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瑞嘉略有些嫌惡地白了他一眼:“你從早到晚都有勁爆消息。”
“這次是真的。”馮知遠拿扇柄輕輕敲打着掌心,好笑地擡頭看向東臨火越,“你們猜猜,昨晚在羨仙樓一間雅間内發生什麽了?特别提示:與你妹妹有關。”
東臨火越懶得理他,拉着林瑞嘉就往屋裏走:“最見不得人賣關子。”
“别、别、别,聽我說完啊!”馮知遠忙追上去,上趕着道,“昨晚,驕月和鹿無塵在雅間内待了一晚。據我探查,他們已經是身體上的夫妻了。這也就算了,最重要的是,今兒一早,皇帝賜婚羽今朝和驕月。羽今朝這是被活生生戴了頂綠帽子啊,也不知他知道這個消息後會作何感想!”
林瑞嘉駐足,轉身挑眉道:“皇帝爲何會突然賜婚?”
馮知遠笑嘻嘻湊上去,“我的眼線說,在賜婚之前,羽今朝曾去過禦書房。我猜,是他主動請求皇帝賜婚的。”
林瑞嘉腦海中蓦然閃現羽今朝曾說過的話:
——我會用自己的方式爲緣兒報仇。
他說的方式,是這種方式嗎?
那麽,兇手其實就是驕月?
她想着,複雜的目光落在東臨火越身上。
東臨火越勾唇一笑,俯身在她耳畔輕聲道:“我早已說過,她與我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這是在默認她可以對驕月報仇嗎?
林瑞嘉默然。
馮知遠将兩人的動作看在眼裏,搖開折扇,笑道:“馮某倒是沒想到,大小姐竟是身懷鳳格。想必,大小姐很快便會成爲這奉京城裏炙手可熱的人物了。”
“天生鳳格?”林瑞嘉嗤笑,“那司天監算出來的,他們那群飽讀詩書的大臣,不會也真的信了吧?”
“何止是信,你父親強烈證明你不是鳳格之命,鬧得司天監要當庭辭官回鄉!”馮知遠笑得像隻狐狸,上前一步用劍柄挑起林瑞嘉的下巴,凝視她的眼眸,“若是真的,那我娶了你,我能不能做皇帝?”
這話說的很是大逆不道,隻是馮知遠素來出格,在場的人早已見怪不怪。
東臨火越将林瑞嘉護在身後,面色陰沉沉:“我說過的吧?不要碰她!”
“隻是開個玩笑,瞧你緊張的……”馮知遠退後幾步,有些忌憚東臨火越的樣子,“好了好了,我隻是來蹭飯的,咱們就别站這兒了。”
很快,羽元康的請帖便發到了奉京城各大世家中。諸多世家貴女蠢蠢欲動,雖然羽元康已經有了太子妃和幾位側妃,但太子妃不受寵,最近三位側妃中又死了個林挽雲,所以并不妨礙她們上位。
太子宴前兩天,林芙蓉買通婆子丫鬟,瞞着林照月在院子裏置辦了一桌好酒好菜,又特意将鹿無塵給的能夠迷惑男人的藥香放進香爐,不顧寒冷特意挑了件暴露的紗質長裙穿上,聚精會神地等待丫鬟将羽元康請來。
如今林照月掌管府中大權,她這個太子妃形同虛設。可是,她怎麽甘心被林照月擠下去?!她的目标是南羽未來的皇後,而不是一個一無所用沒有夫君寵愛的下堂婦!
羽元康本不想過來,但是想到林芙蓉手中還有那道聖旨,便硬着頭皮去了。
林芙蓉開門,面上妝容精緻,笑容妩媚而高貴,“夫君,裏面請。”
她掩上門,羽元康在桌子旁坐下,看了眼她裸露着後背的穿着,有些不高興:“你請我來,到底是做什麽?”
林芙蓉依着他坐下,柔弱無骨地靠在他身上,小手探進他衣襟中,若有若無地在他胸口畫着圈圈:“夫君好久沒有來看蓉兒,蓉兒很是想念……”
羽元康鼻尖萦繞着若有若無的香氣,隻覺心頭煩躁得很:“林芙蓉,我讓你做我的正妃,不是讓你學那些秦樓楚館的女子來勾引人!”
秦樓楚館?林芙蓉笑容裏滲上一絲苦楚,聲音卻依舊甜膩溫柔:“勾引夫君,乃是爲妻者的本分所在。沒有勾引,又怎能爲夫君誕下後嗣?”
她的手緩緩滑下,大拇指輕輕刮過羽元康下體的前端。
羽元康身子一顫,被這有技巧的刺激弄得下腹火熱:“你已是不能生育的女人了,如何爲本宮誕下子嗣?!”
“蓉兒雖不能生,但可以從别的妃妾那裏包養一個,悉心教導,想必也是能成大器的。”林芙蓉玉手搭在羽元康肩上,“夫君何必考慮那麽多?如今正是春宵苦短……”
她的聲音低了下去,嬌豔的紅唇堵住了羽元康的嘴。
羽元康腦子一炸,腹中火熱得緊,忙不顧一切摟住她,大手粗魯地褪下她的衣裙。
林芙蓉慢慢跨坐到他腿上,身上衣物逐漸褪落在地。
另一處,無雙閣,林照月端坐在桌邊飲茶,目光毫無焦距地落在院子裏的冬青樹上。
青碧有些不解地問道:“側妃娘娘,您明知太子妃在勾引太子,爲何不阻止反而任由她去?”
“她向無塵先生求了藥,自然是要用的。可是這太子的寵愛,卻并不能緩解她的困境,相反,這寵愛會讓她痛入骨髓……”林照月微微勾起粉嫩的唇,面容沉靜,“我如今要考慮的,是我的退路。”
林芙蓉和羽元康糾纏到了床上,林芙蓉嬌喘連連,正在興頭上時,羽元康忽然深情地喚道:“嘉兒,我的嘉兒!”
他深情地俯身吻住林芙蓉,林芙蓉的眼眸卻瞪得極大。
元康哥哥,他在與自己行房的時候,竟然叫了那個賤人的名字?!
她猛地偏頭看向桌上的香爐,袅袅炊煙升起,她的手猛地攥緊,原來,原來那是能迷幻人神智的藥!元康哥哥,元康哥哥是将自己當做替代品來愛!
憤怒與恨意在她心中無限放大,她的指甲深深嵌進掌中,卻仍對在身上馳騁的男人又恨又愛,林瑞嘉,都是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