看起來令人食指大動。
林瑞嘉等人入座之後,每人面前都擺着一隻小木碗。木碗裏的米飯顆顆晶瑩剔透,圓潤飽滿,林瑞嘉眼尖,一眼認出這是她曾經在北幕太子府常吃得米飯:隻産于北幕初田鎮的珍珠大米。
她嘗了一口,米飯軟硬适宜,入口便是酥香甜軟,比普通米飯要好吃百倍。
隻是這種大米一年也隻産幾萬斤,大部分都供應北幕皇族,外人若是購買,價格極爲昂貴,聽聞一斤便要幾百兩銀子。
林瑞嘉掃了眼桌上琳琅滿目的素齋,這些菜,恐怕也不是凡品。
護國寺的生活,簡直奢侈的更甚王公貴族!
她的目光落在慧明身上,卻見對方習以爲常地開始食用飯菜,似乎平常吃的就是這些好菜好飯。
怪不得越哥哥起了打壓佛寺的心,這些僧侶過着這般豪奢的生活,他們的錢财,都是收田租地得來,全是民脂民膏。這樣的和尚,又怎會潛心悟佛!
慧明見林瑞嘉不動筷子,不禁問了句:“敢問這位女施主,可是飯菜不合口味?”
在他眼中,這女子通身氣度不凡,必然非富即貴,必須小心事奉。
林瑞嘉淡淡一笑:“貴寺的飯菜很是可口。隻是早上吃的多了些,因此沒什麽胃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