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我們沒有用處,那對鹿鹿,可有用處?”林瑞嘉擡眸看向花廳外,美眸裏泛着點點笑意。
鹿無塵順着她的目光看去,隻見鹿銘站在外頭,笑容熱烈,“鹿無塵,林七月身上的秘密,我已經窺見了一角……”
鹿無塵盯着鹿鹿,最後起身拍了拍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,“既然如此,那麽鹿某就先告辭了。”
鹿無塵離開之後,鹿銘才走進小花廳,神情嚴肅了幾分:“姐姐,那個林七月身上,有折顔的氣味。”
“折顔?”
“一種丹藥。”鹿銘在她身邊坐下,“一百多年前,曾有人試圖煉制能使人長生不老的丹藥。最終他煉出了一味,就是折顔。然而這種丹藥卻有着緻命的缺陷,具體是什麽,我也不清楚。我隻知道,有人吞吃了折顔,結果卻是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,最終被人所殺。”
“怪物?”
“是,怪物。後來因爲折顔這種丹藥太過可怕,就被當時的皇帝所禁止,而煉此丹藥的人也不見了蹤迹。”
鹿銘眸色深沉,“小時候,我曾在爺爺的書房中見過折顔,也聞過它的氣味。爺爺将它的故事告訴我,因爲印象很深,所以我一直都不曾忘記。林七月身上的味道很淡,你們是聞不出來的。不過,她身上的氣味跟我聞過的有一些出入,我想她吃下去的折顔,是鹿無塵改良過的。”
“鹿無塵他,怎麽會制作折顔?”
鹿銘搖搖頭,同樣滿眼困惑。
而夜冥沒在府中找到東臨火越,聽管家說現在府中大事都需跟一位傾城郡主彙報,便又找來了花廳。
夜冥一眼瞧見坐在上座的林瑞嘉,不禁暗自疑惑,她不是煙草嗎?怎麽又變成了北幕的傾城郡主?
林瑞嘉看見他,愣了愣,“北唐夜冥?”
夜冥掃了她一眼,将事情簡短地說了一下。
原來赫連錦玉趁着地牢沒人、東臨火越全副注意力都放在林瑞嘉身上時,砸破門鎖越獄,順便還帶走了他。夜冥不是赫連錦玉的對手,被他一路出了天照城。
之後來了一幫人,似乎是接應赫連錦玉的,赫連錦玉将他交給那群人,就不見了蹤影。夜冥是在昨天夜裏,尋了機會砍了幾個人溜回來的。
林瑞嘉目光掃過他身上的血迹:“受傷了?”
夜冥搖搖頭,“不是我的血。”
“那你先下去休息,等他回來,我會派人通知你。”
夜冥随即出了花廳,林瑞嘉摩挲着手中的杯盞,眼裏閃過不解。
赫連錦玉那個人,雖然有時候行事誇張了些,但絕不是沒有分寸的人。否則,也不會有第一刺客的稱号。這樣的人,怎麽會輕易将到手的獵物放回來?
“姐姐,你在想什麽?”鹿銘蹭着林瑞嘉,滿眼都是依戀。
林瑞嘉搖了搖頭,“我有些乏了,想回去補個覺。午膳時,再陪你玩,好不好?”
鹿銘乖巧地點了頭,林瑞嘉起身離開花廳。
這一日的天氣十分沉悶,大約是有了身孕的緣故,林瑞嘉總也提不起精神來。她回到寝殿,在床榻上一躺下來,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半夢半醒間,忽然覺得有人在盯着自己。她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,映入眼簾的是一對海藍色的瞳眸。
美麗而夢幻。
隻是,那對瞳眸不是在人的眼眶中,而是在透明的琉璃瓶中。
她的心猛地一驚,頓時睡意全無。
一聲輕笑在旁邊響起,赫連錦玉盤腿坐在床榻上,把玩着那隻琉璃瓶:“這玩意兒,還真是到處都有啊。”
“赫連?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林瑞嘉驚訝。
赫連錦玉懶懶将琉璃瓶放到床頭,“我來跟你告别啊,我要回去了。”
“回哪兒去?”
“回家啊。你是不是想問夜冥的事?我接了任務要抓他,不過我半途又反悔了。”
他說着,笑得散漫而慵懶,伸手揉亂林瑞嘉的頭發,“乖女孩。”
語畢,身形迅速消失在房間内。
“好快!!”
一聲驚呼從寝殿門口響起,林瑞嘉看去,隻見沈甯琅一身翠色男裝站在門口,滿臉都是驚訝。她蹬蹬蹬跑進來,一把拉住林瑞嘉的手,雙眼瞪得大大的:“他是誰啊?!好厲害的輕功!”
“一個殺手。”林瑞嘉沒管沈甯琅爲何會出現在這裏,隻是輕描淡寫回答了她的問題,随即就陷入自己的沉思。
她拿起那隻琉璃瓶,剛剛赫連錦玉說,這個東西到處都是,他是什麽意思?
沈甯琅一眼瞅見林瑞嘉手中的東西,走進來說道:“我還以爲我家那兩顆珠子是孤品,沒想到太子府也有。”
林瑞嘉聽她這麽說,不禁問道:“你說,你也有這個?”
“嗯。我二哥從黑市淘來的,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,看着怪漂亮。”沈甯琅說着,目光落在林瑞嘉隐約露出的胸·線上。
林瑞嘉隻穿着寬松的中衣,隐約可見裏面露出的白色肚兜。
林瑞嘉注意到她的目光,忙拉了拉衣服。
沈甯琅咳嗽一聲,臉頰上有着細微的紅暈。她不自然地挪開目光:“你這寝殿,布置的不錯啊。”
“我要更衣了。”林瑞嘉同樣有些不自然,“煩你移步花廳。”
“大家都是女人,有什麽可避諱的。”沈甯琅“唰”地搖開手中折扇,“你要是不好意思,可以去屏風後換。”
這話說得頗爲無禮,林瑞嘉瞥了她一眼,并未和她計較,拿着衣服去了屏風後。
等林瑞嘉一走到屏風後面,沈甯琅立刻收了折扇,踮着腳尖貓着腰走到屏風旁,偷偷往裏面瞄。
隻見林瑞嘉脫了中衣,隻穿着白色肚兜,一身肌膚欺霜賽雪。黑色長發披散在腰際線下,愈發襯得肌膚晶瑩。
“姐姐好白啊……”微不可聞的感歎聲響起,沈甯琅朝一旁看,隻見不知何時,自己身邊來了個相貌清秀的小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