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默然不語地把琉璃瓶遞給林瑞嘉,林瑞嘉仔細端詳,這隻琉璃瓶乃是半透明的白色,裏面有兩顆晶瑩剔透的藍色珠子。
“這是什麽?”
不知爲何,她盯着那兩顆海藍色的珠子,總有一股發慌的感覺。那種感覺,似乎是在被人窺視。
“冥族人的眼珠。”
東臨火越聲音涼薄,不帶一絲情感。
林瑞嘉手一松,琉璃小瓶差點掉了下去。她擡頭看向東臨火越:“冥族?”
“一百年前,在東臨西南邊的大山群裏,曾居住着一個神秘種族。他們都有着淺紫色長發,海藍色瞳眸,每一個都是練武奇才。當然,那個時候,并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。”
“有一天,一個進山打柴的樵夫迷路了,他在山裏轉了三天,卻仍舊沒有走出大山群。正當他又累又困時,忽然前方出現了人影。人影走近,樵夫很是驚訝,原來這個人與尋常人生得并不一樣,他的頭發是紫色的,眼睛是海藍色的。樵夫很害怕,可這個人很友善,他帶着樵夫去了他們族群的村落,還用好吃好喝的款待了樵夫,并送樵夫出了大山群。”
“樵夫一回到鎮子裏,就立刻将他們這個神秘族群告訴給了當地的官員。官員們層層上報,最後驚動了皇族。皇族派人去那些大山中搜尋,結果卻一無所獲。最後在那名樵夫的幫助下,他們終于找到那個神秘族群曾經居住過的村落。然後,那村落的景象是何等慘烈,全村人都被屠殺殆盡,房屋也被焚毀。”
“最令人恐慌的是,這些人的眼珠盡數被挖去,隻剩兩個流幹了血的窟窿。甚至,他們的頭發也被人燒的不剩多少,整座村落,像是一座人間地獄。”
東臨火越聲音平靜,在林瑞嘉身邊坐下,輕輕抱住了她:“嘉兒,以你的聰慧,應該已經猜到,北唐夜冥,就是那個神秘種族的人。”
林瑞嘉脊背發涼,渾身微微發着抖,“爲什麽……”
“當時,皇族的人調查了很久,但仍舊一無所獲。這一段曆史并未曾被記入史冊,算是一樁皇家秘辛。北唐夜冥,是五年前,我遊曆南方時,在一個山裏遇見的。當時他什麽都不懂,過着原始人一般茹毛飲血的生活。我把他帶了回來,重新教他人類的一切。他如今是我的暗衛首領,輕易是不見人的。”
東臨火越說着,在林瑞嘉臉頰上親了一口,“你可知道,赫連錦玉他是什麽人?”
林瑞嘉聽得雲裏霧裏,已經完全被牽着鼻子走了。她轉向東臨火越,不禁問道:“他是何人?難道他與當初那個村落被屠殺有關?”
“我原也沒想起來他是何人。”東臨火越盤腿坐在林瑞嘉身後,雙手從她腰間探到前面,輕輕解開她腰間的繡花腰帶,“後來黑鷹叫他好好調查了一番,我才想起來這個人的存在。”
“誰?”
“他的真名赫連錦玉鮮爲人知,不過他的假名在江湖間,卻幾乎是人人知曉。他就是天下豪門權貴都聞名喪膽的第一刺客,赤白。”東臨火越說着,大掌已經覆到林瑞嘉胸前的柔軟上。
“赤白?”林瑞嘉呢喃,腦海中有了些許印象。
在南羽深閨時,就曾聽過赤白之名。據傳此人一身本事,功夫出神入化,幾乎沒遇到過對手。隻要出得起價,他可以爲你殺任何人。曾有傳聞說有人請赤白殺東臨的丞相,那夜丞相府燈火通明護衛森嚴,然而就在淩晨時分,丞相死在了大廳裏的太師椅上。
沒有人看見兇手,他們連赤白的一根頭發絲都沒見着。
有人說赤白乃是一中年大漢,生得高大威猛,臂力過人,所以才有極高的功夫。有人說赤白是一老人,鶴發童顔,一身功夫出神入化。
然而沒人想到,赤白他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。
“所以我跟你說,不要招惹赫連錦玉。”東臨火越話音落地,林瑞嘉的衣裳盡落,膚如凝脂,滿室春光。
林瑞嘉後知後覺,忙拉起被子裹住身子,忍不住尖叫:“越哥哥,咱們說正經事呢!”
東臨火越将她連被子一起抱在懷裏,聲音沙啞,帶着濃濃的情·欲“嘉兒,我想要……”
“大夫說,房事不能過度——唔!”
林瑞嘉話未說完,東臨火越已經低頭封住了她的嘴唇,大掌不安分地溜進了被子裏。
正在這時,外頭忽然響起重重的砸門聲。
東臨火越“性”緻被打擾,沒好氣地看向緊閉的寝殿大門:“何事?!”
軟軟糯糯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,分明是鹿銘的聲音:“姐姐,鹿鹿一個人睡害怕……”
東臨火越:“……”
林瑞嘉慶幸鹿鹿及時出現,忙不疊道:“進來說話!”
鹿鹿推開大門走進來,一眼瞅見林瑞嘉裸露在外的肩頭。他眼底劃過一抹暗色,林瑞嘉注意到自己的狀況,忙竟被子拉的高些:“你若是害怕,我叫青團陪你睡?”
“不要!鹿鹿就要和姐姐一起睡!”鹿鹿說着,抱着被子往床榻這邊走。
東臨火越一眼瞧見他腋下居然還夾着一床被子,明顯是有備而來,不禁火大:“你幾歲了?!沒斷奶還是怎麽回事?!”
鹿鹿看也不看他,徑直爬上那頂雕花大床,乖乖地将被子給鋪好,在床正中央躺下,眨巴着濕漉漉的大眼睛對林瑞嘉道:“姐姐,我睡好了,可以熄燈了。”
東臨火越:“……”
林瑞嘉:“……”
見林瑞嘉不說話,鹿鹿一雙大眼睛不禁溢出淚花來:“姐姐不要鹿鹿了嘛?”
他的表情十分悲切,好似林瑞嘉如果不讓他睡在床上,那林瑞嘉就是最壞的人。
林瑞嘉無奈地看向東臨火越,東臨火越懶懶瞥了眼鹿鹿:“想睡這裏是吧?”
鹿鹿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,東臨火越已經手快地點了他的穴道,随即打橫抱起裹在被子裏的林瑞嘉,飛快掠出了寝殿。
鹿鹿咬牙切齒瞪着大開的門,氣得直磨牙,遲早有一天,遲早有一天他要把姐姐搶過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