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得極其張狂,嘴巴咧得能放下一隻撐衣架,眼睛更是眯成了縫。
林瑞嘉冷冷望着她,“黑鷹。”
一道黑影從天而降,跪在林瑞嘉跟前:“屬下失職!”
剛剛林雅音潑綠礬(現代的硫酸)時,因爲速度太快,他根本沒來得及作出正确反應。等他回過神,桑若已經擋在了林瑞嘉前面。
“把這個女人,扔到怡紅樓去。告訴怡紅樓的人,這個女人不值錢,讓她随便賣。我要她身敗名裂。”林瑞嘉語氣冷得可以結成冰,說出的話更是惡毒無比。
林雅音依舊帶着張狂得意的笑,“哼,我如今可是瑞王妃,你算什麽東西?!現在全奉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已經嫁給了火越哥哥,火越哥哥他不認也得認!就憑你也敢左右我?想得美!”
“本王不認的事,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!”嚣張霸道的聲音響起,東臨火越冷着臉走進來,他看了眼捂着臉的桑若,淡淡道,“黑鷹,扶桑若去找大夫。”
黑鷹領命帶着桑若即刻去了,一時間房中隻剩東臨火越、林瑞嘉、林雅音三人。
林雅音露出自認爲最美的笑容,邁着蓮步走到東臨火越跟前,巧笑倩兮、聲音甜美:“火越哥哥,如今咱們已是夫妻,您定是要向着妾身的。姐姐她屢次頂撞于我,着實可恨,火越哥哥,你替妾身出出氣可好?”
無數隻黑烏鴉從東臨火越和林瑞嘉頭上掠過,兩人都很無語。這林雅音腦子是被燒壞了嗎?!這種惡心話也說得出來!且不說東臨火越壓根兒對她沒意思,就憑她這樣的身份,她真以爲辦個婚宴、傳些謠言,就能賴上東臨火越了?!
林瑞嘉冷笑了聲,徑直在黃花梨木圓大椅上坐下,端起白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,慢吞吞品着。
東臨火越知曉林瑞嘉這是要他處理這件麻煩事兒了,頓時一個頭兩個大。
他挪到林瑞嘉身後,滿臉小心翼翼地給她揉肩:“嘉兒寶貝,你剛剛不是都說了對她的懲罰嗎?怎的又生我的氣了?”
林雅音見東臨火越在這裏伏低做小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:“火越哥哥!你怎的偏心她?!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!”
東臨火越看都懶得看她一眼,直接揮了揮手,角落裏立刻出現兩個暗衛,一左一右架住林雅音,捂住她的嘴便将她拖了出去。
林雅音大駭,死都沒想到林瑞嘉和東臨火越竟是這樣的沆瀣一氣。她望着看也沒看自己的東臨火越,淚水忍不住順着臉頰滑下。
她還想大罵,還想說話,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。
她的淚水飽含着憤怒、無奈、屈辱、憎惡,卻唯獨沒有後悔。
她仍舊覺得,她是對的,造成這所有一切的原因,不過是因爲她沒有林瑞嘉生得美,不過是因爲林瑞嘉狐狸猸子懂得讨好男人。
林雅音被拖走後,東臨火越轉到林瑞嘉跟前,輕輕蹭了蹭她,俊美妖豔的臉上挂着大狗似的無辜表情:“嘉兒寶貝,嘉兒寶貝……這些爛桃花也不是我想招惹的嘛,你知道的,我平時最是煩她們的,她們自己非要貼上來,我有什麽辦法呢?你的未婚夫實在是太帥太酷太優秀,才引來那些爛桃花,所以你應該驕傲啊!”
林瑞嘉轉過臉,懶得看他。
東臨火越雙手貼住她的臉頰,固定住她的腦袋使她隻能看着自己:“好嘉兒,外面那些流言我會解決的,你不許再生氣。”
林瑞嘉剛下茶杯,目光落在床榻上。
東臨火越會意,招招手:“來人啊,将床上的被褥毯子全給我拿出去燒了,馬上給我換上新的。”
外面立刻走進來四個低眉順眼的小婢女,忙活開來。
相府的喜宴還在繼續,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,宴會上逐漸流傳出一個流言:今天根本不是瑞王爺迎娶林雅音,而是林雅音嫁給瑞王爺的一個手下。
江氏得知此流言後,氣得不輕,忙出來澄清,表明林雅音的确是嫁給了東臨火越。還有很多人不信,江氏便決定帶着衆人一同去長樂苑看個究竟。
等大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長樂苑,隻見長樂苑冷冷清清,不見一點紅色,根本不像是準備的新房。
有知情的夫人竊竊私語:
——其實長樂苑根本就不是什麽新房,長樂苑以前是相府的客院,後來成了臨安郡主住的對方。
——林雅音分明住在請雅閣,怎麽可能跑到姐姐的院子裏來成親?簡直是匪夷所思!
——瑞王爺身份尊貴,怎麽可能娶一個庶女!
——我看相府老夫人是老糊塗了吧?東臨國那麽強大,誰都知道咱們南羽依附于東臨,所以就算是臨安郡主,身份也配不上瑞王爺,林雅音就更不可能了!
——就是,今天可真是一場鬧劇。無聊!
江氏臉色慘白,她明明叫人着重布置了長樂苑,怎麽會這樣?!她顧不得給那些貴夫人解釋,急急忙忙邁着小腳沖去找林雅音。
江氏闖進長樂苑正廳,便見林瑞嘉正和東臨火越坐在窗下的軟榻上,中間橫着一個小幾,兩人正聚精會神地對弈。
她左顧右看,愣是沒看見林雅音,不禁着急上火:“音兒呢?!瑞王爺啊,音兒現在已經是你的妻子了,你趕緊告訴祖母,她到底在哪兒?”
祖母……
林瑞嘉默默捂臉,江氏入戲好快……好丢人啊,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祖母……
東臨火越同樣無語,表情卻是冷冷淡淡的,他盯着棋局,下了一顆子:“找林雅音的話,你可以去怡紅樓看看。”
“怡紅樓?!”江氏不解。
“哦,”東臨火越突然笑着轉向江氏,“我看她爬床的本事不錯,就把她送到怡紅樓了。憑她伺候男人的本事,想必一定能成爲花魁。”
江氏聽完,已是目瞪口呆,指着東臨火越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居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