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讓沈寬安排了十幾名貴族子弟出現在驕月周圍,驕月爲了快速斂财,不得不陪他們到處遊玩耍鬧。
短短幾天,隻要二十萬兩銀子就能讓驕月公主陪玩·陪·睡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上層社會,一時間驕月的名聲一落千丈。
筱紅樓中,幾個華衣公子的議論聲從隔壁傳了過來。
“聽說沒,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驕月公主,現在可是淪爲了許兄他們那些人的玩物了!”
“是嘛?我最近也有耳聞,真的假的啊?”
“許兄親口說的,還能有假?聽說,隻要二十萬兩,就能搞·她·一夜,啧啧,我都想試試……”
“改明兒約個時間,咱兄弟倆一塊上。”
“好,好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林瑞嘉坐在雅間,聽着他們下流的話語,面無表情地搖着折扇。
沈寬坐在臨窗的位置,“如此,郡主可還滿意?”
“自然是滿意的,此事有勞沈公子了。事成之後,傾城必有重謝。”
“重謝就算了。”沈寬目光落在遠處,“我也不過是放了幾句話出去,算不得什麽大事。”
“關于納蘭家的事,還需沈公子親自出面。我隻是暫時逼走了他們,但是納蘭家不會善罷甘休。若是沈公子能夠迎娶一位門第足夠高的貴女,想必他們再無話可說。”林瑞嘉淡淡道。
沈寬看向林瑞嘉,隻淡然笑了笑:“無妨。”
與此同時,公主府中。
玫瑰花瓣的甜香充斥着房間,驕月坐在浴桶内,漠然地擦洗着身體。她面色蒼白,雙眼之中竟無一絲神采。
她擦着擦着,忽有眼淚滾下,直順着臉頰滴落到浴桶中。
她的動作停滞下來,雙眼毫無焦距地直視着前方。半晌之後,她終于崩潰似的,撲在浴桶邊緣,嚎啕出聲。
她明明是一國公主,可是如今卻必須要靠陪那些她曾經最看不起的男人們睡覺。
她,和那些淪落風塵的妓·女有何區别?!
一聲輕歎在驕月背後響起,驕月猛地回頭,隻見一身紅紗長袍的妖媚男子倚靠在屏風邊,姿态撩人。
“鹿無塵……”
“驕月,我千辛萬苦把你救回東臨,你便是這般報答我的?”鹿無塵一手卷起垂落在肩下的碎發,笑容雖然美豔,可眼底卻全是冰寒。
“鹿無塵,”驕月沉在水中,隻露出一截雪白皓頸,黑色的長發盤在了頭頂上,眉眼間都是疏離,“你救我回天照的報酬,我已經支付。别忘了那三天,你對我所做的事。”
“呵……我不過是玩了你三天,那算得了什麽?”鹿無塵緩步走過來,俯身貼在她的耳畔,“驕月,你這條命都是我的,那三天,算得了什麽?”
驕月身子一個激靈,猛地瞪向鹿無塵:“你這是狹恩圖報嗎?!”
“狹恩圖報?驕月,你身上還有什麽東西可以報答我?你無錢無勢,況且如今誰都知道,你不過是被人玩剩的殘花敗柳。這樣的你,如何報答我?”
“隻要我将百鳥朝鳳錦袍獻給蕭後,你以爲我不能翻身?”驕月冷笑。
“蕭後?你在她眼中,不過是一條聽話的狗,其他什麽都不是。”鹿無塵伸手掐住她的臉頰,側頭去親吻她的脖頸,“驕月,與虎謀皮,不如與我謀皮。我這裏,有一個重傷林瑞嘉的絕妙計劃……”
傍晚時分,林瑞嘉正坐在窗下看書,青團急匆匆從外頭進來,皺着眉頭道:“小姐,大事不好了,外面的人都說你未婚先孕,有傷風化,要将你沉塘!現在百姓們都聚集在太子府門前鬧事,怎麽辦呀!”
林瑞嘉放下書,面色如霜:“黑鷹,去查是誰在挑事。”
隐在角落的黑鷹立即領命去辦。
黑鷹剛走不久,身着黑色錦衣的鹿銘快步走進來:“姐姐,外面都鬧開了!你可有聽說?”
“嗯。”林瑞嘉看向窗外,那裏的薔薇花開得正盛。
“我懷疑,是有心人造謠。”鹿銘在她身邊坐下,“我已經派了得力的人手去查探情況,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。”
林瑞嘉看向他,幾日未見,他的面龐又長開了許多,每一寸,都透着堅毅。從前那個粉雕玉琢、隻愛哭鬧的小少年,似乎已經不見了蹤影……
“鹿鹿……”林瑞嘉有些出神,想要伸手去摸他的臉,卻又在半途垂下手。
鹿鹿他,終究是長大了。
鹿銘雙眸中掠過一抹暗光,随即拉起林瑞嘉的手覆在自己臉上,笑得單純:“姐姐,無論怎樣,我都是你的親人。不管發生什麽,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。”
林瑞嘉愣了愣,看向他的眼睛,明明仍舊和以前一般純真,可總覺得心頭怪怪的……
正在她覺得怪異時,外面守門的小丫鬟進來通傳,說是鹿府的侍衛求見。
那侍衛進來之後,對林瑞嘉和鹿銘行了禮:“回禀郡主、公子,外面鬧事的人是被人煽動的,那幾個人躲在人群中煽風點火,這才導緻事情激化到如此地步。”
“果然如此。”鹿銘冷哼,“不出我所料,定是鹿無塵幹的!可有盯住那些人?”
“已經盯住了,隻要他們一離開人群,馬上就會被屬下的人給抓住。”侍衛說道。
“姐姐,爲今之計,必須要鏟除謠言。可你懷孕是真,依我看,這事,還得太子出面。隻要他給你名分,這些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。”鹿銘說道。
林瑞嘉注視着窗外豔麗的薔薇花,輕輕抿了抿唇。
未婚先孕,的确是一樁醜事……
她下意識地伸手覆在肚子上,眼中滿是落寞。
越哥哥,他知道這件事後,會如何處理?他,會給自己一個名分嗎?
林瑞嘉心中隐隐有着期待。她不打算插手這件事了,這件事是一個契機,她要借着這個契機,得到她該得到的名分。
越哥哥,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。
而與此同時,東臨火越的馬車也從皇宮駛到了太子府所在的街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