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瑞嘉淡定地呷了口茶,“算你識相。”
“那是愛妃調教有方……”東臨火越彎腰,湊到林瑞嘉耳畔,暧昧又霸道,“愛妃,剛剛本王還未盡興,不如咱們去房中,再翻雲覆雨一番,嗯?”
“東臨火——啊!”林瑞嘉火大,可還沒來得及拒絕,對方已經将她摟在懷中,飛速掠向正廳後的小茶房。
茗兒砸巴砸巴嘴,片刻後,已然聽到茶房中傳出女子的嬌吟。
“東臨火越……該死……唔……啊——!”
“愛妃乖……”
茗兒擦擦汗:主子和小姐,還真是不分時間和地點啊!
林雅音回到自己屋裏,大發脾氣,将梳妝台上的的東西一溜兒全掃落在地。
正煩悶着,忽見銅鏡上搭着塊手帕,她踮腳将帕子取下,這帕子是用上好的錦雲綢所制,還繡了精美的芙蓉花。
林雅音叫來橙心,問她這帕子是哪兒來的。橙心看了半天,隻說不清楚。
“許是哪位愛慕小姐的公子,偷偷請屋裏的丫鬟捎帶進來送給小姐的。瞧這帕子這樣精美,用的材料又貴重,必是位有身份的公子。”橙心猜測着。
林雅音的臉色緩了些,将帕子拿在手中,“我眼裏,隻有一個他。其他公子再怎麽好,也比不過他一根手指頭。”
橙心笑着将散落一地的東西收拾起來:“瑞王爺是小姐的真命天子,憑大小姐怎麽使手段,都搶不走的。”
“哼。”林雅音趴到床上,玩弄着那塊手帕,“明日四國狩獵,爹爹肯定會帶林芙蓉和林雅音去。我得想個法子,叫林照月去不成,爹爹說不定就會把名額給我……”
橙心将東西在梳妝台上一一放好:“小姐可有什麽好主意?”
“你過來。”
林雅音附在橙心耳畔一陣低語,橙心當即領命去辦了。
到夜裏,相府大擺筵席,東臨火越和林泰民坐在上座,下面夫人姨娘小姐的坐了一桌。
江氏因着白天的氣,不肯來參加宴席,林雅音爲表孝順,也沒過來。
林瑞嘉照規矩站在東臨火越身後,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,規規矩矩給他布菜斟酒。
林泰民見她這樣,放了心,低聲和東臨火越談論起明天的狩獵來。
“聽聞每個府裏可以跟兩位小姐,不知林相爺打算讓誰去?”東臨火越挑眉。
在場的林芙蓉、林照月、林尋馨立刻豎起耳朵。
林泰民摩挲着手中小酒杯,目光在三人身上逡巡了一圈:“這個嘛,蓉兒是六皇子的未婚妻,必是要去的。月兒和蓉兒向來關系好,跟過去幫着照顧蓉兒也是好的。”
林芙蓉一喜,忙起身屈膝行禮:“謝爹爹。”
林照月跟着起身道了謝。
蔣沁頓覺面上有光,馬上以十分睥睨的姿态掃了眼在場的幾位姨娘。
夏姨娘冷哼了聲:“老爺真是偏心。”
“老爺怎麽做,自有老爺的道理,夏姐姐作爲侍妾,聽着就是了,何必置喙呢?”柳初霜淡淡道,朝上座的林泰民遞了個媚眼。
林泰民心下大悅,“霜兒說的有道理。”
“哼!”夏姨娘冷哼,偏過了臉。
然而這一偏臉,卻讓夏姨娘花容失色:“快看,快看二小姐臉上那是什麽?!”
衆人看過去,便見林芙蓉臉上竟然起了一個一個紅疙瘩,看着甚是吓人。
蔣沁一驚,“蓉兒,你的臉……”
“臉?臉怎麽了?”林芙蓉摸上自己的臉,隻摸到一個個凹凸不平的疙瘩,頓時吓得尖叫起來,“鏡子!給我鏡子!”
場面一團亂,夏姨娘卻還嫌不夠亂似的尖叫着往後躲:“二小姐身邊丫鬟也有!莫不是天花?!”
“天花!”
“天花!”
場中更加紛亂,一時間林芙蓉和紅櫻被孤立在空地上,無人敢靠近。
蔣沁拿手帕捂着口鼻:“蓉兒,你這是……到底是怎麽了?”
“娘!”林芙蓉吓得快哭出來了,“我不知道,到底發生什麽了?!”
林仕進坐在她對面,稚嫩的臉上一派從容,“紅櫻,護着二姐回錦繡苑。朗月。替二小姐去請府醫。”
“是!”
身後的小厮朗月快速跑走,場面倒是穩了下來。
“哼,這二小姐自己得了天花不知道,還跑到這裏晃!若是傳染給我們,責任算誰的?”夏姨娘甩了甩帕子,滿臉不屑地看向蔣沁,“夫人,不是妹妹說你,二小姐是要嫁入皇室的,怎麽做事每個分寸?”
蔣沁被她這番話氣得發抖,“我的蓉兒怎麽沒分寸了?府醫都沒到,你憑什麽說那是天花?!”
“不是天花是什麽?那滿臉疙瘩,一看就知道是天花!”夏姨娘分毫不讓,“還是我的音兒好,身體健康,什麽病都沒有。”
“你——”
蔣沁還未來得及說話,桂嬷嬷鬼哭狼嚎地奔了過來:“老爺、老爺!出大事了,老爺!”
“有話好好說,哭什麽?!”林泰民沒好臉色。
瑞王爺還在這裏坐着,後院這些女人的事兒就一件接一件,簡直丢人!
“不好了,雅音小姐……雅音小姐得天花了!”桂嬷嬷抹着眼淚,“老夫人急壞了,讓老爺趕緊過去瞧瞧!”
“本相又不是大夫,瞧了有什麽用?!趕緊請府醫過去看看,别傳染了别人。”林泰民氣得不輕。
“是……”桂嬷嬷抹着眼淚,無奈地往回走。
夏姨娘愣在當場,半晌說不出話。
“音兒也真是,得了天花還住在萬福院,也不怕連累老夫人。妹妹,你可得好好教教她規矩。”蔣沁陰陽怪氣地道。
夏姨娘氣得跺腳,轉身去追桂嬷嬷了。
連着發生天花的事,林泰民也沒什麽胃口了。本想讓衆人退了,偏頭卻見東臨火越吃的起勁兒,隻得接着舉行宴席。
衆人剛入座,林照月忽然從座位上跌下去。一旁青碧忙扶住她,衆人看過去,借着燈籠的光,隻見林照月的臉色青紫一片,煞是恐怖。