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在我窗台上的那塊手帕,你敢說不是你的?!”
“妹妹怕是撿了别人的東西,用了之後才過敏的吧?妹妹不知檢點,行爲如此随便,撿來的東西都敢用,過敏也怨不得誰。”林瑞嘉風輕雲淡。
林芙蓉露出一抹獰笑,“林瑞嘉,你說,若是這件事鬧到父親那裏,你會怎麽樣?”
“我都說了,那手帕不是我的,你這樣一口咬定是我,真真是冤枉!”
“不是你還能是誰?!如果我一個人出了事可能是意外,現在林雅音也碰到這種事,怎麽可能不是你?”林芙蓉情緒極爲激動。
林瑞嘉淡淡瞥她一眼,“你怎麽不去問問你的好妹妹?林照月現在就是條瘋狗,逮誰咬誰。也許,她看你和林雅音不順眼呢?”
“不可能是月兒!月兒她食物中毒,一定也是你幹的!”林芙蓉又去抓林瑞嘉的手臂,卻被她躲開。
“林照月食物中毒?呵,她中毒了,我有什麽好處?林芙蓉,你自诩聰明,爲什麽不去想想,若是林照月中毒來不了狩獵場,相府中最大的受益者是誰?”林瑞嘉冷言冷語。
夜風從兩人中間拂過,林芙蓉忽然冷靜下來。
林照月食物中毒的話,能來狩獵場的名額就空出了一個。林瑞嘉是東臨火越的侍婢,其實不用那名額也能來。
那麽,就剩下林雅音和林尋馨了。
林尋馨最小,她要動手的話,應該也會對林雅音動手。
可是,中毒的卻隻有林照月一人。
所以……
林芙蓉往後退了一步,美眸中滿是不可置信。
她以爲,林雅音不過是她身邊一條言聽計從的狗,沒想到,這狗也會咬人……
“林芙蓉,你要玩人,也得動動腦子。玩不過,就别玩。”林瑞嘉甩袖,轉身欲走。
“站住!一事歸一事,咱們的仇怨,可還沒完!”林芙蓉說着,忙上前去拉扯林瑞嘉,聲音陡然放大,發出一聲尖叫:“啊——!大姐姐,你爲何要推我?!”
她說着,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,仰面朝後摔去。
羽元康等人趕出來時,便見林芙蓉倒在地上,淚水順着臉頰滑落,一臉無辜地望着林瑞嘉:“大姐姐,我不過見不得你自甘下賤去當女婢,就勸了你兩句,你爲何要推我?!”
林瑞嘉轉身,面冷心冷:“林芙蓉,這種招數,明月樓那一次就夠了。”
林芙蓉卻委委屈屈地低聲哭起來:“大姐姐,我不是故意惹你不高興的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羽元康不悅地看了眼林瑞嘉,上前将林芙蓉抱起來,“嘉兒,蓉兒她素來心善,你這樣對她,心裏如何過意的去?”
林瑞嘉又好氣又好笑,“嘉兒”也是他能叫的?!
東臨火越上前,嚣張霸道地攬過林瑞嘉,“南羽六皇子,你隻聽那女人一面之詞,便斷定是嘉嘉推得她。你平素,就是這樣做事的?”
羽元康見他将林瑞嘉擁在懷中,心裏頓時不是滋味了,“瑞王爺,你這是在偏袒包庇嘉兒嗎?”
“包庇又怎樣?偏袒又怎樣?”夜風起,東臨火越的紫衣和長發在風中飛舞,一張妖豔的臉俊美如神祗,“本王有那個本事!就算嘉兒殺了這女人又如何?本王照樣能保住她!”
“你——”羽元康語噎,看向林瑞嘉,卻見她側頭望着東臨火越,絕美的小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。
那凝望的目光,是欣喜,是眷念。
傅靜緣捏着手指,眼中浮起深深的豔羨。
東臨瑞王爺,待嘉兒太好了……
羽今朝大掌包裹住傅靜緣的小手,漆黑的眸子直直看向她。
傅靜緣沒注意到羽今朝的目光,隻是難過地低下頭。
林芙蓉靠在羽元康的胸口上,心莫名抽疼了一下。
好羨慕,這樣不分對錯的愛……
她擡頭看向羽元康,卻見對方正咬牙切齒地望着對面兩人,絲毫注意不到懷中人的情緒。
一場晚宴,最終不歡而散。
四國狩獵在三天後結束,此時距離四國大典結束并沒有多少時間。
林瑞嘉随東臨火越回到相府,第二日,唐謹夜便親自上門拜訪。
林瑞嘉正好奇他怎麽來長樂苑,茗兒便帶着唐謹夜進來了:“小姐,唐太子到了。”
“見過唐太子。”林瑞嘉起身朝他行了個禮,禮數周到,“茗兒,上茶。”
唐謹夜落座後,看向林瑞嘉:“大小姐,我今日前來,是有一事相求。”
“不知是何事,勞唐太子親自前來長樂苑?”
“來貴國之前,父皇曾多有叮囑,讓我在南羽挑選一名太子妃帶回去。現在,我已有了心儀的人選,隻是她……”唐謹夜面露遲疑之色。
林瑞嘉呷了口茶,“太子殿下是在爲阿雪的身份擔憂吧?”
唐謹夜點頭:“大小姐果真聰慧過人。雪兒她雖自封爲第一神醫,但她自幼便是孤兒。她沒有強大的背景,就算我再怎麽護她,就算她能順利當上我的太子妃,若我登基,那些老臣絕不會允許她做我的皇後。”
“所以太子殿下,是想向我要一個身份?”林瑞嘉美眸流轉,直視唐謹夜。
唐謹夜笑容可掬,“大小姐雖有四個妹妹,可據我所知,這四個沒一個可心的……雪兒雖與大小姐毫無血緣關系,但雪兒對大小姐,絕對是上了心的。”
“阿雪對我如何,不需要你說,我清楚得很。”林瑞嘉淡淡道,“隻是我到底是相府大小姐,相府門規森嚴,恐不能輕易收義妹。”
唐謹夜嘴角勾起,雙臂輕松地在大椅上攤開:“大小姐開個價。”
林瑞嘉隻微微一笑,看着唐謹夜不說話。
唐謹夜歎口氣,從懷中取出一塊墜金穗子的墨玉扔給林瑞嘉:“這是我的信物。以後大小姐若是有事,取出此信物,本太子一定認賬。不過,此信物隻能用一次,大小姐慎用。”
林瑞嘉接過那塊墨玉,絕美的面龐浮上淺笑,“多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