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的悲苦真誠,就差給林瑞嘉磕頭了。
林瑞嘉輕歎了一聲,伸手撫摸闆栗的腦袋,“我知道你也是情非得已,我并不怪你。”
“郡主,您真的不怪奴婢?”闆栗驚喜地擡頭看林瑞嘉,卻感覺脖頸一麻,她翻了個白眼,整個人暈倒在了地上。
林瑞嘉收回手,目光冷然:“我不怪你,但我會自己想辦法擺脫困境。”
她說完,迅速剝下闆栗身上的衣裳套在自己身上,又将自己的衣服蓋在闆栗身上。随後她迅速吃完碗中的米飯,梳了個和闆栗一樣的雙丫髻,端着托盤低着頭走出大殿。
守在大殿門口的人看見低着頭的林瑞嘉,未做多想,直接放人。
林瑞嘉低着頭,剛走出兩步,迎面便走來一身白衣的俊美男人。
幕北寒……林瑞嘉心中忐忑,垂着頭對他福下身子。
幕北寒卻站着沒動,靜靜望着她。
林瑞嘉咬了咬嘴唇,保持着行禮的姿勢,端着托盤的手微微發抖。難道幕北寒已經識破她的僞裝了?應該不至于吧,她和闆栗差不多高,相差不大啊……
她胡思亂想着,卻聽見一道珠玉落盤似的好聽聲音:“林瑞嘉,你當真以爲我是傻瓜?嗯?!”
話音落地,林瑞嘉的下巴便被一隻冰涼的大手掐住,被迫高高擡起。
林瑞嘉望着眼前放大的幕北寒的臉,脊背忽生寒意:“你……”
“我的脾氣,不會一直好下去。”幕北寒說完,随手打下林瑞嘉端着的托盤,抓住她的胳膊便将她拖向正殿。
正殿門口的守衛見本該被關在裏面的林瑞嘉居然混出來了,頓時大驚失色,忙向幕北寒請罪。
幕北寒擡手示意将正殿裏頭的暈過去的闆栗帶下去,那幾個侍衛連忙照辦。
侍衛們掩了殿門,大殿之中燭火幽幽,安靜得隻能聽見風從外面竹林間穿過的聲音。
幕北寒将林瑞嘉重重摔在竹床上,随即便覆身壓了上去。
林瑞嘉剛想拒絕,幕北寒手微微一動,一粒藥丸便順着她的喉嚨滑了下去。
她劇烈咳嗽起來,一張臉漲得通紅:“你給我吃了什麽?!”
幕北寒抓着她的雙臂将她抵在床上,聲線平靜:“本來沒打算給你吃的,是你太不乖了。”
“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麽!”林瑞嘉已經處于震怒崩潰的邊緣,大聲怒吼道。
對她來說,最可怕的事情莫過于不能掌控全局。自從來到北幕,幾乎沒有一件事是順她心意的。
幕北寒将所有事情都控制的死死的,根本沒有她設局的機會。
他幾乎就像是神靈一樣可怕,他似乎能夠看透人心。自己所有的想法,在他面前,根本無從遁形。
這樣的人,實在是太可怕了……
林瑞嘉想着,突然覺得身體熱了起來。
她的呼吸逐漸加重,渾身都難受得要命。她記得這種感覺,當初在相府的水香小榭,蔣振興曾經給她下過這種藥……
她睜圓了雙目:“你居然給我吃那種東西?!”
“是你不聽話。”幕北寒淡淡說着,松開了桎梏林瑞嘉的手。
擺脫了束縛的林瑞嘉卻完全沒有力氣再做什麽,她隻覺得渾身火燒火燎一般難受,急需什麽東西來涼快一下。
她憤怒地看向幕北寒,強忍住内心的欲望,“你卑鄙!”
幕北寒坐在床沿上,靜靜望着被痛苦和欲望纏身的林瑞嘉,神情平靜,“傾傾,如果你肯認錯,我可以給你解藥。”
“你想都别想!”林瑞嘉猛地坐起身,一個巴掌扇到幕北寒臉上,“滾!”
幕北寒卻在半空之中抓住了她的手腕,“不覺得難受嗎?還是你想用另一種解毒方法?”
林瑞嘉忍住想哭的沖動,如果她手中有一把刀,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刺向幕北寒。
她不願意認錯,不願意求情,可是她更不願意被幕北寒占有。
她緊緊扣住幕北寒的手腕,聲音都在顫抖:“幕北寒……給我解藥!之前,都是我的錯,對不起,我背叛了你!給我解藥,我求你……”
她說着,伸手去幕北寒身上搜解藥。
幕北寒任由她搜遍全身,最後自己從袖袋身處拿出一隻瓷瓶。
林瑞嘉眸中閃過光彩,剛伸出手去拿,幕北寒卻用内力将那隻瓷瓶及裏面的解藥震得粉碎。
他微笑着,看着她的表情由希望轉爲絕望,帶着戲谑輕聲說道:“可惜,你認錯的時間晚了。”
他說完,便欺身而上,将林瑞嘉壓在了身下。
林瑞嘉瞳眸瞬間放大,身上衣物卻已經被幕北寒的内力全部震碎。
幽暗的大殿中紅鸾·被翻,一室生香。偶爾能聽見女子悲哀的哭泣聲和痛苦的喘息聲,間雜着男子舒服的輕歎。
雲雨之後,幕北寒撐着腦袋側卧在林瑞嘉身側,望着錦被中肌膚勝雪的女子,她的身上斑駁着青紫愛·痕,盡管已經昏睡過去,可那精緻美好的眉宇間都氤氲着愁色。
剛剛,她很痛吧?
桃花眼中彌漫開心疼,幕北寒伸手撫平她眉宇間的褶皺。大手輕輕撫摸着她肌膚上的痕迹,眼中掠過了一抹後悔。
他說過成親前不會碰她,可他竟然沒能控制住自己,在她不願意的情況下,将她占爲了己有……
他觸摸着她的一縷長發,緩緩将她的長發與自己的長發編在一起。
“傾傾,江山錦繡、九州風光若能換你對我一笑,那該有多好。朝夕輪替,歲月流轉,我惟願與你共度輪回,同看清風明月、庭院花開。”
他呢喃着,牽起林瑞嘉的手,與她十指相扣。
偌大的青竹床上,長長的黑發糾纏着鋪在白色錦被之上,幕北寒親吻着林瑞嘉的側臉,表情虔誠而真摯。
傾傾,三千世界鴉殺盡,與君共寝至天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